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着雙頰瞪着他,洛寧寧故作兇悍,實際上心跳還是有些快。
沈霍其實也一樣。
別看他裝出一副吊兒郎當很平靜的樣子,實際上他心跳都快破錶了!
第一次玩兒浪漫,他不希望搞砸了。
還好,看她都主動喂他了,可見是很喜歡的。
沈霍很滿意的笑着。
洛寧寧緊了緊握住刀叉的手,繼續喂着他。
視線交纏,呼吸交織,你儂我儂。
幸虧整間大酒店都被沈霍包了下來,否則,甜度爆表的如斯秀恩愛,絕對要亮瞎所有人的眼……
就連空氣,都變的黏膩,猶如被蜜糖塗抹一般,黏的緊密。
旁的不好的情緒,完全無法穿透。
就只剩下甜。
就只有甜。
這一頓飯用了好幾個小時。
等到走出酒店的時候,天色早已全黑。
天幕就好似黑色的天鵝絨布,籠罩在沈霍和洛寧寧的頭頂上,將兩人護住。
蘇黎世的夜晚有風,溫度還挺低的,風透過來涼絲絲的,洛寧寧一向是個畏寒的,這會子卻完全沒了感覺。
是心太熱。
所以身早被烘到發熱了。
洛寧寧興致極高,想去散步,沈霍便牽着她的手,帶着她沿着湖邊,一路散步到了教堂……
在教堂內,兩人並沒有提前打招呼,卻默契十足,十指相扣之間,並肩而立。
正對着前方神祗,默聲在心底念着誓詞——“至此一生,愛你所愛,怨你所怨,從一而終,不論生死,永世相隨。”
這是一場他和她之間心的約定,更是一場彼此許下一生承諾的婚禮。
在這一刻,兩人已經是夫妻了。
當然,回家之後,肯定還是要大辦的!
洛寧寧和田恬的婚禮一起辦的!
賀家又造成了持續半年之久熱度的大新聞。
自然又是一場盛大的婚禮。
是個女孩子都很羨慕的那種!
而鬧洞房的時候,沈霍也是被整的特別慘。
這其中以賀擎爲首,他真的是下了狠手往死裏整他。
沈霍簡直欲哭無淚。
心說活該啊,他可真的是活該啊!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當初絕對不那麼整人了。
他累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差點連新婚之夜都沒辦法進行了。
當然,在沈霍這裏,累可不是藉口。
新婚之夜怎麼可能不浪一發呢?
還以爲自己躲過了一劫高興的不得了的洛寧寧慘了。
還是沒有逃過當……主打手的命運。
坐在自家丈夫的身上,被迫把他當成馬。
騎到……天快亮。
一轉眼。
一年後。
賀擎和洛雲輕唯一的女兒賀洛笙三週歲了。
這可是個大日子。
同天底下所有的父母親一樣,賀擎和洛雲輕眼睛裏面承裝着的,滿滿都是驕傲。
照賀家的習俗,三週歲是個天大的好日子,簡直比老爺子過百歲大壽還要更叫人雀躍。
當然,這是老爺子自己說的。
至於其他人嘛,當然是覺得老爺子大壽才更好。
不僅如此,他們還期待更多壽辰。
在他們的身邊待的時間越久,他們對他孝敬的機會,也才越多。
要不然怎麼會說賀家越發興旺呢,在外界以爲早已是巔峯的狀態,賀家卻可以還繼續攀登另一個高峯,創下近乎傳奇一般的經歷。
叫人心神嚮往,都夢想着進入賀家。
嚮往着,哪天也能夠成爲賀家的一份子。
也就是因爲如此,賀家餘下的那幾個還沒成婚的男人,就儼如是成爲了鑽石王老五,全城女人眼中的金龜婿。
爲了要釣到他們,簡直一個個的卯足了勁,使出了各種怪招,爲的就是能夠吸引到賀家餘下那三個未婚男性的注意力。
只可惜,老大常年忙事業,只在逢年過節以及賀家有盛大活動的時候纔會回來。
偶爾露上那麼一臉,機會本來就夠難得的了,偏偏他還一臉冰渣子。
看着人的雙眼都凜凜綻放着寒氣,方圓五百米之內都會是危險地帶,叫人想要靠近都是不敢。
而老三賀予城更是個不能惹的。
在衆人看來,他簡直比賀斬風還要恐怖!
原因?
試問,在這個世界上,哪個大活人會渾身散發出冰寒氣息,盯着你的時候就好比在看一個死人?
賀家老三賀予城就是這樣的存在。
在他眼裏,死人可是遠比大活人要可愛太多了。
尤其是那些個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不斷賣弄風情,企圖將他勾的女人們,簡直……太噁心了!
噁心?
“那是你的谷欠還沒被開發。”
“不,你簡直就是個還處在嬰兒時代的男人,至少,身體機能方面是的!”
嗤了一聲,賀墨煬如是說道。
他說的可是字字真言,絕對的大實話。
而且,絕對是每一個字都說出來賀家所有人的心聲的!
“你說個屁,你以爲你就好到哪裏去了?”
賀予城涼颼颼的掃了賀墨煬一眼,同樣身爲單身狗,他並不覺得四弟有什麼立場來說他?
賀墨煬卻堅持認爲自己逼他強。
竟然還這麼問他——
“誒,三哥,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打過手槍沒有?”
掣肘,往三哥的膛下方頂了一頂,賀墨煬嬉皮笑臉之間,湊到他的耳邊,聲音壓到很低,竊笑一般的追問不停。
這是多麼私密的事情,可是賀予城卻儼然沒有半點正常人會有的羞惱反應。
偏轉過眼眸,低垂而下,用着好比在瞅着一個死人的冰冷眼神,淡淡的鎖着自家四弟,他聲音涼涼:“打手槍這種事情,不是在我們五歲的時候爺爺就已經強制教會了?”
五歲的時候……
被爺爺強制性……
那張在外面絕對迷死萬千影迷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賀墨煬嘴角都在抽搐,額頭上面的青筋也在開始跳動。
在這一刻,他有多想怒吼!
咆哮!
卻是爲了顧及着場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眼睛四處掃量着,狀若無意的將周邊看了個一遍,在沒有搜尋到某人的時候,賀墨煬將視線收了回來,強自壓下內心深處的那一份失落,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哥!我哥!你是真蠢還是在裝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