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殮骨人 >第八十八章 潛入日本商會
    果不其然,就在陳師傅他們離開巡捕房之後不久,蔡巡捕就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法國領事,不知道蔡巡捕有沒有將他們所瞭解到的所有情況全部報告上去,但是法國領事之後給蔡巡捕的命令,跟嚴半仙所預料的所差不大。

    法國領事從日本商會那裏並沒有得到他們藏匿着焗瓷匠的反饋,當然了法國領事也不至於蠢到日本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程度,而是命蔡巡捕在十六號公館外面安插巡捕房的暗哨。

    一旦發現焗瓷匠從十六號公館出來,立刻進行抓捕,務必要在公館外面進行抓捕,切不可進入到公館內部抓人,不得有誤。

    蔡巡捕接到這個命令也是感覺到十分憋屈的慌,若是讓他們帶人直接進入十六號公館進行檢查,說不定就直接能夠將焗瓷匠抓出來了,可是非要這麼守株待兔,能抓的到纔怪呢!

    可是,蔡巡捕雖然心有不滿,但是命令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而蔡巡捕得到這樣的命令之後也跟陳師傅他們說過了,或許是覺得陳師傅應該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所以提前跟陳師傅知會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千萬不要一門心思的想着抓捕焗瓷匠而惹出大亂,丟了性命就不值當的了。

    要說這個蔡巡捕也是當真瞭解陳師傅,陳師傅當然不會如此善罷甘休。於是,在得到蔡巡捕的這個消息的時候,陳師傅也是第一時間找到了嚴半仙。

    “這事兒你看怎麼着?”陳師傅看着面前光顧着喫肉火燒的嚴半仙,心裏那叫一個憋屈的慌,明明一直以來拼命想要抓住的那個人就在眼前,可是卻因爲這個那個的莫名斷了自己的手腳。

    嚴半仙看樣子是昨個兒夜裏就沒喫東西,不,看這樣子應該是好幾天都沒喫東西了,左手一個火燒,右手一個火燒,這邊咬一口那邊咬一口,看那樣子生怕陳師傅搶他的一般。

    “你慢點喫,別噎着。”陳師傅有些無奈的跟嚴半仙說道。

    而嚴半仙則是擺了擺手,好不容易把嘴裏的那一口給嚥了下去,連忙說道:“你可別咒我!”

    “那你倒是說說這事兒咱們怎麼辦?”陳師傅看着他喫東西的樣子,那叫一個無奈。

    嚴半仙看了陳師傅一眼,慌忙將手裏最後一口火燒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這事兒你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那就不要問我了,直接去做就好了。”

    “這……”陳師傅看着嚴半仙,卻絲毫沒有從嚴半仙眼中看到開玩笑的意思。

    半晌,陳師傅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跟嚴半仙說道:“好吧,喫完這頓我們就去找曹攸!”說完,陳師傅也從竹簍裏拿起一個火燒,往嘴裏送去。

    “哎你別搶我的肉火燒!這是最後一個肉餡的!”

    當陳師傅和嚴半仙來到曹攸藏身的那個貨棧的時候,曹攸正在綁來的郎中的幫助之下給腿上的傷換藥。

    “你他孃的輕點!”草藥敷到曹攸腿上的傷口之上,登時疼得他吱哇亂叫,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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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曹攸這麼一叫,那個郎中的手頓時變得更抖了,哆哆嗦嗦的半天上不上藥。

    “廢物點心,滾!”曹攸破口大罵一聲,從郎中手裏接過草藥和繃帶,猛地往腿上一糊,還沒等痛感涌上來的工夫,曹攸硬是咬着牙將繃帶纏了上去,這纔算是將腿上的藥換完了。

    “報告團長!”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曹攸副官的聲音,“陳師傅和嚴半仙來了!”

    曹攸臉上的五官還扭着呢,一聽說外面陳師傅來了,當時就從擁擠的五官之中硬是擠出了一隻眼睛,往門口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硬是強忍着腿傷上藥的疼痛,咬牙跟那郎中說道:“行了沒你事兒了,滾蛋去領賞錢去!”

    那郎中一聽曹攸這話,頓時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推了出去,而這個時候,曹攸纔對門外的副官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門外的副官答應了一聲,緊接着,陳師傅和嚴半仙就被請了進來。

    “你們這是有水銀燈的消息了?”曹攸一看到陳師傅和嚴半仙,登時從土炕上跳了下來,甚至忘了自己還沒穿鞋。

    陳師傅倒也不多廢話,直接跟曹攸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曹攸思慮了一下,一拍大腿,跟陳師傅他們說道:“早他孃的就覺得這事兒日本人肯定是要裹亂的,老子看那幫子日本人不順眼很久了!”

    “這樣,陳師傅,”曹攸盤着腿坐在炕上,整個房間裏瀰漫着曹攸腿上草藥的味道,“只要能拿回水銀燈,你需要我曹攸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全力配合你便是!”

    起碼目前看來,曹攸仍然還是陳師傅他們的可靠盟友,陳師傅需要抓住焗瓷匠,而曹攸需要拿到水銀燈,他們的目標都是被日本人藏在十六號公館的焗瓷匠,曹攸幫陳師傅他們抓住焗瓷匠,陳師傅交還水銀燈,雙贏。

    在來的路上,陳師傅也跟嚴半仙商量過這個事情接下來怎麼辦,最終決定藉助曹攸的兵,潛入十六號公館儘量在不驚動日本人的情況下將焗瓷匠帶出來。

    反正十六號公館外面有巡捕房的暗哨,焗瓷匠是絕對不可能從十六號公館跑掉的,所以他們需要做的,僅僅只是不被日本人發現而已。

    曹攸聽了陳師傅他們的想法,稍稍有些犯難:“陳師傅,我手下的兵都是上戰場打仗的兵,讓他們在戰場上殺敵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是要讓他們偷偷潛入日本人的商會還要不能被發現,這個恐怕有點兒難。”

    曹攸說的這一點,陳師傅倒是沒有想過,但是現在看來,或許只有這最後一個辦法了,倘若這條路也走不通,那就只能是按照租界法國領事的意思來,守株待兔,能不能待到這隻兔子還說不準。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曹攸纔打破了房間裏的沉默:“據我所知,我們孫旅長手下應該是有一支偵察兵小隊,不過現在並不在租界裏,要過來得需要一點時間。”

    “多久?”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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