筆趣閣 > 殮骨人 >第二十九章 消失的螞蟥
    陳友亮師傅說是茅草殺人,可是這茅草究竟怎麼能用來殺人呢?

    不僅僅是蔡巡捕不相信,就連後來說書的說到這一段的時候,聽書的人也是衆說紛紜,可是陳師傅當時也沒有跟蔡巡捕說的特別清楚,據說是因爲冤魂當道,恐怕再給冤魂攝去另外一隻眼睛,這纔沒有說的太清楚。

    螞蟥四的死,估計也只有螞蟥四才最清楚了。

    按照蔡巡捕的性格,這件事情不問清楚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可是這一次爲什麼沒有問清楚就走了呢?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陳師傅跟蔡巡捕說完那一番話,蔡巡捕聽得那是一愣一愣的,這種事情簡直荒唐到了極點,要說相信吧,上面沒法交代;可要說不相信吧,陳師傅這一招銅鏡辨冤卻是明明白白的。

    那個時候的人,骨子裏都迷信,那些打着無神論旗號的人,指不定在心裏的哪個犄角旮旯供着這麼一尊神仙呢。

    所以,銅鏡辨冤蔡巡捕又不能不考慮,這樣一來,蔡巡捕就陷入了糾結當中。

    可正當蔡巡捕準備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一個人匆匆忙忙跑進了酒莊,直奔陳師傅和蔡巡捕的那張桌子。

    蔡巡捕擡頭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迅哥。

    迅哥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一把抓住蔡巡捕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蔡頭兒,出大事了!”

    “彆着急,慢慢說。”蔡巡捕一見這樣,趕忙遞過一杯燒酒,讓迅哥緩了口氣。

    迅哥接過燒酒,以爲是水,一仰頭一口悶了進去,燒酒灌入食道,那種火辣的感覺好像直接灌了一口燃着的火油,辣的迅哥把嘴咧的老大,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稍稍緩解了一點:“螞蟥四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蔡巡捕一聽,當時眼睛瞪得老大,剛要問什麼,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王迅!你不是跟小二關起來了嗎?誰放你出來的?”

    “嗨呀,蔡頭兒,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另外一件事!”迅哥剛剛那一口氣還沒緩過來,連忙拿起桌上的燒酒,又灌了一口,“陳小二也不見了!”

    這下,不光是蔡巡捕了,就連一旁的陳師傅也是聽得迷迷瞪瞪的。

    後來,迅哥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蔡巡捕和陳師傅說了一遍。

    迅哥和小陳並沒有像那些犯人那樣被關在又髒又臭的監牢裏,而是被鎖在巡捕房裏面的一間密閉的房間裏,這個房間,平日裏是用來存放一些證物和案卷的,因爲有些案卷和證物都需要避光保存,所以這間房間裏並沒有窗戶,想要出去必須走門。

    正是因爲如此,蔡巡捕便將迅哥和小陳關進了這個房間裏。或許是因爲有迅哥私自放跑小陳的前車之鑑,所以蔡巡捕特意交代,這次上鎖。

    反正小陳已經將陳友亮師傅帶過來了,迅哥相信陳師傅一定能還他們一個清白,小陳

    對於陳師傅是有些忐忑的,但是看到迅哥如此堅定,那也就隨遇而安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忙活的太累了,迅哥過了沒多久就睡着了。後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間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多人在外面吵。

    按道理講,迅哥是完全可以翻個身繼續睡的,但是迅哥那一份責任心則讓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招呼着小陳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可是,迅哥招呼了幾聲小陳卻根本得不到迴應,迅哥往旁邊瞅了幾眼,卻因爲這個房間沒有燈,太黑了所以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迅哥心裏隱約感覺事情不妙,心說難不成小陳出事了?

    於是,迅哥趕忙跑到門口,拼命的叫門。因爲之前蔡巡捕是交代過的,靈活處置迅哥和小陳,然後聽到迅哥叫門,那個有房門鑰匙的巡捕立刻趕了過去,聽明白了迅哥的意思之後給迅哥打開了門。

    打開門之後,迅哥猛然間發現,整個房間裏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看不到小陳的蹤影。

    換句話說,小陳竟然消失在了這個房間裏!

    然後,迅哥趕忙拉過身邊的一個行色匆匆的巡捕,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卻得知螞蟥四的屍體失蹤了的消息。發現螞蟥四的屍體不翼而飛,整個巡捕房都亂了,找不到蔡巡捕在哪,巡捕房羣龍無首,亂作一團。

    迅哥趕忙順着平日裏蔡巡捕經常去的那幾個地方找了過去,一路找,找了三家之後纔到了這裏。

    要說離奇,那今天離奇的事情還真不少。一個大活人從一間密閉的房間里人間蒸發,而螞蟥四的屍體卻也不翼而飛,這二者之間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答案是什麼現在誰都不知道,而蔡巡捕也只好暫時將茅草殺人往後放了放,急匆匆跟着迅哥趕回了巡捕房主持大局。

    這一天,是巡捕房從蔡巡捕接手之後,最混亂的一天。

    目送蔡巡捕和迅哥離開酒莊,陳師傅將桌上的酒喝了個精光,然後結賬走人。

    走出酒莊,夜風吹得陳師傅感覺有些冷。走在回去的路上,陳師傅攏了攏短襟的衣領,以免給稍涼的夜風吹得受寒。

    這一天經歷的離奇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從螞蟥四的莫名死亡,到屍體不翼而飛,不知爲何,陳師傅心裏總是隱隱的有一種感覺,感覺這一切似乎冥冥中有着那似有似無的聯繫。

    這要是趕上平時,陳師傅一定將這閒事管到底,但是現在不行,鐵錠孕屍的冤屈還沒有解決,紅手印的詛咒還在,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陳師傅還是得分得出輕重緩急的。

    在回去的路上,陳師傅理了理現在手頭的線索,結果卻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可是他們卻還是在原地踏步,原本以爲順着螞蟥紋身能夠找到鐵錠孕屍的身份,結果卻不想撞上了螞蟥四力氣橫死這一樁案子。

    說來也是晦氣,陳師傅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時候,身後卻跟了一個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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