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六十二章 反正牀那麼大
    “殿下小心”就在我望着漫天雪花感慨萬分的時候,突聽狀元郞一聲驚呼。然後飛快的擋在我的面前,隨即,一支羽箭映入我的視線,剌入他的肩膀。狀元郞身子一軟倒在我的身上。

    這時,遠處的雪地上,一個黑影閃過。接着,金面師傅從關樓躍下,向那個黑影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狀元郞受傷了,快來人啊”我大喊。聽到呼聲,門外站崗的士兵跑過來,將狀元郞擡下關樓,我不知道狀元郞具體住在哪個房間,便讓士兵把他擡進了我的房間,放在牀上。

    狀元郞臉色蒼白,微薄的脣斷斷續續的說着:“殿下我沒沒事您不要擔心。”

    “別說話”我拉過被子蓋在狀元郞身上,在軍醫趕到之前,又用剪刀剪開他中箭處的衣衫。用巾帕擦乾淨傷口處流出的鮮血。

    從狀元郞身上拔出的箭頭鋒利雪亮,軍醫說,還好射箭人離得遠,要是再離近一點,這箭能把狀元郞的肩膀刺穿。

    要不是狀元郞及時趕到,替我擋下了這一箭,那這支箭插向的便是我的胸口,要是射箭人再離得近一點,那它就會剌穿我的心臟

    金面師傅回來告訴我,刺客進了呼延灼所在的那處軍營,就不見了蹤影。他覺得,那刺客是呼延灼派來的。

    我問小夜怎麼想,他說:“我的想法跟你一樣。”

    可我的想法又是什麼我不相信呼延灼會派人來暗殺我,可是那剌客確確實實是進了他所在的那處軍營。

    狀元郞身體本來就不算強壯,一路奔波從都城趕到望庸關,已經讓他喫不消。在這又每天陪着我擔驚受怕,睡不好,喫不好,如今又替我捱了一箭,身體更加虛弱。從軍醫把箭頭從他身上拔出來他就昏了過去,一直到深夜都沒醒過來。

    我迷迷糊糊的趴在牀邊睡着了,恍惚中,小夜把我抱回了他的房間放到牀上,脫下鞋襪、外衣,又給我蓋好被子。他則睡在了一旁的榻上。

    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小夜的噴嚏聲,他年紀小,又是慕容山莊少主,從小嬌生貴養、錦衣玉食。如今跟着我住在這簡陋的軍營,就已經很難得了,再讓他睡又窄又短的矮榻,就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我從牀上爬起來,來到榻前,輕輕的把小夜搖醒,“咱倆換換,你去牀上睡。”

    “不用,”小夜長長的睫毛微動,睜開朦朧的雙眼,衝我露出一個慵懶的微笑,“我睡榻就好。”

    我彎腰去拽小夜,“聽話你去睡牀,我來睡榻。”

    “要不咱倆都別睡榻了”藉着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小夜的雙眸依舊如滿天星辰般流光溢彩,微涼的手拉住我的手,撒嬌的搖晃着,“反正牀那麼大,兩個人睡又不會擠。”

    想想我們之前也不是沒睡過一張牀,雖然那時我誤會他和呼延灼是一對,可兩人睡在一起,卻也相安無事。就連我喝醉酒主動投懷送抱,他都能坐懷不亂,更何況我今天又沒喝酒。

    “好吧”我使勁把小夜從榻上拉起來,小夜順勢把腦袋擱在我的肩膀上,眼睛又閉了起來。

    我無奈,“這樣也能睡着,真是服了你。”任命的扛着他的腦袋,扶着他的身子來到牀邊,再把他的腦袋從我的肩膀挪到枕頭上,又把他兩條修長的腿託到牀上。我也上牀,偎着他躺下,拉過被子蓋在我們身上。

    第二天一睜眼,我首先看到的是小夜的喉結,我眨眼,睫毛就觸到了他的光滑的皮膚,我看見小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忙向後退了一點。這時,我才察覺,我竟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裏,頭枕在他的胳膊上,兩條胳膊還緊緊的環在他的身上。

    “醒啦”小夜聲音跟平常一樣慵懶中透出無與倫比的高貴,細聽,似乎還多了一絲如暖玉般的溫潤。但總體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又把你當枕頭了”我呵呵傻笑兩聲,這回可不止把人家當了枕頭,還當了暖寶寶,死死抱着睡了一夜。

    小夜伸手把遮在我臉上的頭髮攏到耳後,輕笑一聲:“我都習慣了。”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我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傻傻的保持着醒來時的姿勢,忙把緊抱着他的兩條胳膊拿開,退到一個相對不那麼曖昧的距離。

    許多年以後我想起這件事,總會暗罵自己,那個時候,我應該立刻下牀的。怎麼就跟他蓋着同一牀被子,四目相對,讓那曖昧的氣氛越來越濃。給了那個十七歲的絕美少年一個錯誤的暗示,害他空等了我那麼多年。

