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六十六章 軍妓的姘頭
    秦若安猜到肅崇華可能會造反,卻怎麼都不可能猜到,肅崇華會倒打一耙誣衊他謀反。待秦若安和這兩萬將士被全數殲滅,肅崇華再順便把殺害太子爺的罪名也一併扣到秦若安頭上,他則是平反有功。

    只要我一死,父皇便沒了依靠,肅崇華便又可在天裕朝堂一手遮天。再以秦若安謀害儲君的罪名,誅其十族,到時不止秦尚書一家在劫難逃,恐怕半個天裕朝堂都會受到牽連。

    除去那些死忠天裕皇室的大臣,扶自己的勢力取而代之。如此一來,即使哪天肅崇華謀朝篡位,也會輕而易舉。

    可惜他算漏了一點,那就是我已能識得鳥獸啼鳴,從城中飛出的烏鴉、鳥雀,躲在雪地裏的野兔、雪貂,它們已經讓我知道了一切。

    見大軍向城門進發,那個陳將軍慌忙令手下去關城門,卻已被迂迴到城樓上的金面師傅一下扭斷了腦袋,大軍就這麼毫無阻礙的進了青遠縣城。

    並未在青遠縣城逗留,二萬人馬匆匆用過晚飯,便繼續向南急行軍,直到第二日清晨,纔在一處密林紮營休整。

    傳聞這處密林常有野獸出沒,也正是如此,我才選擇在此紮營。一來,有我在,任何野獸都不會攻擊這兩萬人的隊伍。二來,這林中野獸,也能讓肅崇華有包忌憚。

    睡夢中,我被一聲狼嚎驚醒,聽着好像是一羣狼正在圍攻一個受傷的人。我趕緊披上斗篷,踩着被積雪壓彎的樹枝,很快就找到了狼羣。狼羣見了我,立刻四散而逃,丟下一個一身黑衣,滿臉血污的男人。也許是太累了,見狼羣離去,那人連手中長劍都沒收回鞘中,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喂”我喊了一聲,那人這才發現我的存在。望向了我這邊。

    那是一雙很特別的眸子,漆黑中透着一抹深藍,又像是深藍即將被黑暗淹沒。我確定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卻總覺得他讓我感覺很熟悉。

    “你是誰”他聲音不大,透着濃濃的倦意。

    “你是誰”我反問。

    “不說就算了。”那人也不執着,收回放在我身上的目光,閉上了眼睛。

    我走到他跟前,推推他,“餵你這麼睡,會被凍死的。”

    “不勞姑娘費心。”那人眼皮都不擡一下,“姑娘,此處常有野獸出沒,姑娘還是儘早離開吧”

    沒想到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已經看出我是女扮男裝了。眼睛真是夠毒的

    “你也知道此處常有野獸出沒啊那你還躺在這,等野獸來喫嗎”見他不說話,我又接着說:“喂,那邊有軍隊紮營,要不我帶你過去,讓軍醫給你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再換身乾淨的衣裳。”

    “喂,你不會睡着了吧”我蹲下來,推推那人的肩膀見他沒反應,又拍拍他的臉,還是沒反應,“不會死了吧”想到這,我伸手去探那人的鼻息,卻被他一把揮開。

    “力氣這麼大,看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我已經知道這人孤傲,還不喜歡別人靠近,便沒再堅持帶他回軍營,從懷裏拿出一瓶傷藥,放到他的手邊,怕他沒看見還提醒了一句:“這藥外敷內服都行,你怎麼方便怎麼用吧”怕他真凍死在這荒山野嶺,又把身上的斗篷解下來,蓋在他身上,便起身往回走。

    剛走出兩步,那人忽然開口:“我叫軒轅烈”

    “軒轅列”我回頭笑笑,“我以前有一個朋友,跟你是本家,他叫軒轅徹。”

    卻見那人突然握緊手中長劍,片刻,又放開,語氣淡淡的問道:“姑娘與你那拉朋友可還有聯繫”

    我搖頭:“都小半年沒他消息了。”

    他又隨口問道:“姑娘爲何會在這”

    “你猜猜看”見他肯跟我講話,我又折回來,跪在他身邊,拿起地上的藥瓶,給他露在外面的傷口上藥。他的傷口多是劍傷,應該是與人打鬥負傷,之後又被狼羣攻擊,才落得如此狼狽。

    “姑娘是隨軍來這的”

    “沒錯”

    “軍中多是男子,你一個女兒家,想必是隨行的”那人一直閉着的眼睛猛得睜開,嘴角也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意:“軍妓”

    “你才軍妓你全家都是軍妓”我沒好氣的重重的按了一下他的傷口,他卻邊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大笑出聲。

