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七十二章 不再見面
    “皇上被刺客打傷了快來人抓刺客抓刺客啊”有太監尖着嗓子叫了起來。立刻無數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將呼延灼圍在中間,

    “退下,都退下”我命令,卻沒有一個人聽我的。他們的刀劍幾次都擦着呼延灼的身體劃過,幾次都險此傷着他。我只好求父皇,“父皇,您讓呼延灼走吧,我求求您,你放他走吧”

    “他若活着,總有一日,你還會爲了他不要父皇。”父皇對侍衛們下令:“拿下呼延灼,生死不論。”

    我急了,雙膝“咚”的一聲嗑在地上:“父皇我發誓,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跟他走我求求您放了他吧,我求您了。”

    “你若保證這輩子都不再見他,朕便放了他。”

    “沐雨,別答應他”呼延灼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片刻的分神,胸口就被狠狠劃了一刀,鮮血淋淋的傷口猙獰恐怖,他卻毫不在意,依然與那幫侍衛對抗着

    如今,父皇是鐵了心不許我跟呼延灼走,呼延灼又倔得要死,說什麼也要帶我走。可這樣下去,他會因爲寡不敵衆,被這幫侍衛打死的。一邊是骨肉至親,一邊是深愛的戀人,兩邊又是水火不容,而我,卻不希望他們任何一方有事。

    “我保證”我伸出三個手指,對天發誓:“我保證,這輩子,不再與呼延灼見面。”

    父皇這才點頭:“好朕相信你。”

    “我不同意”呼延灼大聲衝我喊,卻又被一把長劍刺入了左肩,金屬剌入骨頭的聲音,像是一把刀,插進我的心裏,痛得我快要無法呼吸。

    “金面師傅,送呼延灼走”否則,他一樣會死在這裏。

    直到重傷的呼延灼被金面師傅一掌劈暈,送了出去,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天兒”父皇趕緊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天兒,你別怪父皇狠心,父皇也是爲了你好,呼延灼十七歲便一統北漠登基爲帝,計謀和手段都不是你我父女可以想象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能爲了你的一句話,就將後宮衆嬪妃全數遣散,可見他並非長情之人。再者,爲了斂財,他在各國開設青樓妓館無數,他也時常混跡其中,醉臥美人懷。天兒想想,就算此時他對你是真心的,可難保哪天他會遇到比你更年輕漂亮的女子。到時”

    “父皇”我打斷父皇的話,“別說了,我都懂。”父皇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世上大多數的男人的確貪戀美色還喜新厭舊,可呼延灼不同,從他把枚鳳印和那個盛着他在天裕國所有房產地契的盒子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在天裕國的生意多是青樓妓館。他從來沒想過要隱瞞我這件事。後來我也查過,他後宮佳麗並不多,而且多是北漠各部落進獻的美女,談不上感情,甚至裏面不少人,他碰都沒碰過。至於青樓妓館,那是他的產業,以他的身份,出門住客棧多有不便,倒不入直接住進自己的地盤。至於醉臥美人懷,我並不十分計較。

    父皇又開導我幾句,吩咐小太監們好生伺候着,這才傳御醫,回寑宮包紮額頭的傷口。

    父皇前腳剛走,後腳小夜就提着一個大大的食盒回來了,還沒到跟前,他就歡快的衝我喊:“沐雨,洗手喫飯啦”

    “不急”我揚揚手中呼延灼留下的那封信,“你先把這個給我解釋清楚”

    小夜放下食盒,接過我手中的信紙,“這不是你寫給呼延灼的情詩嗎”然後,他立刻反應過來,“呼延灼來找過你啦”

    “沒錯,他是來找過我了。可是被父皇的侍衛打傷,送出去了。”

    “他傷得重不重”還沒等我回答,小夜又自語道:“宮裏的侍衛,怎麼可能傷得了他我瞎操心個什麼勁”

    我說:“他傷得很重,連命都快沒了”

    “哦難得啊他也有陰溝翻船的時候。”小夜卻是一臉的不以爲然,似乎呼延灼不過是個跟他沒什麼關係的人,而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

    “我在問你,這封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重複剛纔的問題:“是不是你把它調包的”

    “調包”小夜不屑道:“我沒事調包它幹嘛”

    “慕容星夜你看清楚,這不是我寫給呼延灼的信。”我最討厭他那種對什麼事都不屑一顧的態度,似乎在他的眼裏,別人都是笨蛋,都是傻瓜,全世界就他最聰明,他做的事不需要也沒必要向我們任何人解釋。平時他這樣也就算了,可現在,這件事對於我來說無比重要。我必需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拿到的就是這個呀。”小夜漠不經心的把信放到一邊,彎腰把食盒打開,將裏面的食物一盤盤端出來,擺在石桌上,又撕下一條雞腿,遞給我:“老規則,一人一條腿”

