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楚淺雲竟然很不耐煩的擺擺手。
臉拉着,就像是在發脾氣。
可見是真的不太高興了。
她這般熱愛自由的人,被迫躲在楚宅小一年已經夠憋屈的了,現在竟還要繼續躲,真的是生不如死!
洛雲輕很不厚道的笑了下,也不怕得罪楚淺雲,尤爲直白的火上澆着油:“誰讓你非要去偷他們?說白了,這些都是你自找的,活該!”
楚淺雲:“……”
難得的,她無話可說了。
一晚上都被她惹的無語連連的洛雲輕總算是扳回了一局,揚眉吐氣了……
“真是個孩子。”
揉揉她的腦袋,即墨烈說。
滿滿的都是寵愛。
眨了眨眼睛,洛雲輕挽着他的胳膊撒嬌道:“在您面前我當然是個孩子,爸爸,您說呢?”
“對。”
重重點頭,即墨烈的脣邊溢出一絲笑。
這一晚的陰霾,一掃而空。
洛雲輕也在心裏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這一晚得知的,用驚雷形容都太輕巧了,確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她其實很擔心。
擔心爸爸會產生情緒,會受不了,會生氣……
總之就是各種擔心!
好在現在爸爸看上去還不錯,至少還會笑。
只是笑歸笑,心底的創傷,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能癒合的?
凝望着父親,洛雲輕擔憂深深。
即墨烈也沒多言,只是再一次的拍了拍她腦袋。
這之後他就去着人處理楚淺雲的事了。
她這個人太過於狡猾,心思詭譎,即便是她親口答應的會安分,但即墨烈還是很擔心的。
囑咐手下的人不夠,必須他親自盯着!
轉眼間,這座空間就只留下賀擎和洛雲輕了。
兩人有那麼一陣子的沉默。
其實都還對楚淺雲所言之事很有些震驚,至今依舊在消化中。
時鐘滴答滴答。
彼此陪伴着,過了幾分鐘,賀擎這才先開口。
捧住她的臉,他低下去,在她脣上親吻了片刻。
低語若呢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什麼赫休斯,什麼墨剎,再強大他也無所畏懼!
洛雲輕是他賀擎的女人,他定護她一生!!
眼睫毛撲棱,深深凝望着賀擎,良久,洛雲輕點點頭:“嗯!”
不可否認,她確實是有所擔憂的。
但是賀擎這樣一句話,給了她足夠的信心和底氣。
她想,是了,有他,這個會爲她遮風擋雨將她誓死守護着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嘟起脣,回親了他一下,她聲音也很輕,但卻蘊含着深沉的力量。
她對他說:“我愛你。”
賀擎回吻,低沉語息啞啞撥弄着空氣:“亦然。”
愛戀情深,其實每一天,哪怕只是一個小眼神,都是在訴說對對方的心。
然而兩人還是時不時就會說出這三個字。
就是想。
就是喜歡。
而且說真的,這樣的字眼,哪怕是聽過再多次,都覺得心絃被撥動了。
洛雲輕即刻就綻放出了笑靨,一腦袋扎進賀擎的懷中,抱緊他,她開始撒嬌了。
再不是那個對着楚淺雲揮掌耍狠的洛女王。
更不是那個再震驚也紋絲不動的堅強女孩。
他的懷抱,就是她的港灣。
能夠讓她卸下一切,徹底釋放自我的港灣!
這之後,兩人再膩歪了片刻。
托起洛雲輕的下巴,一邊捏一邊摩挲,賀擎就像是在把玩他心愛的玩具。
有點癢。
洛雲輕笑着往後躲了躲,卻到底還是沒捨得,主動又送回到他指尖,將自己全權交給了他。
甚至還蹭了蹭他。
跟小貓兒似的。
倒是不負她的暱稱。
賀擎滿臉深情,低低喚道:“貓兒。”
“嗯?”
這般溫情時刻,房間內又沒有開燈,只巨大的落地玻璃映照出整座黎城。
霓虹絢爛,光芒萬丈。
就好比整座城市都被他們踩在腳底下。
這畫面美不勝收。
看的人心都要醉掉了,其實還真的從骨子裏滋出了懶意,什麼都不想去考慮,也什麼都不想做。
太適合夫妻進行深度交流了。
然而賀擎還是忍住了,抱緊她,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就還是楚淺雲剛纔說的那些話。”
“你在煩惱?”
“有一點點吧。”
“說說。”
賀擎誘哄着,拿臉頰拱了拱他,洛雲輕說:“就是對那兩位的來頭有所忌憚,實在有些不敢想象,他們要是知道了我身世其中的曲折,會作何感想?”
“正常人大抵都會先生氣,轉而冷靜,坐下來凝神分析,然後就該是來找尋女兒了。”
洛雲輕總結着。
賀擎點點頭,表示同意。
緊跟着他又說:“至少要確定,你是誰的血脈。”
“對。”
洛雲輕也是很贊同的:“就像當初爸爸,他就很堅持要看dna鑑定結果,他的心路歷程,我想那兩位大抵也都差不多。”
頓了頓,洛雲輕又說:“其實驗也不是不可以,可我就是討厭麻煩!”
“恩,懂。”
因爲他也同樣討厭麻煩!
但也知道,如果那兩位真的知道了,這是必經的過程。
“以後暫且不多設想,總之我和爸爸會一起護好你的。”
“嗯。”
頷首,洛雲輕笑顏綻放在他眼前,聲音甜甜的:“我相信你和爸爸。”
“乖。”
吻吻她額頭,深呼吸,她的專屬香氣從鼻尖鑽進去,再順着脈絡繚繞於心,賀擎覺得整個人都得到了昇華。
心境無比寧和。
就這麼一瞬間,什麼擔憂都沒有了。
她身世的曲折複雜,他也都覺得無所謂,反正他有本事,能護的住她!
反倒是楚家的事……
“是啊。”
幽幽嘆着氣,洛雲輕眉頭都皺了起來:“這件事情其實更讓我煩惱,我甚至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去跟舅舅他們說。”
“說是一定的。”
“那楚家該掀起驚濤駭浪了。”
洛雲輕光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頭大!
賀擎在這個時候說:“我來。”
洛雲輕沒跟他爭搶,因爲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去開這個口。
她那麼在乎舅舅一家,尤其是哥哥。
她真的怕一見到他那張臉,她就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