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九十七章 來世相遇,非君不嫁
    “有來世便有希望,也許下一世,我們還會相遇呢”我將頭埋在楚墨軒的胸口,“我發誓,若來世相遇,我非君不嫁”

    “來世,非卿不娶”

    最後一次擁抱過後,楚墨軒一步三回頭被那兩個半獸人帶走了。瞬間,暗牢又恢復了一片漆黑冰冷。我想,其實剛纔我應該跟着楚墨軒一起走的。那樣,我便不用繼續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暗牢。與他攜手邁進鬼門關,踏上黃泉路,一起欣賞那傳說中漫天遍野的曼珠沙華,登上那屹立在忘川河畔的望鄉臺,一同回望故鄉,到三生石旁,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前世今生。再來到奈何橋頭,對飲一碗孟婆湯。哪怕隨後便忘了彼此,至少我們依然在一起,往後的路上,依然不會孤單。

    我的意識又一次恍惚,當感覺再次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我以爲,楚墨軒又回來了我想讓他快點離開,因爲那半獸人說過,雞鳴之後,他便再也回不了地府。可我的話還沒有開口,便聽到了一連串的雞鳴之聲。

    “爲什麼”我想問他,爲什麼要回來,還是他其實跟我一樣,並不十分相信我們來世還會相遇。

    “別說話”

    這個聲音很小,小得就像輕風從耳畔刮過。卻不似楚墨軒的細膩小心,

    “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問。

    “是”他的聲音還是很小,卻帶着幾分聲嘶力竭,似乎這簡單的一個字,他已經用盡了全力。

    “你嗓子怎麼了”

    “不礙事”他說不礙事,可那像被砂紙磨過的聲音卻聽得我頭皮發麻。

    他抱着我剛走出兩步,我便感覺腳腕一緊,這纔想到,顧正熙怕我逃走,用玄鐵製成的鐐銬鎖住了我的腳腕,而那玄鐵十分輕巧,我又不常活動,便忽略了它的存在。而這裏漆黑一片,他也沒有看到我腳上還鎖着鐐銬。

    “這玄鐵鑄成的鐐銬刀砍不斷,火燒不熔,除了顧正熙手裏的鑰匙,誰都打不開。”我對那人無所謂的一笑,雖然我知道,在這漆黑一片的暗牢,他並不會看到我笑了。“你還是快走吧,萬一讓顧正熙發現你闖進了地牢,就走不了了。”

    “我陪你。”他將外袍脫下來鋪在地上,把我放上去,又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摸索着送到我的脣邊。

    “祛邪固陽丹”看來我與丹藥還真是有緣。不過是發個燒,竟動用了這萬金難求的丹藥。

    我又問那人:“你與神醫谷有何淵源”華捎給我的甜豆豆還在沐雨小居。而這片大陸的祛邪固陽丹並非有錢便能得到,除了慕容山莊還有江湖幾大名門世家,這祛邪固陽丹,連各國皇族都難求。擁有祛邪固陽丹者,要麼是江湖名門世家嫡系。要麼,就是與神醫谷關系密切之人。

    他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輕輕的,用顫抖的雙手將我擁住。這時,他脖子裏似乎有東西滑了出來。我伸手握住,只覺得那東西冰涼,卻又似曾相識。

    “雲誠,是你嗎”我確定我抓住的那東西是一隻銀哨,與我脖子裏那隻一模一樣的銀哨。莫謙告訴過我,這銀哨名喚相思,被分別鎖在兩隻銀鎖的蠱蟲,是一對情人蠱。

    他擁着我的身子一愣,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放開那銀哨,伸手去觸摸他的臉,卻被他機警的擋開。我沒再堅持,就這麼任他擁着,直到那送飯的小太監緩緩從遠處走來,還沒等我藉着那微弱的火光看清他的輪廓,他便已經消失不見。

    那小太監一走,他便重新出現。還是那麼輕輕擁着我,讓我不再感覺寒冷孤獨。有一回我假裝睡着,趁他不備,伸手撫上了他毫無遮掩的臉。

    他驚了,我也驚了因爲手上傳來的觸感,比老樹皮還要粗糙乾裂。我甚至都懷疑,我摸到的那是不是一張人臉。

    我一直以爲他是雲誠,雖然雲誠從來不會這麼抱着我。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卻像極了雲誠。可是雲誠常年戴着面具不見陽光,皮膚比一般女子都要光潔白皙。還有他身上那淡淡的藥香,也非雲誠所擁有。所以我斷定,這人並非雲誠。可爲什麼雲誠的銀哨會在他的身上

    “你的相思哨是哪兒來的”我問。

    “撿的”

    “不可能雲誠不可能將它隨便丟棄。”因爲雲誠是永遠不會放棄我的人,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丟棄這隻銀哨。

