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九十四章 喚一回我的名字嗎
    莫謙似乎並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我還沒有離開的打算,他上前一步,緊切道:“皇上早晚會對您出手”

    “可他不是還沒對我出手嗎”

    “他隨時都可能對您出手”莫謙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着重了“隨時”兩字。

    “我有暗衛”顧天霸的暗衛都是她母后和雲誠精心挑選的,皇上登基六年都沒動得了顧天霸。而我怎麼說也對皇上有所防備,皇上想動我,也並非易事。我又衝莫謙一笑,道:“更何況,我不是還有你嗎鳳尋族的左護法大人”

    能將這宮中祕事都查者如此詳細,可見這天裕國的皇宮在莫謙,或者說天裕國皇宮在莫謙背後的鳳尋族的眼裏也不過如此。莫謙對我忠誠不二,所以我的安全,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反正他那麼厲害,而他身後的鳳尋族更是厲害,我留在宮中,這安全,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我不離開皇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僥倖的覺得,皇上他並非莫謙說得那麼惡貫滿盈、卑鄙無恥又心狠手辣。這裏面或許有些誤會,也許皇上只是好享受,又做了些錯事。若真是的只是這樣,我可以看在他是顧天霸生父的份上,不與他過多計較。

    就這樣,我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過、什麼都不曾知道一樣,依舊每日早朝然後與皇上一起批閱奏摺,只要他開口讓我陪他用膳,我便從不拒絕,他對我依舊慈愛有加,我對他也依舊恭恭敬敬。

    我甚至不再涉足御花園,把那個美麗的園子留給他的後宮佳麗還有他那大把的子嗣。後宮支出只要不太過份,我就假裝看不見。就這樣,我們相安無事的捱到了年關。

    突然有一日,我一早起牀便開始心神不寧,總覺得會發生一件特別不好的事。可一直到天黑,即不見有刺客來刺殺我,也沒見我的膳食被動過手腳。便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然而,就在我準備早早洗洗睡覺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了我的寑宮,我眼看着那小太監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想來在哪兒見過了。

    “殿下殿下”那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我的腳下,聲音哽咽道:“楚大人,楚楚大人他”

    我這纔想起來,這小太監之前是狀元郞院裏的,後來狀元郞出宮建府,我見他身邊也沒個靠得住的人,便讓這小太監隨他一道離開。

    “狀元郎到底怎麼了”自從狀元郞出宮,我便只在翰林院遠遠的看過他幾回,又怕他發現我去看他,便沒有現身。我以爲時間會讓他慢慢放下對我的感情,可這小太監突然進宮,讓我突然有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

    他小太監忍住哭聲,斷斷續續的說:“楚楚大人他已經昏昏迷了三日,大夫說若再醒不過來就就再也醒不了了”

    不等他說下去,我已經飛身出了寑宮

    這是從沐雨小居回來以後,我每一次離狀元郎這麼近的看他,他就那麼躺在牀上雙目緊閉。消瘦的面龐依舊溫柔平和,卻蒼白得幾近透明。

    我輕喚着他:“狀元郎,你醒醒,我來看你了,狀元郞,狀元郞”

    見他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我大喜,“狀元郞,你聽到我說話了對嗎你要是聽到了,睜開眼睛好不好”

    終於,他那毫無血色的雙脣微動,輕輕的吐出兩個字:“殿下。”

    “你終於醒了”御醫說狀元郎思慮過度,傷了肝脾,再加上近段時日,情緒波動,氣血攻心,身體受不住鬱結成疾。又未及時病治,傷了根本。

    早忘了華的提醒,我撲到狀元郞身上,將頭埋在他的頸間,責備道:“怎麼那麼不小心自己的身體,你知道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嗎”

    狀元郞並沒有立刻迴應我的話,而是儘量大聲的對屋裏的其它人道:“你們都出去。”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纔開口對我道:“殿下,您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卻又掩飾不住的開心。

    我扶他坐起來,感覺他的身子輕得像一團柳絮,這才幾個月,他怎麼瘦成這樣是府裏的伙食不好,還是翰林院的差使太過繁重還是有別的其它什麼原因

    “狀元郞,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思慮過度,情緒波動,鬱結成疾。這症狀在我的認知裏,只有望穿秋水的怨婦,或是孤獨無依的老者,亦或者是憂患不斷的人才會有這種病症。可狀元郞一不是怒婦,二不是老者,三也沒有什麼憂患,又爲何思慮,爲何情緒波動呢