    可那個時候,我對這一切真的渾然未覺。只是傻乎乎的覺得,跟他相處很隨意,甚至不用去計較男女之防,就算我對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比如那次醉酒吻了他,比如這次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睡了一夜,可是暫時的尷尬過後,我並沒有感覺哪裏不自在。

    剛來望庸關的那幾天,每頓飯都喫白米飯加各種鹹菜、肉乾,我還抱怨沒有綠色蔬菜,可看到將士們不管是哪一餐,都是粗餅、稀粥加鹹菜,偶爾見點肉,也都是又肥又膩的豬肉。我才知道自己喫得有多奢侈。我不喜歡搞特殊,就讓伙房關了小竈,跟大夥喫一樣的飯。

    小夜看不過去,就每天去山林裏打野味,打多了就送到伙房給大家加餐,就算打得不多,關樓上站崗的幾個小兵也能天天跟着撐飽肚子。

    如今狀元郞替我捱了箭,我便令伙房重新開起了小竈,將慕羽讓人從瞻天城送過來的人蔘,燕窩全給燉了,白米飯蒸得香香的,冬天新鮮疏菜稀缺,不過蓮藕,山藥、南瓜、冬瓜、蘿蔔、白菜卻並不少見,我讓人去瞻天城買了些回來,變着樣的給狀元郞做,希望這樣他的傷勢能早些恢復。

    北漠大軍每天都在拼死強攻,卻一次次被打了回去。沙場上,頭一天的屍體還不來得及掩埋,到了傍晚,又會增加許多新的屍體。

    幾天下來,望庸慶的六千將士也有一半以上掛了彩,望庸關西邊的荒山上,也多了不少新埋的墳頭。

    莫謙從西越傳來消息,西越同意向北漠出兵,不過西越有個條件,就是讓莫謙幫他們製出威力強大的兵器,莫謙答應幫他們製做百輛能射三百大步,也就是五百米的巨大牀弩。所以,莫謙一時還不能趕回望庸關。

    解決戰爭的方式,一個是繼續戰爭,一方把另一方打得不敢還手,甚至趕盡殺絕。一個是談判,和平解決。

    把北漠打到不敢還手,天裕國還沒有那個能力。我決定與北漠談判,反正望庸關,我絕不相讓,若他們再不搬兵,等到西越鐵騎踏上北漠國土,那這兵他們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到時,我若窮追,一路打到他北漠境內,再與西越來個聯手,那他北漠離滅亡也就不遠了。但是,若他們現在、立刻搬兵,我保證絕不追擊。

    得到北漠同意談判的消息,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呼延灼,我輾轉反側一個晚上都沒睡着覺。想着我們見面時的開場白,是冠冕堂皇、不冷不熱還是劍拔弩張、咬牙切齒。

    我想問他:我們倆的事,是不是他一手策劃的,他跟我在一起時的溫柔、寵溺是他迷惑我的手段,還是真的由感而發。若我真的那麼問了,他是會笑我白癡,還是會說,他是身不由已

    我想問他,那個剌客是不是他安排的,想讓我死的人,是不是他。難道我們之前真有那麼大的仇恨,還是因爲我們一個是北漠的皇帝,一個是天裕的太子,我們立場不同,註定只能你死我活。

    我還想問他那個所有被拋棄女人都想問的那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當一騎孤獨的白馬從沙場的另一頭向我靠近的時候,那個紫衣的男人的臉也越來越清楚,是呼延煬

    我努力掩飾自己的失望,令人開城門,放那一人一馬進來。卻見呼延煬從馬上一躍而起,腳尖點着陡立的城牆,就上了關樓。

    同樣是一身紫衣,同樣出神入化的輕功,同樣孤身赴敵營的魄力,還有那相似的容貌、體形,怪不得總有人把他認成是呼延灼。

    “在下北漠呼延煬”態度不卑不亢,神情灑脫自然,與呼延灼如出一轍。簡直可以說是另一個呼延灼。

    “天裕顧天霸”要是早知道是呼延煬來跟我談判,我就應該把鞋子墊高一點,這樣纔不至於在身高上遜色他太多,所謂高度,除了學識、姿態,這個身高也是十分重要的。

    “煬王爺隻身赴約,在下佩服”我先打個官腔,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見呼延煬入座,我也懶得再跟他虛僞寒暄,直奔主題道:“煬王爺,望庸關外風景雖好,可看了二十多日,也該膩了吧如今年關將至,不知煬王爺打算哪日啓程回朝。小弟已備了些茶葉做爲新春賀禮,還望煬王爺不要嫌棄。”

    天裕國南方多的是茶園、茶樹,這幾年,天裕與各國商貿往來漸疏,那些不產茶的地方,茶葉都炒到了天價,可在天裕國,這茶葉便宜到拿來餵豬。如此一來,我幹嘛不把餵豬的茶葉拿來送禮,也算是表達我休戰的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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