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
動了心!!
陸子晟怒氣衝衝,第一次這樣對着楚和陳咆哮:“我說了,閉嘴!”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惱什麼惱!”
“什麼都不用說了!閉嘴!”
再狠狠揉了揉臉,陸子晟貼着牆往地上坐,滿身的怒氣,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氣什麼。
氣他自己,還是氣他那一顆不爭氣的心臟?
楚和陳不懂愛情,但他腦筋很活,看陸子晟這個樣子,也大抵確定了,原來自己真沒想錯!
他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眼睛睜的極大,無比驚悚的看着陸子晟,手指着他,抖一抖,聲音也跟着抖的有點不像話了:“我只不過是那麼隨便一猜,誰知道你tm真的是,你tm還真的是……”
“你復讀機啊一直重複個什麼勁?”
陸子晟本來就惱,這下更是火大的不行,直接去將楚和陳的手打飛,他繼續靠着牆坐在地上,一臉陰鬱。
全身上下竟像是被黑雲縈繞,襯的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認識這麼多年,楚和陳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陸子晟,饒是他再護着賀擎和洛雲輕,也不免心疼了。
一個字也罵不出來了,他盯着陸子晟的腦頂猛瞧,瞧了估計有三五分鐘了,他終於動了——
挪着步子蹭到陸子晟身邊,他一屁股坐了下來,與他肩並着肩。
陸子晟頭依舊低着,什麼也不說。
楚和陳眼珠子轉了轉,忽而擡起手,摟住陸子晟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沒事啊,不就是個女人而已?你陸子長的帥又這麼有本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呢?”
“是啊,我想要什麼樣的會沒有呢……”
可是爲什麼,偏偏就看上了她?
“額……”
楚和陳實在不擅長安慰人,尤其是陸子晟,兩人從來都是鬥嘴的,剛纔那番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可是看陸子晟這麼低落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做有責任。
做兄弟的麼,可不就是負責高興的時候潑冷水,不高興了哄嗎!
於是他很認真的在想,該拿什麼話出來哄才比較好?
倒是很有心,只可惜,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吭哧了半天也沒吭出一個字!
什麼聲音也沒有,鬧出的動靜倒是不小。
陸子晟擡頭一看,發現他竟然一臉憋屈,發出的聲音也活像是被關在了籠子裏的小豬仔,他怔了下,旋即樂了。
“楚楚你估計真的是豬仙投胎轉世。”
“我……靠!陸子你不要太狼心……”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
狠狠揉了把楚和陳的腦袋,直到把他頭髮揉到亂到不能再看了陸子晟才收手,滿眼寵愛的笑:“倒是不枉費哥哥平常那麼疼你,關鍵時刻還有點樣子。”
“你疼我?”
嗤!
真的是要笑掉大牙了!!
楚和陳下意識就跟他擡槓,陸子晟更樂了,心間的陰鬱好像也被衝散了不少,他忍不住再揉了下楚和陳的頭髮,然後摟過他的肩膀,撞了一下:“謝了,哥們!”
楚和陳拒絕聽到這種矯情詞,罵完就甩開陸子晟,他站了起來,在地上蹦了兩下。
陸子晟歪着腦袋靠在牆上,斜着嘴角痞痞的說:“褲子上沾髒東西了。”
“啊?真的?”
楚和陳猛地扭頭,揪着褲子很努力去看,甚至還拍了兩下。
那模樣別提多搞笑了,陸子晟忍不住樂了,爆笑出聲。
“……”
楚和陳這才知道,他上當了!
“媽的小爺就該直接揍死你!”
氣的直接上去踢陸子晟,楚和陳罵罵咧咧,陸子晟一邊躲一邊笑,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這形象,跟個撒潑打滾的小破孩子也沒什麼兩樣了,叫外人看到只怕要大跌眼鏡!
楚和陳踢着踢着就也繃不住了,直接樂了,他笑罵:“神經病啊你!撒什麼野!”
“這不是在向你賠罪麼?”
陸子晟邊說邊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他站直,又變成了那個吊兒郎當的陸家公子哥。
剛纔的情緒半分不再,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
但楚和陳還是擔心,瞅着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個清楚,陸子到底什麼想法,爲什麼會對他嫂子產生了異常心思,多久了?
最關鍵的,他打算怎麼辦!
然而他纔剛要開口,就聽到賀擎的聲音:“在幹什麼。”tqr1
“啊五哥!”
在原地跳了一下,楚和陳一驚一乍的,賀擎微微眯起眼睛:“做什麼壞事了。”
“壞……哈哈哥你也太會搞笑了,一見面就問這種問題!”
“說。”
“沒做什麼啊,讓我說什麼說?”
撓了撓後腦勺,楚和陳一個勁的傻笑,那嘿嘿嘿的聲音,真的是叫人怎麼聽怎麼覺得假!
偏偏他自己還以爲很自然,像個沒事人似的,還用胳膊肘去撞一撞陸子晟:“誒,陸子,別杵着,去跟我哥說,沒幹什麼壞事!”
楚和陳是爲了給陸子晟打掩護,心思倒是好,但老實說,他這表現真的是糟糕透了,完全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子晟嘴角一個抽搐,恨鐵不成鋼的掃了眼楚和陳,他便看向了賀擎,笑道:“哪來什麼壞事,只不過是楚楚嫌我剛纔進你辦公室動靜鬧太大,吵到了洛雲輕,他生氣了,照着我就一通罵!”
“哦?”
賀擎分明不信,多年兄弟他能不瞭解這兩人?
如果只是單純的吵架,絕不至如此。
但陸子晟死鴨子嘴硬:“我這脾氣你也知道,他突然罵我我當然不爽,就罵了回去,結果他竟然發脾氣了,拽着我就到了這裏,跟我講了一大通道理,我不耐煩,跟他爭辯,纔剛吵完一架。”
“是嗎?”
面無表情的賀擎看起來比凶神惡煞還更震駭,尤其那雙眼,比鷹還銳,真的叫人無所遁形。
陸子晟這種老油條心都在發虛,但他硬着頭皮死扛,堅決不露餡。
再加上有楚和陳打哈哈的攪和,勉強也算是矇混過關了吧。
不管賀擎信沒信,至少他沒再追問,只是淡淡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