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殮骨人 >第四十七章 警告
    那一盞白紙燈籠放的位置相當刁鑽,門一開,正好完全給敞開的門擋住,進來的人根本注意不到那一盞燈籠的存在。

    嚴半仙雙眼微眯,盯着那一盞白紙燈籠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只覺得那盞白紙燈籠跟尋常所見到的白紙燈籠有幾分不同。

    嚴半仙擡手一指那盞白紙燈籠,問阿扁媳婦那盞燈籠的來歷。阿扁媳婦看了一眼那燈籠,說那是昨天晚上阿扁走夜路那回來的燈籠,臨了還特意囑咐她讓她好好看管,花了錢的。

    “用過的?”

    “用過的。”

    一聽如此,嚴半仙立刻明白爲什麼自己覺得那盞白紙燈籠有些不同。既然是用過的白紙燈籠,外面糊燈籠的白紙往往會被裏面的蠟燭炙烤的有些燒焦,最輕也是有些發黃,但是這一盞燈籠竟然好像剛剛糊出來的一樣,嶄新的根本看不出一點炙烤的痕跡。

    這一點就很不尋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嚴半仙攏了攏拂塵,朝着白紙燈籠走了過去。不論是遠還是近,在嚴半仙看來,這都是一盞再尋常不過的白紙燈籠,甚至拿在手中也看不出半點妖魅之處。

    “回來的時候是亮着的?”

    “亮,可亮了。”

    “你熄滅的嗎?”

    “嗯……不是,放那沒管自己就滅了。”

    嚴半仙點點頭,看着燈籠裏面已經幾乎乾涸的燈油,心裏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

    嚴半仙從身上摸出一個火摺子,然後找阿扁媳婦要了一截蠟燭,點燃了之後放進燈籠之中,蠟燭進入燈籠,燈籠立刻亮了起來,而燈籠上也出現了一些詭異的東西。

    字。

    就在糊燈籠的紙上赫然映出幾個大字,嚴半仙一手提着燈籠的提竿,另一隻手輕輕轉動燈籠,這纔看清燈籠上寫的是什麼。

    “生人勿近。”

    得了,看到這四個字,嚴半仙就已經明白這見事情如何了。

    隨後,嚴半仙對阿扁媳婦說,問題就出在這燈籠上,只要嚴半仙將這個白紙燈籠帶回走就成了,想要讓阿扁身體恢復可能有點難,不過多買點補品還是能夠恢復個差不多的。

    臨走嚴半仙還給阿扁媳婦留了兩塊大洋,讓阿扁媳婦給阿扁買點藥材和補品。

    果然,就在嚴半仙將燈籠帶走的第二天,阿扁就睜開了眼睛,燒也退了,只是有些虛弱。

    原來,當時阿扁路過的那個地方果真是一片白骨地,不過因爲後山上來了一夥外國人,到處炸山,導致這附近的風水發生了變化,白骨地眼看就要變成綹屍的風水禁地的時候,阿扁好死不死的打這裏路過了。

    白骨地附在了這盞白紙燈籠上,而這白骨地也隨着阿扁回家的腳步給阿扁帶回了村子,若不是嚴半仙及時過來將這盞燈籠帶走,恐怕這個村子用不了幾天就會變成新的白骨地。

    而之後嚴半仙怎麼解決的這盞附着着白骨地的燈籠,那就不得而知了,用嚴半仙的話說,這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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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不過能知道的是,嚴半仙打這回去之後的確大病了一場,甚至當時陳師傅要去看望他都給他拒之門外,現在看來原因或許是在這盞白骨地燈籠身上。

    “這麼說來,這個‘生人勿近’應該是有人不想讓我繼續下去對我的警告?”饒了這麼一大圈,嚴半仙終於讓陳師傅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錯,”嚴半仙點了點頭,右手拂塵一掃,着實有一種大仙的風範,“看樣子,你的這些行爲應該是觸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然後他們用這種方法來警告你。”

    “在我們圈子裏,這不僅僅是一種警告,同樣是對你的一種詛咒。”嚴半仙繼續說道。

    聞聽此言,陳師傅眉毛一挑,問了一句:“此話怎講?”

    “‘生人勿近’原本是白骨地警告生人的,可是倘若一意孤行,那麼進入白骨地的人可不都像阿扁有那樣的好運氣能遇到我。”嚴半仙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忘了自誇。

    不過嚴半仙說的話是沒錯,用這種方法來警告陳師傅,說明對方有足夠的實力和信心,若你敢越雷池半步,定叫你有來無回。

    陳師傅右眼眯了眯,習慣性的擡起一隻手想要拂一下眼窩,可是卻因爲牽扯到了右肩的傷口,只得作罷。

    丁大龍雖然一直待在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可是卻根本插不上嘴,丁大龍有膀子力氣,但是要說這種陰陽怪談,那他知道的還真有限。

    “你說,”陳師傅側了側腦袋,目光從丁大龍和嚴半仙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嚴半仙手中的那張寫着“生人勿近”的紙上,“會不會是那些人販子還沒有全部抓住?”

    “不會。”嚴半仙想都沒想就直接否定了陳師傅的這個猜測。

    嚴半仙抖了抖手中的紙,對陳師傅說道:“且不說這種警告人的方法有多麼生僻,只有我們這種熟知陰陽之術的人才能知曉,單看這紙張你能看出什麼?”

    “紙張?”陳師傅有些不太明白嚴半仙的意思,但還是從嚴半仙手中接過了那張紙。

    還沒等陳師傅說什麼,丁大龍卻先開了口:“我知道了!”

    陳師傅旋即看向丁大龍,而丁大龍沒有嚴半仙那種兜圈子的習慣,直接快人快語道:“這種紙是城中墨紡軒的宣紙,製作跟別的宣紙不同,這種宣紙足有五層,比尋常宣紙要厚實了不少,我們做扎紙活的時候一般是不會用這種紙的。相應地,這種宣紙因爲製作繁瑣,所以價格也高了不少,一般人是不會用的。”

    丁大龍是扎紙匠,一說到紙張,那丁大龍自然是他們三個人之中最有發言權的。

    陳師傅雖然對宣紙這種東西不是很瞭解,但是一聽丁大龍這麼說,當即用手捻了一下,可是卻並沒有發現有像丁大龍所說的那種五層出現,都快搓爛了還是一層。

    丁大龍看到陳師傅這樣,不禁哭笑不得,趕忙解釋道:“這種分層要是能這麼簡單就分開那還弄那麼多分層幹嘛?”

    “造紙的時候莖葉的都是有方向的,單單一層難免容易破,而好一些的宣紙就會用兩層的製作方法,讓兩層的宣紙方向彼此交錯,造出來的紙就會堅韌不少,同時不易暈染,而這五層也是同理。”說到丁大龍熟悉的領域了,丁大龍自然話就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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