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四十八章 待嫁
    秋收一直忙到九月中旬才結束,天裕國耕牛稀缺,雖然有莫謙設計的那些輕巧農具,可全靠人力勞動,這速度還是慢得很。

    秦若安傷愈以後藉着剿滅鬼王頂,剿獲大批錢糧的功績,被任命爲驍騎大將軍,品階只比肅崇華低了一級而已。

    我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九月十五,我到正子時才發病,身上的痛覺好像也比之前輕了不少,可是後來,隨着身體越來越虛弱,我的意識模糊了,又清醒,清醒之後,又模糊,如此反覆。兩天之後,在我快被自己折騰死的時候,小夜劃開了自己的手臂。

    小夜結合我之前用藥只發揮十之二三的結論,以慕容山莊的名義向神醫谷購了十顆祛邪固陽丹,被我當糖豆一口氣喫光。我是心情大好。小夜也是風輕雲淡,可其它人卻都一臉肉痛的表情。

    慕羽從七月初就一直住在宮裏,最開始是爲了掩護我去鬼王頂,後來是爲我擋箭重傷,在東宮療養。我覺得這樣挺好,慕羽可以陪我聊天解悶,教我琴棋書畫。和清羽也能隨時見面。

    卻不想,安平公主住在太子寑宮三月有餘,與太子同牀同眠這件事早已人盡皆知,私底下,大家都稱慕羽爲太子妃娘娘。奏請太子和安平公主早日完婚的摺子也越來越多,連父皇都同我商量,這婚事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我望着父皇,看見他正微笑的望着我,似乎在等着我點頭,我咬咬牙,終於把那句壓在心裏好幾個月的話問出了口:“父皇,您忘了嗎我從生下來那天起,就是個女兒”

    正在書案旁邊研墨的狀元郞的手一抖,整個硯臺掉在了地上,摔個粉碎。他趕緊跪下低頭收拾,慌亂中,反而把墨弄得滿地都是。

    父皇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過了好一會,他才說:“父皇記得。”

    “女兒長大了應該嫁人,而不是娶一個媳婦回家”

    “天兒,你應該明白,你是天裕國的太子爺,你應該有一個太子妃。”

    “可我娶了慕羽又能怎麼樣難道您還想讓我和慕羽給你生個小皇孫嗎還是您打算隨了恭親王和宣親王的意,讓兒臣在他們的子嗣中過繼一個,再讓他們除了你我父女,做上天裕國的太上皇之位。”

    “皇嗣之事,安平公主早已同朕商量過了。你是朕的女兒,你的孩子一樣流着皇室血脈,一樣是皇家子嗣”父皇拉過我的手,把桌上的玉璽放在我的手上,“天兒,父皇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可這天裕國不能沒有你,天裕國的百姓,更不能沒有你。”

    原來慕羽那天在城樓上跟我說過的話,也跟父皇說過,她早已替我打算好了一切。這個辦法的確很好,東宮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管它外面怎麼猜疑,怎麼傳說。反正明面上的事,我們並沒有留給外人說三道四的把柄。

    我只是沒想到,父皇居然也同意了這個提意。

    至於父皇說天裕國不能沒有我,天裕國的百姓更不能沒有我的話,我只當是那句“天命所歸,一統天下”的預言在作祟。父皇爲了那個預言妥協了太多。顧天霸這個身份也註定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女兒那般光明正大的出嫁,只要最後的結果與我們所期待的沒有太大偏差,至於過程,就沒必要那麼較真了。

    既然有了解決的方法,我也覺得這個方法還不錯,那爲什麼不去實施呢

    可是慕羽怎麼辦頂着一個太子妃、未來皇后、未來天子生母的頭銜,在後宮孤獨終老嗎她是這一世的我,我說過爲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又怎麼可以這樣害她

    “父皇兒臣同意和慕羽完婚,但是,兒臣有一個請求,待兒臣子嗣降生,便宣佈太子妃林慕羽暴病身亡,放她出宮。”到時,慕羽將換做另一個身份,和清羽成親。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但結果一樣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父皇似乎早就猜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十分痛快的就答應了。

    太子和太子妃即將完婚的消息,當天就傳遍了都城的每一個角落。林宰相和禮部尚書已經入宮與父皇商量大婚細節。

    而大婚的主角,也就是我和慕羽此時正在寑宮的房間裏,商量着慕羽以太子妃的身份入主東宮之後的寑宮安排在哪個院子。

    東宮除了太子寑宮,還有各式宮殿若干,都用圍牆相隔,形成一個個單獨的院落。之前那時得寵的公子單獨一個院落,不得寵的就幾個人一個院落。顧天霸還給每個院落都取了名字,像什麼“蘭香苑”、“羣芳院”、“醉春樓”感覺不像是東宮的殿宇,反而像是一片花街柳巷。