    “記得上藥”我把藥瓶往他懷裏一丟,不再管他,起身離開。

    我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在我們拔營啓程的時候,軒轅烈竟然鬼魅般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當時,小夜見我沒披斗篷,就把他身上的斗篷解下來披在我身上,我見他束髮的小冠歪了,就踮腳幫他扶正,可他實在是太高了,我手舉得發酸,可那小冠就是正不好。我讓他蹲矮點,他偏不肯,我就用胳膊環在他的脖子上,使勁往下拽,拽不動,又爬到他身上,兩條胳膊勒着他的脖子,雙腳懸空,試圖用體重把他墜矮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軒轅烈忽然就站在了小夜的身後,襤褸的衣衫和那滿是血污的臉像是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似的,他卻毫不自覺自己的模樣有多嚇人。反而用他那雙如萬丈深海般幽暗,又似夜慕降臨前的天空即將陷入無盡黑暗的雙眸直勾勾的望着我。

    那感覺,比半夜睜開眼,牀前站着一個長髮遮面,白衣飄飄的厲鬼更邊恐怖。我頓時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瞬間蔓延至全身,冷得我一個激靈,環在小夜脖子上的胳膊猛得放鬆,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後仰去。小夜伸手攬住我的腰,我又反彈回來,撲在了小夜身上。

    軒轅烈這纔開口,聲音不冷不熱:“這小白臉是你姘頭”

    小夜轉身,語調不溫不火:“哪裏來的野人”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一雙清晨陽光般明媚的眸子,對上那似乎將要淹沒一切的幽暗雙眸。暴風雨一觸即發。

    “你是來向我道謝的,還是來還我斗篷的”我對軒轅烈印象並不好,又覺得他來者不善,直想趕緊把他打發走。

    軒轅烈的目光終於從與小夜的對視中移開,望向還被小夜攬在懷裏的我,“你不是說要給我換身乾淨衣裳嗎是在這給我換,還是咱倆進林子裏換”

    “原來你是向我討衣裳來了,”他會偷換我的概念,我也一樣能換回來。我對遠處幾個站崗的士兵道:“你們幾個過來,拿套乾淨的衣裳,就在這給這人換上。”

    軒轅烈又朗聲大笑,“算了吧我還沒窮到連身衣裳都買不起的地步。你的斗篷還你,我不穿這麼招搖的顏色。”把我的紅色斗篷丟過來的同時,軒轅烈還故意瞟了一眼披着跟我那件一樣顏色斗篷的小夜。

    我以爲小夜又要跟軒轅烈打個你死我活,忙抱緊他的胳膊,卻見小夜並不把軒轅烈的挑釁放在心上,擡手接過他丟過來的斗篷,把自己身上那件給我,把軒轅烈碰過的那件,披在了自己身上。

    以慕容星夜的潔癖,只要是被他外人碰過的東西,他寧願毀了也不會再磁一下。可是,若他真的依着自己的性子,拔劍把那斗篷給劈個稀巴爛,那個野人一定會惱羞成怒與自己大打出手,他倒不怕與那野人對打,可欺負一個受傷的野人,林沐雨一定又要數落自己。

    若換做平時,慕容星夜寧願凍死,也決不會再披被那野人髒手碰過的斗篷。可眼下,他和林沐雨都沒有多餘的斗篷,若他毀了那件,他們兩個人,就只有一件斗篷了。那樣,林沐雨一定會把斗篷讓給他,他又捨不得讓林沐雨凍着,所以,慕容星夜纔沒有毀掉那件斗篷,而是把自己身上那件乾淨的給了林沐雨,忍着心中萬般不適,還是將那野人碰過的披在了自己身上。

    一回宮,我就去找父皇商量,以肅崇華違抗聖旨,謀害儲君,嫁禍良將的罪名將其誅殺。父皇卻告訴我,朝廷與肅崇華撕破臉的時機還不成熟。肅崇華至今還掌握着天裕國一半的兵權,若直接定他的罪,不僅殺不了他,還會使肅崇華與朝廷的矛盾從暗處擺到明處,逼他不得不反。

    “那就封他爲鎮北大將軍,駐守梅嶺以北,不召不得回朝。”打發到梅嶺以北,就算他要起兵謀反,也得先過了梅嶺關再說。

    “天兒,你讓肅崇華駐守梅嶺以北,還不如直接說,將崇華將軍發配到梅嶺以北。你說他能聽你的嗎天兒,做什麼事都要講究方法,還要合情、合理。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還會將自己處於被動,陷於危難。”

    父皇慈愛的摸摸我的頭,語重心長道:“更何況,咱們手上並沒有肅崇華謀害儲君,嫁禍秦若安的罪證,無憑無據就將肅崇華從大將軍連降兩級成爲鎮北大將軍。他定會反咬一口。說我們父子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有了能帶兵打仗的秦若安,就逼不及待的對曾立下赫赫戰功的崇華將軍出手了。如此一來,也寒了朝中其它臣子的心,後果不堪設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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