    良久,他開口:“你說的那人,應該是死了。這哨子,就是我從一個死人身上取下來的。”

    “雲誠不會死的”雲誠不過是回鄉祭祖,怎麼可能會死這人在說謊,一定是在說謊

    “那你爲什麼要來陪我”我又問。

    他說:“你一個人會害怕。”

    除了雲誠和楚墨軒,好像並沒有誰知道我一個人的時候會害怕。楚墨軒已經不在了。那麼除了雲誠,這世上還誰知道我害怕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我急切的想知道這個一直將我擁在懷裏的男人到底是誰。我覺得他不是一個陌生人,因爲哪怕我看不見他的模樣,我也不會毫不抗拒的去接受一個陌生人的懷抱。

    “既然你不回答我,那以後請不要再來了”我用力推開他,或許,他真是一個陌生人,我只是把他當成了雲誠,纔會任他抱我,可這實在太荒唐了

    “我不會傷害你。”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他又無語。默默退到遠處,卻並不離開。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正熙來了,他看起來很生氣。還沒開口,便衝着我的胸口狠狠的揣了一腳。我被揣得跌到地上,一股腥甜擁上喉嚨,血就不受控制的噴了出來。顧正熙卻並不解氣,抓起牆上的鞭子劈頭蓋臉的就向我抽過來。

    他的惱羞成怒讓我讀到一個信息,那就是,他並沒有在小夜那裏得到好處。

    也可以說,他的確高估了我在小夜心目中的份量。

    或者直接說,小夜已經不管我了

    也是,他曾經對我那麼好,我卻懷疑是他調包了我寫給呼延灼的信。可是後來,我才現那“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明明就是阮紅芍的字跡。是顧正熙以查看爲由,將信從慕羽手上騙去調包,又用臘封了信封口,慕羽從未懷疑過他,還當他是細心,便把信交給了小夜。小夜什麼都不知道,卻替他背了這個黑鍋。

    我又不問青紅皁白便認定小夜與阮紅芍做了苟且之事,還一掌打在他受傷的心口。現在想想,別說那件事是顧正熙令阮嬪以探望之名給阮紅芍報信,讓她栽贓小夜。就算小夜與阮紅芍真有什麼,也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關我什麼事

    如今小夜不管我,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是我有負於他,而且還負了許多。

    我不聲不響,任那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我身上,抽得我皮開肉綻

    突然,一個黑巾蒙面的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一把將顧正熙手中皮鞭奪下,把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那個蒙面人,應該就是這幾日陪着我的人嗎若他將蒙面的黑巾換成黃金面具,單看那修長的身形和矯健的招式,我真的會以爲他就是雲誠。

    “好漢饒命”顧正熙一下子就慫了,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勒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也從額上滴下來。

    “鑰匙呢”蒙面人問得自然是打開我腳上鐐銬的鑰匙。

    顧正熙全身抖得像手機開了震動,聲音顫抖道:“在在我身上。”

    蒙面人稍稍放鬆了纏在顧正熙脖子上的鞭子,對他道:“拿出來”

    “是是是”顧正熙應着,伸手掏向懷中,果然拿出一把鑰匙。

    就在蒙面人接過鑰匙的剎那,卻見那鑰匙上突然伸出一根小小亮剌,刺進了蒙面人的手掌,接着,蒙面人便像那日在楚墨軒墓地的莫謙一樣,一頭裁在了地上。

    “哼跟朕鬥,你還嫩了點”顧正熙說着,彎腰一把扯下那人的面巾。

    我也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如老樹皮一般粗糙的皮膚上,五官卻依舊清晰可辯,讓我只一眼便認出,他就是雲誠。可雲誠不是去神醫谷醫治手傷了嗎爲什麼手傷好了,臉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這麼醜,難怪要把臉蒙起來”顧正熙厭惡的後退兩步,揮手便令人將雲誠擡出去。

    “等一下”我張口大喊:“你囚了我無非是爲財,這樣,我給你十顆祛邪固陽丹,你饒他性命,如何”

    “祛邪固陽丹”顧正熙聽到這五個字,兩眼頓時放光,“你有十顆”

    “沒錯”這十顆祛邪固陽丹本來是我打算送給顧正熙的,後來發現他並非真心侍我,就把事放下了,不成想。這十顆丹藥最後還是要落在他的手上。

    “好朕答應你。”顧正熙命人鎖了雲誠的手腳,丟到我的旁邊,以示他不會在雲誠離開我視線之後對他動手、取他性命。又告訴我:“他不過是中了,半個時辰便會清醒。”

    “那十顆丹藥,有五顆在我梳妝檯下面的抽屜裏。”

    “另外五顆呢”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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