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九十九章 再遇故人
    “小心”略帶焦急的聲音依舊貴不可言。小夜使出他那神入化的輕功,在少女摔到地面之前,已經環上她的腰,兩人穩穩落地。

    “表哥”少女雙手緊緊的摟住小夜,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又是心疼,又是感嘆:這世間竟有如此美麗嬌柔又不做作的女子。

    小夜早在兩人落地的瞬間便已放開那少女。少女卻緊抱着小夜不放。這讓他很是不悅。我知道,小夜不喜歡他別人靠近他。可這少女明明婉約純淨如高山雪蓮,端秀優雅似空谷幽蘭。如此妙人小夜竟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那能入得了他眼的女子,恐怕要完美到連那九天之上的謫仙都自嘆不如吧

    “表哥”少女委屈的眼淚從眼眶流出,劃過冰雪般美麗的肌膚,打溼了小夜的衣袖。

    小夜不自覺皺眉,我知道,那個表情是他沒有壓抑住的嫌棄。小夜對少女說:“嫣兒,你知道我爲何要離開慕容山莊。所以,別再跟着我了”

    “表哥,嫣兒與你的婚事早在嫣兒還未出生便已定下。十五年前,嫣兒一家被仇人滅門,奶孃豁出性命將年僅兩歲的嫣兒救出,隱姓埋名流落鄉野。後來是姨丈親自找回了嫣兒,爲護嫣兒周全、震懾仇家,姨丈還曾放話,上官嫣兒是慕容山莊未來的女主人,誰若敢動上官嫣兒一根汗毛,便是與慕容山莊爲敵當年,此事在江湖乃至民間可以說是人盡皆知,所有人都認爲你慕容星夜是我上官嫣兒未來的夫婿。如今,我早已過了及笄之年,你卻不肯與我拜堂成親,難道我上官嫣兒就這麼令你討厭,討厭每回姨丈與姨母只要一提到你我二人成親之事,你便二話不說,直接離開慕容山莊”

    上官嫣兒眼淚越流越多,可小夜已經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轉身。然後,與站在不遠處,來不及躲閃的我四目相對。

    正當我思考在如此情形之下重逢,該如何開場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目光是那麼的冰冷,冷得我幾乎有種錯覺,他不是小夜,不是那個行事乖張、肆意任性、卻對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小夜。

    “小丫頭這幅模樣,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小丫頭”誰是小丫頭可這裏除了我和上官嫣兒,好像還真沒有別的女子了。而他那句“這幅模樣”又讓我低頭打量自己:一身粉色紗裙繡綴着片片精美花瓣,花瓣自上飄下,越來越多,自然輕盈的堆在裙襬,偶爾還摻雜着幾枝完整的花朵。聽莫謙說,這件衣裙可是出自名家之手,花了他好幾千兩銀子呢若說我穿這身衣裳出門還有不妥,恐怕這天下能出得了門的女子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輕風拂起我的長髮,我猛然想到,“這幅模樣”,好像指的並非我的衣裳,而是我的頭髮沐雨小居就倆人,其中一個還是我本人。我不擅長梳那繁瑣的髮式,便散了頭髮,隨意的垂在腦後。卻一時忘了,這樣在別人看來的確是不妥的

    可我在東宮也常這樣啊那時他都沒說過我散着頭髮有哪裏不妥,如今在這荒山野嶺,除了他跟那個嫣兒表妹再無他人,他反倒覺得這樣不妥了,是因爲東宮只有我一個女子,而在這裏,有嫣兒這個美麗端秀的女子做我的對比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小夜的視線早已從我的身上移開,或者說,他的目光似乎從來都沒有正視過我。好像我在他的眼裏不過樹上萬千櫻桃中的一顆,哪怕只是那淡淡的一瞥,也已然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

    “小夜”想向他道歉,阮紅芍的事,是我太魯莽錯怪了他。如今,我已經知道阮紅芍的姦夫一直都是顧正熙,是我冤枉了小夜,無論如何,我都要向他道歉。

    可還沒等我把道歉的話說出口,剛纔還立在我面前的兩人,已經一前一後躍上枝頭,很快消失便得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我想追上去,可轉念一想,小夜剛纔叫我“小丫頭”而非“沐雨”,也許,在他寧願從來都不曾與我相識,我再追上去,不過是自討沒趣,也給別人湊堵罷了。

    垂頭喪氣的轉身準備往回走,卻見沐雨小居的方向火光沖天。躍上枝頭,見那着火的地方,果然就是沐雨小居

    我丟下那滿滿一籃子的櫻桃就往回趕,還沒到溫泉,就見幾萬兵士已經將沐雨小居團團圍困。雖然城堡外面有數道防禦,可僕人但心我摘櫻桃回來以後進不去城堡,便沒敢將防禦全開,讓來犯這些人有了可乘之機,很快便到了城堡的石基之下。並點燃了幾數火藥,將可與銅牆鐵壁媲美的城堡炸上了天。

