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蹙,堡主死死的盯着她,來回打探十幾遍,發現她一如既往的無法琢磨,他心底越發挫敗。
攥住拳,用眼神無聲的剜了她一眼,他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對她的盤問。
轉過身,他出了房間,從書房的暗道之中走了進去。
走了許久,一直走到最盡頭,前方黑漆漆一片。
他很熟悉的從牆上摸到了開關。
啪的一聲。
滿室通明。
一瞬之間就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到了。
一道身影,在牆上清晰刻印,原來石桌上竟是坐着一個人。
堡主那樣身份的人,竟都要對他點頭哈腰,尤爲敬重的語氣:“王。”
“恩。”
“王,我很慚愧,依舊一無所獲。”
堡主說着自己都臉紅了,如他所言,他是真的慚愧至極!
王就是因爲信任他,才把楚淺雲交給他,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卻半點進展都沒有。
被他喊着王的男子倒是半點都不意外,表情沒有分毫的變化,他捏着茶杯,很輕的摩挲了兩下,然後才緩緩開口。
不知是因爲密室太過封閉,還是太久沒說話的緣故,他一開口竟然尤爲沉重,仿若一聲悶雷,敲打着密室的每一塊石磚。
他說:“無妨,她的嘴難撬開也不是一兩天了。”
“可是這都過去十多年了,依舊什麼也問不出來,再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堡主是真的氣憤!
他是最爲痛恨楚淺雲的人,這些年與她打交道,他對她的怒與恨早已積攢成海,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恨不得立刻就去掐死她!
“放心,總有機會。”
男人說,語氣狂傲的儼如至尊王者,將一切生靈都踩在腳上,他說死,就都得死!
楚淺雲也不例外。tqr1
“等時機到了,我自會把她交給你,到時候,要殺要剮,都隨你。”
“謝謝王。”
堡主滿是感激,或許也因爲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才更加按捺不住。
他忍不住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法子了?畢竟軟禁了她這麼多年卻一無所獲,尤其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受到,我們是否應該更換策略?”
“我最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指腹來回摩挲着茶杯,將邊緣放在脣邊,很輕的抿了一下,苦澀的茶味在喉間滌盪開來,男人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放了她。”
“什麼?”
堡主驚呆了:“放、放、放了她?”
“對。”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纔把她擒住的!這女人太狡猾了,萬一放出去了,她躲起來了,再也找不到了,那麼您王族的傳家寶可就真的徹底找不到了,到那時,王族豈不是全都要責怪您?”
“在她身上嵌入追蹤儀,記得,悄悄做。”
“追蹤儀?”
“恩。”
“這倒也不失爲一種方法,那行,我等會就吩咐下去,在她的飯菜裏面下點迷藥,等她暈了過去,再往她身體裏面嵌追蹤儀,這樣應該不至於引起她的注意。”
“今天不行。”
王說:“明天吧,劑量下重點,讓她昏睡十天半個月的,等到嵌入追蹤儀的地方徹底好全了,再讓她醒過來,否則她很容易感知到什麼。”
“記住,一定要做的不漏任何痕跡,那女人太過狡猾,再謹慎都不爲過,尤其放她出去,不能讓她察覺到分毫刻意。”
“好的,您放心,我親自來做這事,一定做到沒有疏漏。”
“恩。”
“可是王,放了她之後呢?”
“二十四小時無間斷的跟蹤,先看看她會去哪。”
“如果她依舊跟以前一樣,全世界漫無目的的轉呢?”
楚淺雲從骨子裏就有一種慵懶,別看長相只屬中等,可這一抹氣質,卻着實爲她加分太多,尤其那眉眼,懶懶一掀,那種風情就出來了,勾的無數男人爲之心動!
而堡主懷疑,她這氣質就是因爲她做什麼事情都很隨性,想到哪出是哪出,好比周遊世界,她也是毫無安排,走到哪算哪。
世界每一個角落不一樣的人情風俗,沁染的她人也跟着變複雜,神祕莫測的。
看起來就很是高貴。
即便堡主很不想,卻依舊得認可她這一點。
坐在石椅上的男人倒是一點沒覺得,楚淺雲在他眼裏就是蛇蠍的對等物,他看她只會覺得危險,滿心防備。
指尖在石桌上輕輕敲擊着,他低低道:“關了這麼多年,她再沉得住氣也該是要去處理些事務的,放心,她不可能再漫無目的的轉。”
“王上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恩,我對她多少是瞭解的,到底也鬥了這麼多年了。”
說到這裏,他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絲的龜裂。
他是無奈的,是氣惱的。
這麼多年竟然爲着這麼個女人費盡心思!
被迫去這樣瞭解她,他實在不爽!
當然,這心思可不是愛慕,只不過針對敵人做的準備工作罷了,中國古話怎麼說來着,哦,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對楚淺雲,他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的。
所以他多少還是有點把握,楚淺雲一出去,必然是會有所行動的。
男人在想,是否需要提前去做點什麼,比方說,把她那留在黎城的親生女兒給……抓起來?
“爲什麼?”
堡主表示不解:“這些天我幾乎每天都把關於洛雲輕的視頻拿給她看,據我觀察,她沒有絲毫的波動,眼睛裏面也毫無感情,她對洛雲輕,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母女之情的。”
這樣冷漠無心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受到威脅呢?
堡主甚至在想:“只怕您出手把洛雲輕給殺了,她的心情都不會有絲毫影響的,那女人真的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她沒有絲毫尋常人都會有的血脈親情!簡直冷血動物!”
“不一定。”
男人搖搖頭,指尖繼續在石桌上點擊,很輕的兩下,代表着他在思考。
堡主當然不會催促,站在一邊,畢恭畢敬的等待,大抵過了幾分鐘,他才聽到王說:“她太能裝,心思如何連我研究她多年都看不出來,這樣,暫時別動洛雲輕,從其父母下手。”
“楚淺雲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