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洛雲輕,事情不小。
果然,紀優立馬凝重了起來,眼神也格外沉,她看一眼四周,然後看阿誠。
阿誠倒是個通透的,很快領會,點點頭:“我守着,沒人敢過來。”
“好。”
沒人偷聽紀優這才放下了心,但還是很謹慎,是湊到洛雲輕耳邊說的:“就昨晚啊,都快關門了,張舟突然回來了,我都睡下了,就懶得動,也沒開口跟她打招呼,她估計以爲我沒醒呢,舉着手機躡手躡腳的去了你牀鋪下。”
“我牀鋪下?”
洛雲輕瞳眸微微眯起:“她是在翻什麼東西嗎?我書桌抽屜裏?還是……”
“我看不到,我的牀位跟你是一邊的,我實在是看不見,只聽到悉悉率率的聲音,她把手機照明打開了,在那一個勁的翻啊翻,據我聽覺來判斷,更多的是在翻找你的衣櫃。”
“她撬鎖了?”
“對!”
紀優說到這裏就惱火,她是真氣了:“我等她睡着了就趕緊下去檢查,發現你衣櫃的鎖都壞掉了,很明顯就是被撬壞了,她也真夠明目張膽的,也不知道是因爲覺得大半夜的沒人會發現還是怎麼滴,竟然就那樣放着不管了!”
“那我衣櫃……”
“全翻亂啦!衣服什麼的全亂亂的,你以前的包包什麼的,也都被打開了,一看就是翻了個底朝天!”
“……”
洛雲輕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這個張舟,爲何如此讓人無語呢?
難道她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竟然還敢來找事?
“哎,可不是麼,我都驚到了,好不容易看她安分了這麼久,混的慘兮兮的,我都快可憐她了,結果她又來這麼一出……”
咬了咬脣,紀優有些不敢看洛雲輕:“雲輕,對不起啊,我本來當場就該制止她的,可是我轉念一想,不能打草驚蛇,得先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所以我才繼續裝睡,沒出任何聲音,她估計到現在都以爲我沒發現吧。”
“而且我早上因爲課比較晚,起來的也不算早,我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去檢查你衣櫃,想看看我昨晚是否漏掉了什麼,結果發現鎖子已經好了,跟你以前的一樣一樣的,我估計是張舟一大清早去買回來的吧,她可能覺得這樣就能糊弄過去了,反正你又不會突然回來,能瞞一時是一時。”
“她果然還是那麼蠢。”
事實她可能是她人生至今爲止,遇見過最蠢的蠢貨!
洛雲輕真的是對張舟說不出的鄙視。
當一個人的腦子蠢到這種地步的時候,就應該安分守己,瞎折騰只會壞事,暴露她的愚蠢!
“可不是麼,我也覺得她這一招蠢哭了,可她愣是這樣做了,沒辦法,恩,不管怎樣,都是我的錯,我應該一發現就制止她的。”
紀優拉着洛雲輕的手格外認真的道着歉,洛雲輕搖搖頭:“不,你這樣做是對的,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靜耐不動。”
“真的嗎?我真的做對了?雲輕你確定你不是爲了安慰我?”
“真的。”
凝眸,洛雲輕用眼神告訴紀優,她的認真程度,語氣也很誠懇:“就張舟那性格,就算你阻止了這一次,她還是會有下一次的,到時候才反而更麻煩,因爲至少這次大抵知道她做了些什麼,我也好去提前應對。”
“我先回寢室看看,衣櫃裏是否少了些什麼。”
“我陪你一起。”
“好。”
點點頭,洛雲輕與紀優一起,去了寢室。
她其實還有課,但張舟的陰謀更緊要,只好先翹課了。
因爲有阿誠開車,沒兩分鐘就到了。
“阿誠,你就在車裏等我吧。”
“這怎麼可能?”
阿誠一臉聽到了天大笑話的表情:“洛小姐您不要開玩笑!我奉命護您周全,那必然時刻緊隨!”
當然,上廁所除外,否則boss非得活剝了他!
“可是你一個大男人,女生寢室怎麼好去?”tqr1
“不是有來訪登記麼?我去宿管那登記一下就行。”
阿誠倒是瞭解的夠多,看來他是徹底做好了準備工作的,洛雲輕也就不再多言,允了他跟着。
大白天的,男同志還是能出入一下女寢的,雖然阿誠那一臉兇相讓人害怕,但宿管還是放了行。
畢竟是賀先生的人啊……
他緊緊跟隨在洛雲輕身後,饒是在女生寢室這種還算安全的地界,依舊滿臉警覺,眼睛更是不斷觀察着四周,絕對的提防。
紀優都被他搞的緊張兮兮的了,忍不住挽緊了洛雲輕。
失笑,洛雲輕拍拍她手背。
紀優點點頭,也笑着。
兩人很快到了寢室,誠如紀優所言,確實換了把新鎖,也確實跟她以前那個一模一樣。
洛雲輕從包裏掏出把小刀,彈開,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咔噠。
不出三秒,鎖開了。
紀優根本就沒看到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她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洛雲輕捏着小刀對着鎖搗鼓了兩下,鎖開了。
她將鎖取下,往地上很隨意的一丟,刀子再重新收起來。
全套動作好熟練啊!
簡直就像是做過無數次了!
不不不,纔不會呢,她雲輕寶寶纔不會是撬鎖達人呢!
她又不偷東西!
紀優不相信,所以才更震驚,嘴巴大張着,眼睛也圓溜溜的,直瞅着洛雲輕。
她開了櫃子去檢查了遍,速度很快,可能連一分鐘都沒有,就又擡頭,望了過來。
看到紀優那表情,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暴露了什麼。
但她表情都沒變一下,只是啓脣,淡淡的解釋了句:“我母親以前經常把我鎖在門外,夏天還好,冬天冷的實在沒辦法,我只好自己想法子開門,溜進去。”
其實最一開始,她是翻牆。
但那個時候她還太小,牆又高,真的翻不過去,甚至還摔過好幾次,身上又青又腫的,她怕疼,就不嘗試了,改學撬鎖。
剛好隔壁李爺爺是個鎖匠,祖傳的手藝,她去偷了師。
雖說只是皮毛,但一般的鎖,都難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