    “殿下,”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話峯一轉道:“雲誠是個值得託付的人,若他說帶您走,您便跟他走,好不好”

    我不知道楚墨軒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雲誠爲什麼要帶我走走去哪裏我又爲什麼要跟他走而且,爲什麼楚墨軒說雲誠是個值得託付的人記得在沐雨小居,他連雲誠與我同處一屋都受不了,又爲何讓我託付於他

    我問:“狀元郞,到底想說什麼”

    “天裕國太繁雜,殿下應付不來。與其如此,還不如遠離,雲誠是永遠不會背叛您的人,您只有跟他走,我才放心。”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問。

    “皇上私募軍隊,意圖對付殿下。”

    “我知道”這段日子,皇上的一舉一動,我不敢說一清二楚,也大概瞭解一些,他私募的軍隊不過兩萬,且遠在百里之外。所以,我並沒有特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再說,這一天我早晚要面對,若真到了與他撕破臉的地步,成王敗寇,任何後果,我也只有接受。

    我輕聲安慰狀元郎:“他最多把我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可想要傷到我,他還沒那個本事”我輕功天下無敵,又有暗衛,還有莫謙相護,就算他圍我東宮,甚至將我女兒身的事昭告天下,我大不了丟下一切去逃命罷了。對於我來說,其實也沒什麼的反正這一切本就不是我的。

    “殿下還是小心爲妙”

    “我會的”這段日子,我一直都很小心,小心到恨不得睡覺得要睜着眼睛。這樣真的好累,有時候,我都會想,我到底在堅持什麼

    “其實其實”狀元郞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可猶豫了一會,他又搖搖頭,“算了,殿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他又開始劇烈的咳嗽。我忙去幫他捶背,卻在他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手帕上,看見了一抹鮮紅。他卻並不在意,好像這樣的事,在他身上已經司空見慣,沒什麼好驚訝的一樣。

    我的心又一沉,難道他的隱疾已經發作了可我明明沒有跟他成親,甚至還讓他搬出了東宮,他的隱疾不是應該永遠不會發作纔對嗎

    “沐雨”他忽然喚了我的名,而非那冷冰冰的“殿下”二字。“你能喚一回我的名字嗎”

    “楚墨軒”這是狀元郎的名字,很好聽的名字,可我總沉得狀元郎這三個字更響亮些,便一直那麼喚他,他也從來沒提過讓我喚他的名字。所以,我本能的以爲,他是喜歡我喚他狀元郎的。

    如今想來,就像我讓他喚我林沐雨,而不是“太子殿下”一樣。狀元郞其實也是希望我喚他名字的。因爲只有“楚墨軒”三個字,纔是他的專屬,纔是獨一無二的他。

    他笑了,那笑容婉如初生嬰兒般純淨,純淨得讓我有些恍惚,好像瞬間便忘了一切,滿腦子想的都是讓這笑容永遠留在我身邊。

    “沐沐雨,”楚墨軒猛得抓緊我的手,雙眼近乎乞求的望着我,道:“答應我,若雲誠帶你離開,一定要跟他走,除了雲誠和莫謙,不要相信任何人,好不好”

    “我”其實早在發現父皇祕密的時候,我便已知曉我的處境有多危險。可我真的不想離開,不是貪戀那個太子之位,也不奢求哪天萬人之上,可我就是放不下天裕國這些無辜的百姓,看不得他們受苦。

    “答應我,好不好”楚墨軒的氣息突然弱了下去,每說一個字,都好像拼盡了所有力氣,甚至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我我”在徹底與皇上攤牌之前,我沒有逃離的打算。卻又不想說出讓楚墨軒失望的話來。就這麼吞吞吐吐,一個“我”字,我了半天。

    “沐沐雨答應”楚墨軒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可是林沐雨還沒有答應他,至於答應什麼,他自己好像已經記不起來了。只是執着的希望林沐雨答應,只要林沐雨開了口,他的心事也算了了。

    楚墨軒吊着最後一口氣,盼到林沐雨出現,又拼盡全力,讓自己醒來,他太累了。可他還不能睡,他要讓林沐雨答應他。一定要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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