    後來我遣散東宮,多數院落都空了出來。我也撤了那些豔俗的牌匾,卻又想不出清雅又上口的名字,就這麼一直空着。

    慕羽說我寑宮不遠那處開滿桂花的院子就挺不錯的,離我這又近,不管是我去她那,還是她來我這,也不用步輦、軟驕,走幾步路就到了。

    可那處開滿桂花的院子離清羽的住處遠啊我的目的是成全他們兩個。當然要把他們倆安排得近一點,這樣才方便他倆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嘛

    爭執半天,我和慕羽也沒定下來未來太子妃的寑宮到底選在哪處。徵求徐總管的意見,他說不如就再蓋處新的殿宇,我覺得有道理,卻被慕羽斷然否決,她說天裕國如今百廢待興,既然不是沒有現成的住所,我們就不應該再大興土木,勞民傷財。

    慕羽堅持要住那處開滿桂花的院子,我想了想,既然她這我說不通,那不如在清羽那下工夫,讓清羽搬。就搬到慕羽的旁邊。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君子乘人之美。應該就是說我的吧

    想着呼延灼說過三月之內向天裕國提親,這都過了一個月了,我也應該爲我們的親事做些準備了。

    那我應該做些什麼呢準備嫁妝可父皇要求我無論如何不能離開皇宮,我不知道這倒插門呼延灼能不能接受,不過這事也不難,大不了他不入宮,我每天出宮回我們的家就是了只是這嫁妝絕不能從東宮一路擡到呼延灼的宅院。

    這也簡單,我讓莫謙直接把做好的牀、櫥、食盒、妝匣一應傢俱,送到呼延灼後院的正房,再把購置的被褥、衣裳、首飾什麼的也都一股腦直接運到這來。這嫁妝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至於成親,更簡單,到時,我只要隨便找家客棧住下,讓花驕把我從客棧擡到呼延灼的宅院,再拜堂,入洞房,和平常人家成親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想到這,我心情又燦爛了起來,感覺這十月的冷風也變得那麼的可愛。

    自從呼延灼離開,我已經一個多月沒出過宮了,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就今天出宮,先去鬼王頂找莫謙讓他抓緊給我做傢俱,再去街市上轉轉,看到有什麼需要的東西,直接就買了,也省到時慌亂之下落下點什麼,雖然呼延灼父母已經不在,可親威朋友也要來觀禮的,到時候可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和以前一樣,出宮必帶小夜。一來,他有錢,看上什麼東西,不用躊躇,不必遲疑,我在前面買,他在後面付帳。第二,東西多了,我一個人拿不了,自然需要人分擔。第三,他品味好,這一點很關鍵,如果我買的東西他覺得不好,當時並不會說什麼,過後卻能拿來比我買的那個好上千倍萬倍送到我的面前。

    就說這三點吧,反正有小夜在,什麼管家、侍衛、隨從,全都靠邊站,簡單又方便。

    一連逛了好幾天,買的東西也差不多了,我又突發奇想,非拉着小夜陪我去扎耳朵眼,就是扎耳洞。記得芳姨第一次給我梳妝,望着我光滑的耳垂,手裏拿着墜子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好歹我也是個女兒家,連耳朵眼都沒有,這哪說得過去。

    這裏扎耳洞不比現代,隨便找家美容院,一顆小鋼釘用槍射進耳垂,就完事了。這裏一沒有美容院,二沒有打鋼釘的槍。

    一般都是自己在家,用兩棵小黃豆放在耳垂的兩邊,慢慢用力捻,將那裏的血擠走,神經麻木。然後再用燒過的銀針刺穿,針的後面還要繫上一根紅線,穿透之後把線留在耳洞裏,血止住後再穿進去一根茶葉梗,這纔算完。

    城裏沒有專門給人扎耳洞的師傅,首飾店的老闆說七十歲的老母親經常幫人扎耳洞。我想,有經驗的總比沒經驗的強,便請老闆請出他的老母親。那是一個七十多歲精神抖擻的老太太,看着挺利索的。我和小夜商量了一下,便請她給我扎耳洞。

    我坐在一個小馬紮上,老太太用黃豆捻着我的兩邊耳垂,我也沒太大感覺。過了一會,她拿出一根像縫衣針的東西,對着我的耳垂就紮了下去。

    我從小怕打針,當針尖剌進我的耳朵時,我本能的一縮,這一縮不要緊,那針尖一斜,竟從耳垂的外側冒了出來。

    我捂着耳朵直喊痛,那老太太卻一臉的不以爲然,拔下縫衣針,就要扎第二下。我想,反正都已經痛過一次了,要是現在放棄不是更可惜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痛快點,一次解決了也省得老惦記着這事。可心裏還有特別緊張,生怕這一下又沒扎準,再白挨一針。

    就在老太太捏着我的耳垂準備扎第二下的時候,小夜一把搶過老太太手裏的縫衣針,把她推到一邊,拽起我就往外走,“不扎啦不紮了,不就是不能戴耳墜子嗎不戴就不戴,幹嘛受份這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