    而城堡裏那個老實又武功高強的僕人,此時就飄浮在早已不再清澈的溫泉水中沒了氣息,還少了一條胳膊。這個僕人和之前被顧正熙手下殺死的那個僕人是雙生子。平時話很少,少得讓人幾乎忘了他的存在,可是他做的飯很好喫,也很會照顧花草。在沐雨小居的這段日子,我的身邊只有他,我卻從來都沒有問過一句他的名字。如今,我又如何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被滾燙衝到岸邊,再被那羣喪心病狂的混蛋撈起來,吊到樹上

    我從藏身的樹後飛快衝出,直接抓住了僕人的屍體,準備將他帶走之後好好安葬。誰知,原本只有幾個懶散小兵看守的屍體四周,卻忽然冒出數十個黑衣蒙面高手,他都手中長劍毫不留情的便向我刺過來。

    我並不擅打鬥,只能依仗這無人能敵的輕功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然而。還沒等拖着僕人屍體的我躍上枝頭,那幫黑衣人的劍便已經架上我的脖子,將我逼回地面動彈不得。

    這時,一個身披銀甲,頭戴銀盔,手中提着一柄銀色長刀的男子正一步步向我而來。待快到我跟前的時候,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的動作。

    只見他緩緩跪在我的腳下,舉手加額對我恭敬道:“殿下”

    “秦大將軍王”跪在我面前的人正是在我被顧正熙囚禁期間被任命的天裕國正一品,比之前的大將軍肅崇華權勢更大的的大將軍王秦若安。

    顧正熙逃離皇宮之後,秦若安與都城北郊大營五萬兵將一夜之間全數消失。後來,顧正熙調兵遣將殺回都城,秦若安便是這三軍統率。如今,他出現在我的沐雨小居,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定是顧正熙要將我斬草除根

    只是我沒想到,顧正熙派來殺我的人居然是我一手栽培的秦若安

    秦若安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將帥之才。顧正熙重用他,也確是他能反擊宣親王的最大依仗。可秦若安好歹也是我東宮走出去的人,他顧正熙讓秦若安來剷除我,不管秦若安成功與否,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退下”秦若安厲聲對那幫黑衣人命令。黑衣人遲疑片刻,相互對視之後,便收了劍,退後幾步,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圍成一個圈,警惕的盯着我的每一個動作,劍拔弩張,隨時防止我藉機逃脫。

    我無力笑了笑,對還跪在地上的秦若安說:“如今,你我的身份都已不復從前,你沒必要再對我這樣。”

    秦若安擡起頭,我這才發現,他那原本白淨的皮肢經過這兩年的風吹日曬,已經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之前那帶着淡淡迷茫的眼神早已如鋼鐵般堅韌沉穩。他望着我,我能感覺到那眼神與之前並無區別,那在沙場上磨礪出來的肅殺之氣也在他擡起頭的那一刻瞬間消失無蹤,只留那同之前無二的恭敬。

    “殿下,”秦若安的聲音也恢復了在東宮時的輕柔恭順。而不似對黑衣人時的嚴肅、強硬。他說:“您永遠都是若安認定的殿下”

    到了這時候,秦若安還能喚我一聲殿下,已是不易,再加上這隆重的跪禮,就算下一刻他就令人把我綁了,我也不算丟人。反正如今這副情形,我已然插翅難逃,在重新成爲顧正熙階下囚,或是一具死屍之前受到如此禮遇,我也該知足了。

    “起來吧”我對秦若安說。

    “謝殿下”他站起身,聲音不大對我道:“殿下,皇上有旨,朝露公主串通逆賊,謀權篡位,依律”他頓了一下,重重的說出了最後兩個字:“當誅”

    “我早就猜到,他若不死,第一個要殺的人不是奪了他皇位的宣親王,便是我”對於顧正熙來說,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可那“天命所歸,一統天下”的預言,還有與北漠呼延灼;慕容山莊少主慕容星夜;有着“天下第一巧匠”之稱的鳳尋族左護法莫謙;以及又突然冒出來的梅嶺關外肅崇華;甚至還有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將軍王秦若安這些與我有着或明或隱糾葛、關聯,卻又身份、能力不凡的人。就像匍匐在他枕邊的一隻只猛虎般令他不安,他怕我會攀附、依靠他們任何一方的勢力像他一樣,一個回馬槍殺回這天裕都城。

    就算我的目標不是那萬人之上的皇位,也定不會與他善罷甘休。不管是對顧天霸還是我林沐雨,他都虧欠太多,他怕我會計較,他怕我會殺他,單憑這二點,他就萬萬留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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