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一樣。”
賀斬風問。
“恩？”
賀擎微微眯了眯眼睛，望向賀斬風的時候很明顯是帶着些琢磨的。
不過賀斬風玩兒深沉最是玩兒溜，再者他到底比賀擎到了幾歲，自然這方面還是更勝一籌的，因此賀擎到底什麼也沒看出來。
夾着煙，應該是思索了幾秒，賀擎面無表情到啓脣：“其實這問題我都沒想過。”
“現在想。”
賀斬風很明顯是執着於一個回答的。
薄削的嘴角很淺的勾了一下，不知是爲大哥的問題，還是爲着他的心肝寶貝洛雲輕，總之旁人是根本琢磨不透的，稍縱即逝，只在賀擎的臉上持續了不到兩秒，緊接着，他就恢復了冷峻。
吸了口煙，這纔不急不緩的開口：“想她。”
“想？”
“恩。”
“怎麼想。”
“大哥你今晚問題很多啊，什麼時候變成好奇寶寶了？”
眉梢微微挑，賀擎整張臉上都掛着玩味。
賀斬風表情連變都沒有變一下，只是捏着煙，很淡的回了句：“我想知道。”
“成。”
嘴角一翹，賀擎表示他無條件配合。
他叼着煙，看似冷淡實則認真，語息更是鄭重：“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清晨睜開眼她的臉就出現，想着她是否還在睡，幾點起，會喫點什麼，白天忙什麼，總之任何細枝末節都會想到，不由自主。”
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嫌肉麻，可他就是這樣的心情！
“不由自主？”
賀斬風似乎很在意這個點，他面無表情的問道：“怎麼不由自主法，控制不住？哪怕理智在阻攔？”
“對。”
點點頭，賀擎眼底無聲的劃過一絲笑：“理智在她面前，屁用不頂！”
“當然，引以爲傲的自制力也一樣，洛雲輕這三個字，就足以擊潰我一切。”
“竟如此……可怕？”
賀斬風想了下，竟然用了這樣的字眼。
卻是當真說到賀擎的心坎裏去了。
他牽起嘴角，無奈而又帶着些甜蜜，近乎嘆息：“確實很可怕，這種被她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太過不安全，我最開始失控的時候，甚至有些想躲。”
只是，哪裏躲的開？
事實上，越躲反倒是越想！
“想的我都要瘋了，長這麼大第一次那麼想得到一個人。”
賀擎從來不是個會回望過去的人，因爲他覺得那沒什麼意義，他更喜歡的是攥住當下，確保未來。
事實上，這一刻也確實是他第一次回憶和洛雲輕的過往。
滋味竟然很不錯？
好像還有些不一樣的感悟？
越發無奈的甜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搖了搖頭，賀擎叼着煙，狠狠吸了口，大抵是在平復情緒，沉默了幾秒，然後纔在煙霧吐納間，很低聲的說：“最在意的，是她是否會……想我，是否也會如我這般，恨不得時刻見到她。”
“心情會受到影響嗎？”
賀斬風繼續化身好奇寶寶，問的這個問題着實有些小幼稚，然而賀擎卻深表理解。
他了解大哥，除了家人，這麼多年也就只有事業。
這樣的他，當然體會不到心情無端受到影響的感覺。
尤其是愛情的失控感，估計大哥至今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樣的大哥，倒是讓賀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最開始動心的自己。
當時他就是這樣，對一切都很好奇，體驗太新鮮，以至於他像個剛開蒙的孩童，每一步都要極盡探索。
只是他當時是已經有動心對象了，大哥呢？
猝然間想到了什麼，賀擎眯着眼睛望向賀斬風，毫不掩飾的探究……
分明是察覺了什麼的。
賀擎那如鷹聿般的眼神，還真叫人如芒在背，賀斬風幾不可聞的僵了一下。
夾着煙的手指也頓了頓，喉結微微動了動，他這纔開口，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好似渾然不受影響，語氣也很平靜：“你瞎看什麼？”
“只是覺得很好奇。”
賀擎眉宇之間漾着一抹玩味，越發直白的探究，話也說的很直接：“大哥從來不在家人事業以外的事情上投入關注，爲何今晚卻……”
“打住。”
賀斬風依舊很淡然的樣子：“哪來那麼多好奇心？我問，你就答。”
“我像是那麼熱心腸的人麼？”
薄削的脣角淺淺一勾，賀擎一句話說的，簡直是堵死人不償命！
賀斬風噎了下，卻到底因爲自小就瞭解五弟，習慣了，他繃着臉，特別嚴肅的看賀擎一眼，一板一眼的啓脣：“我是你哥。”
“……”
嘖，竟然搬出大哥身份來壓制他？
賀擎覺得很不爽啊，但他更知道，這裏面絕對有事！
天大的事啊！
他繼續玩味般的掃了大哥幾眼，想了下，不知道是在琢磨些什麼，忽而，他翹起嘴角：“行，聽大哥的。”
“那就別廢話！”
“恩。”
賀擎看似非常的配合，連探究都收起來了，完全平靜的啓脣：“心情當然會受到影響，事實上，她就是我的心情。”
“她就是你的……”心情？
賀斬風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心底都被激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怔了怔，他偏眸，特別認真的看着自家五弟，再開口近乎嘶啞：“心情隨她而起伏，她決定了你是喜是怒，對嗎？”
“對。”
彈了彈菸灰，賀擎再度陷入了無奈而又甜蜜的漩渦之中，眯着眼睛，看一眼天幕，他笑：“喪失了一切對自己的操控，全由她掌控，可以說，她讓我死，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這樣的感情，大哥你說，可不可怕？”tqr1
“恩。”
可怕。
當然可怕！
事實上，賀斬風都有點兒……牴觸了。
自控如他，簡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人攥在手心裏面的感覺！
不，他也不允許自己這樣！
兩指收緊，把煙夾緊一些，賀斬風在心底暗暗下着決心，賀擎就連看都沒看他，卻清楚聽到了他的心聲，他嗤聲一笑，尤爲直白的往大哥心窩裏刺：“沒用的，真要到了那一天，你只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