    “慕容星夜你能不能認真一點。”我一把將雞腿打落在地,“就因爲我寫給呼延灼的信被調包,致使慕羽遠嫁北漠,北漠損失十五萬兵馬,西越失去一半國土,天裕國雖然表面沒損失什麼,可望庸關一戰,不一樣犧牲了上百條將士的性命”

    “爲國捐軀是將士的榮耀。”慕容星夜知道林沐雨見不得死人,可戰爭哪有不死人的,既然選擇了入伍爲兵,便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這不是命,而是職責。戰場上的法則本來就是你死我活,若總是執着誰該死,誰不該死,那還要國家幹嘛,直接投降,向對方屈膝納貢,俯首爲奴不就得了。

    這道理慕容星夜不止一次跟林沐雨講過,可她偏鑽牛角尖。要真追根溯源,挑起西越和北漠戰爭的人可是她,在決定利用西越進攻北漠使其退兵天裕之時,她就應該想到,西越和北漠肯定會損兵折將。事情做都做完了,又來糾結這些根本沒意義的事情,除了林沐雨,慕容星夜還真找不到第二個這麼矛盾的人了

    沒辦法,慕容星夜只好輕聲細語哄她,反正他已經習慣了:“事情不都過去了嗎再說,天裕國利用望庸關這場大捷,令各國再也不敢輕視,更不敢來冒犯天裕邊境,如此不也起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嗎”

    “我說的是信別給我扯遠了。”我絲毫沒有意識是我先把話題扯出去這件事,指着被小夜隨便丟在一邊的那張紙,“在我之後,這封信只經過你跟慕羽的手。慕羽的字我清楚,慕羽的爲人我更清楚,她決不可能做出調包這種事。那這件事除了你,還能是誰做的”

    “不是我做的”小夜聲音也大了不少:“林沐雨,你說清楚安平公主的爲人,那你就不清楚我的爲人嗎我慕容星夜堂堂慕容山莊少主,纔不屑這種雞鳴狗盜的勾當”

    “那信是怎麼回事”

    “安平公主不是說她對呼延灼一見鍾情嗎說不定是她想將錯就錯,替你嫁給呼延灼也有可能呢”

    “慕容星夜”我氣得大吼:“慕羽沒你說得那麼卑鄙”

    “我說過,這信不是我調包的,我拿到手的就是這個,信不信由你。”小夜也生氣了,把食盒住地邊上一放,轉身就走。

    “走啊走了就別再回來”我衝着他的背影大吼。

    小夜停下腳步,躊躇良久,最終還是折了回來,彎下腰,與我的眼睛平行,“你不會真生氣了吧”說着,還用手指點點我的鼻尖。

    呼延灼特別喜歡點我的鼻尖,親暱的、無奈的,那湖水般溫柔的眼眸裏,總是透出無盡的寵溺。可現在,我已經對天發誓,這輩子不再與他見面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一輩子,一輩子啊

    突然感覺特別煩躁,想發火,發很大很大的火。這時,小夜卻伸手攬在了我的腰上,嘻嘻哈哈的拿鼻尖來蹭的臉蛋,“好啦,別生氣了。今日我去慕容山莊的錢莊取了五百萬兩的銀票,你先拿去用,不夠就跟我講,我再去取。”

    說着,還把那一沓厚厚的銀票往我懷裏塞,在我看來,他的樣子像極了往小姐懷裏塞錢又趁機揩油的嫖客,而他的話此時聽在我的耳朵裏,就好像在說:“小妞,爺有的是錢,把爺伺候好了,虧待不了你。”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爲什麼就那麼彆扭,明明他是一片好心,知道這些天我正爲國庫空虛的事情發愁,卻偏偏覺得他財大氣粗往我懷裏塞銀票的樣子像極了調戲良家女子惡霸土豪,特別令人討厭。

    “滾”我一把將他推開,又將那一沓銀票從懷裏掏出來,全數砸在他的臉上,“誰稀罕你的臭錢滾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後來回想,我當時的樣子一定特別有氣勢,就像言情裏的貧家女義憤填膺的教訓霸道總裁,衝他吼:“別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有多了不起”一樣。區別在於,那天的事明明是我沒搞清楚真相,就衝小夜發火,害小夜受了不白之冤。他不跟我計較,我卻盛氣凌人,把他對我的寬容忍讓,當成了我衝他肆無忌憚發泄放縱的資本。

    我卻忘了,小夜不是東宮卑躬屈膝的奴才,他是慕容山莊的少主,這片大陸,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他還要尊貴的人,他可以無底線的寵我、慣我、容我、縱我,可他有他的驕傲,不容任何人隨意踐踏的驕傲。

    小夜默默的走出我的視線,望着被風颳得到滿天飛的銀票,我竟沒覺得心疼,還將小夜擺在石桌上的佳餚,也全掃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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