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水……”
洛雲輕閉着眼睛說,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樣子。
賀擎心口一緊,將她抱緊一些,然後看一眼賀梨俏。
她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特別認命的點頭:“好,我去拿,你就別動了,繼續這樣抱着她吧,也免得她一個沒注意,體溫計掉了下來。”
“恩。”
賀擎頓了一秒:“謝了二姐。”
“哈真難得從你這種毒舌的嘴裏聽到一句謝謝。”
賀梨俏表示太陽或許真的是從西邊出來了,她甚至還俏皮的做出要去窗外看個究竟的動作,倒是將氣氛調節了不少。
迷迷糊糊的洛雲輕都感覺到了,眼睫毛一個勁的眨,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只不過纔剛有一絲光亮透進來,就被遮住了。
是賀擎。
他用他那隻大大的手掌,將她眼睛蓋住。
洛雲輕有些詫異:“賀擎?”
“再適應一下。”
賀擎說。
洛雲輕甜甜的翹了下嘴角:“好。”
她在他的掌心下睜開雙眼,眨啊眨啊,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就好像是在玩。
全程眼睫毛都在掃着他掌心,賀擎不用看都描繪的出,這樣鮮活生動的她,一定靈氣逼人。
他薄削的脣很淺的勾了一下,掌心微微用力往下壓,好像是揉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後才移開。
他的臉,落入洛雲輕的眼。
她一眨也不眨,純淨無暇的眼瞳之中,滿到快要溢出來的信任和……歡喜。
這就是一個很誠實的孩子。
不做作不矯情,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表示。
太明顯的感情表達,賀擎的心窩子都像是撞進了棉花中,格外的柔軟。
他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
洛雲輕很輕的笑了一下:“癢。”
“嘖。”
賀梨俏剛好取了水回來,看到這一幕覺得眼睛都要被溺斃了,很直白的笑:“我才走開兩分鐘都不到,你們兩個就已經打情罵俏了?”
“嗯?”
洛雲輕看過去,發現竟然是賀梨俏,她下意識就要坐起來。
卻被賀擎摁住:“老實躺着。”
“可……”
“沒事。”
賀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是這種時候,哪裏容的了她在這裏講究什麼破爛禮數?
更何況,這是二姐,又不是別人!
哪來那麼多窮規矩?
賀梨俏也是個隨性的人,她又是最瞭解洛雲輕現在狀況的人,當然不會嘰歪,馬上就走過去,拍了拍洛雲輕:“聽你男人的話,老實躺着就行。”
“我……嗯。”
點點頭,洛雲輕仰着頭,看了眼賀擎,然後又看向了賀梨俏。
臉有些紅,聲音更是小:“二姐。”
“誒?”
賀梨俏都懵了!!
“二姐?”
她……她……
“啊雲輕你竟然喊我二姐?”
而且還是不用再要求,她自己主動就喊出來了?
“哎呀雲輕你終於喊我二姐啦?”
賀梨俏覺得這是給她的驚喜,她原本還因顧焰修而堵着的心情,突然就變的很好。tqr1
“雲輕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雖然着實像是被當成了一個孩子在對待,不過洛雲輕一點都不介意,心情也是極好的。
雖然臉還依舊紅紅的,但聲音比剛纔大了一些,她又喊了一聲:“二姐。”
“誒!!”
賀梨俏應的極大聲!
賀擎忍耐的皺了皺眉,雖然很想提醒她小點聲,他寶貝還病着呢,可經不得吵。
然而看這倆都那麼開心,他實在不好去掃這個興,就一個字也沒說。
只是從賀梨俏的手中接過水壺,單手去倒出來一杯,然後他端起來,自己先喝了一口。
只是很淺的抿了一下。
稍微有點燙。
賀梨俏馬上解釋:“雲輕她還病着,最好喝點熱水,所以我就沒從冰箱拿礦泉水,正好我之前在樓下的時候燒了點開水,只是可能還有點兒燙。”
“恩。”
“沒事,我先喝一點。”
洛雲輕實在渴的不行,嘴巴也乾的不行,她總覺得她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賀梨俏白她一眼:“睡男人睡到高燒將近41度,你不口乾誰幹?”
事實上她更想說的是——叫了一晚上了,嗓子能不啞麼?這之後又發高燒,怎麼可能說話利索?
不過考慮到洛雲輕麪皮子薄,再者又是剛跟阿擎發生關係,她就不說的那麼直白了吧。
當然,只是她以爲的,睡男人這三個字,其實已經夠直白的了。
洛雲輕的脖子都蹭的一下紅透了!
耳尖也是紅到快透出血來。
賀擎微微眯了眯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下,對她的舉止是那樣溫柔,嘴上對賀梨俏,卻別提多冷酷了:“閉上你那張鳥嘴。”
“賀擎……”
洛雲輕馬上就去扯他,讓他別這麼兇啊。
賀梨俏感激的看她一眼:“還是我們小云雲最乖了,哪像你,怎麼就讓我攤上你這麼個弟弟?”
“這也是我的疑問。”
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姐?
“……”
媽的!
賀梨俏差點就要爆粗口了,但是看到洛雲輕,她又忍住了。
這孩子太美好了,她可不想讓她接觸到一丁點的粗話。
賀梨俏是好心,只不過她哪裏知道,洛雲輕自小就被她那個後爹罵。
她那個極品後爹真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卑劣齷齪的小人,市井中最粗鄙不堪的那一類人,每句話都要帶髒字,國罵從不離口,什麼難聽就撿什麼說。
這些年了,洛雲輕其實太熟悉這些髒話了。
只不過她練就了一身左耳進右耳出的本事,倒真像是從沒聽到過。
至少她不會被影響,更不會去說。
她不想讓自己變的跟她母親一樣糟糕。
她不想讓那麼操蛋的生活影響到她和她的未來。
所以她一直都在很努力,維持最好狀態的自己。
“算了,我實在懶得跟你鬥嘴。”
反正也鬥不過,不如不在雲輕面前丟人現眼了!
賀梨俏沒好氣的給了賀擎一個白眼,便再也不打算理他了,而是專心的去關心洛雲輕:“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