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董眠絞着小手，說不出話來。
“剛纔我媽也過來了，就省得在安排一次，你現在還在回家的路上吧？轉車回來公司這邊，待會我們一起去喫飯。”
董眠沒說話。
“小眠？”
“不能遲一些嗎？太早了。”
她還沒準備好，她覺得她受到了驚嚇。
“早？哪早了？你忘記了我說過暑假我們要結婚的事了？現在還不見家長結婚的事我們怎麼談？還有，不止我這邊，叔叔阿姨那邊你也要提一提，知道嗎？”
她皺眉，“越鎧……”
“快點過來。”
她咬脣，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想下一次再約……”
黎越鎧坐了起來，有點生氣的問：“下一次是什麼時候？明天？”
董眠撓着頭，不語。
她一沉默，他就急了，“小眠，你——”
到嘴的話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良久後，他嘆氣，語氣溫柔了下來，“是緊張嗎？”
“……嗯。”
“別緊張，有我在呢，什麼事我都給你擔着呢。”
他恍然發現，是他太心急了，完全沒有給過她準備的時間。
她會緊張也是正常。
她心裏一暖，“我知道。”
他妥協，“好好好，我不逼你了，等我們放寒假了，再另找個時間見面，到時候你可不許再找藉口了哦。”
“嗯。”
他不悅，哼了一聲，“這麼說你還真的在找藉口？”
她悶悶的說：“沒有。”
黎越鎧笑了下，“沒有就好。那你現在是回去家裏還是學校？”
“學校，下午要上課了。你呢？你工作要忙很久嗎？”
“下午估計就能完成了，不用太久。”
“嗯。”說完，他頓了頓，“快要期末了，你……還要去實驗室做實驗嗎？”
“不用，現在是複習階段，怎麼了？”
“沒什麼。”
邱彥森的問題已經談過很多次了，他不能因爲一個虛無的夢而懷疑什麼。
不過……
“對了，聽說美國加州大學有很多分校，你們是在同一所學校嗎？”
就算只是一個夢，他也希望他們如日後能少些接觸。
“是啊。”
他抱着一絲希望，“你怎麼知道你們在同一所學校？”
“邱學長有跟我說過。”
“哦？他說過？”
“我們聊過。”
“……哦。”
“越鎧，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還在聊電話？快點休息，待會的應酬還得你出席。”
忽然，黎母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知道了。”他不滿的說：“媽，進門前怎麼不敲門？”
說話時，跟董眠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媽敲了門啊，你不應我而已。”黎母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手機，“媽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黎母說完，剛走了幾步，腳步又頓了頓，“對了小鎧，聽說你那小女朋友來過公司？”
想到剛纔樓下見到的身影，她心裏忽然又了不想的預感。
“嗯。”
“她……今天也來了？”
“嗯。”
“什麼時候走的？”
“10多分鐘前。”
“對。”黎越鎧盯着他母親，“媽，你問這個幹什麼？”
黎母臉色不變，繼續問：“她多少歲了？”
“17。”
“什麼時候生日？”
“10月27日。”
10月27……
黎母心底波濤洶涌，面上卻沒露痕跡，似乎在算着什麼。
“媽，你問這個幹什麼？”
問年齡和家鄉在哪沒什麼，連生日都問了，就不太對勁了。
黎母似乎想到了什麼，像是鬆了一口氣，笑了，“沒什麼，媽就隨便問問。”
黎越鎧不接話。
黎母笑了下，“那你好好休息，媽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黎越鎧沉默的目送他母親離開，眉頭微擰。
黎母離開了黎越鎧的房間後，敲響了黎老爺子辦公室的門。
“回來了？”
黎老爺子笑，“怎麼回國了也不跟我和小鎧說一聲？”
“只是臨時起意。”
黎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對。”
“爸，你知道小鎧的小女友長什麼樣嗎？”
黎老爺子不着痕跡的一頓，“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您之前去見過她嗎？”
“沒有，我只是去過她學校，沒見過她本人。”
“那你有她的照片嗎？”
“有證件照，怎麼了？”
“拿來給我看看。”
黎老爺子沒說什麼，只是打開了郵箱，把電腦讓給她。
黎母看着電腦上大一寸的證件照。
照片上的女孩稚氣未脫，戴着一副眼鏡，扎着馬尾，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但是看起來卻過於呆板，沒有太大的特色。
年輕時的雲卿時髦又漂亮，照片上的人和年輕時的雲卿相差甚遠……
可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黎老爺子喝着咖啡問。
“剛纔我在樓下看到了個女孩，看着很年輕，不像是公司的人，又聽說越鎧的小女友到公司來了，我一時好奇，就問一問。”
黎老爺子看了她一眼，耷拉下眼瞼。
“爸，我覺得照片上的人有點眼熟，你有這種感覺嗎？”
黎母說話時，把董眠的資料都看了眼。
資料挺全，卻沒有看到她熟悉的內容。
她鬆了一口氣。
黎老爺子點頭，“是有點眼熟，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你想到了什麼嗎？”
“沒有。”黎母搖頭，又試探的問：“爸，您之前說的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黎老爺子放下了咖啡杯，“我的辦法依舊是等他們自己慢慢把感情消耗掉，讓他們自然分開會比較好。”
黎母反應劇烈，“不行！爸，萬一他們三五年過後依舊沒分手呢？絕對不可以由着他們這樣下去！”
“如果小鎧能堅持上三五年都沒分手，說明小鎧是真的很喜歡她，既然小鎧喜歡到了這種程度，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了。”
黎母臉色微變，“爸，那女孩出生在這麼普通的家庭，還有個後母，這樣的兒媳婦我們不能要啊，如果真的任由他們發展，傳出去別人會笑話我們的。”
“沒什麼可笑話的，那女孩家庭是普通，可她是個天才，雖然不是從商，但日後肯定會有一番作爲，到時候別人或許還會嫌棄我們商人渾身銅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