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一百零二章 爺嫌,你就不髒了嗎?
    “我,我你”上回小夜喚我小丫頭,我以爲他是覺得有外人在,不便直呼我的名字,再加上曾經我寧願相信阮紅芍的謊言也不肯相信他,還害他傷上加傷,他跟我慪氣,才故意叫我小丫頭,還故意裝出一幅冷漠的樣子,也在情理之中。

    可這回,我察覺他望向我的眼神居然帶着淡淡的陌生與新奇,而以往,小夜只有在遇到他特別感興趣的新奇事物時,纔會出現這樣的眼神。

    我試探的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爺當然記得你”小夜自信的說:“爺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有女子披頭散髮在外面亂跑的,如此特別,想忘都難”

    披頭散髮在外面亂跑他說的是我在太子寢宮時總是披頭散髮的亂跑,還是昨日在櫻桃樹下披頭散髮。可看他的模樣,說的好像並非前者。

    可依小夜的潔癖,他又怎會多看一眼像乞丐一樣趴在街邊滿身髒污恨不得連性別都快要分辯不出的陌生人。而且,小夜並不喜歡與他人接觸,更別提主動上前搭訕了。

    “來”小夜向我伸出手,那隻手修長白皙,連指甲都修剪得一絲不苟。他微微一笑,完美的雙脣勾出一個溫柔的弧度,明媚的雙眸比那耀眼的陽光更加絢麗奪目。“爺帶你回家”

    鬼使神差的,我竟伸出手,緩緩的將它放在了小夜的手裏。他的手柔軟細膩,而我的手,除了髒,還是髒。

    我緊張的盯着小夜,生怕他會突然嫌棄的甩開我的手。

    然而,小夜並沒有甩開我的手,在察覺我跟本沒有力氣站起來的時候。他竟輕柔的將我從地上抱起來。

    “你不嫌我髒”我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不管小夜是真的忘了我,還是假裝忘了我。可髒這個事實,卻是毋庸置疑的。

    “爺嫌,”他輕挑眉毛,“你就不髒了嗎”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若你真的忘了我的話。

    “爺不討厭的人十個手指頭便能數得過來。爺既然決定留下你,便不會不管你”

    “你想讓我跟着你做什麼”

    “做丫頭啊”他忽然邪媚一笑:“難不成,你還以爲爺要將你收房啊”

    我不再說話,既然他說會管我,便一定會管我。我再也不用承受烈日灼烤,忍受乾渴飢餓,更不用擔心會被壞人欺負。因爲他慕容星夜說出口的話,還從來沒有不算數過的。

    “我的鐲子”那隻被搶走的鐲子此時正靜靜的躺在地上,沒了它,我全身上下便再無值錢的東西。

    小夜連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玉鐲,對我道:“你喜歡鐲子,改日爺送你一箱”

    “我就要那隻”

    “爲何”

    “因爲”因爲它是翡翠中的珍品,價值不菲。若我真到了沒銀子過活的境地,把它賣了,至少能購處四進的大宅院,外加幾十畝良田。如此,這輩子不僅喫穿不愁,還能過得豐衣足食、舒舒服服。

    可這些在小夜看來,卻是根本不值一提,他說送我一箱鐲子,定會送我一箱鐲子。因爲這一箱鐲子在富可敵天下的慕容山莊少莊主看來,跟路邊的石頭壓根沒什麼區別。

    “我喜歡那隻鐲子”喜歡鐲子本身,而非因爲它的價值,這個理由足夠說明它的獨特與無可取代,如果連這個理由都不能說服小夜,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小夜終於無奈的蹲下身子,將我放在腿上用一隻手攬着,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絲帕墊着撿起了地上的玉鐲。細細擦去上面的灰塵,將那塊擦過手鐲的絲帕隨手丟棄,又掏出另一塊絲帕將手鐲包起來,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一手緊抓着軒轅烈留下來的水囊,一手握着那價值不菲的玉鐲,終於安祥的閉上了眼睛。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香檀木雕的精美大牀上,香檀木那自然的清香,沁人心脾,而身上的絲被,更是輕柔絲滑,這是哪兒怎麼比我東宮的大牀還要舒服

    “你醒啦。”慵懶的聲調,透着淡淡的倦意。

    “我睡了多久”

    “三日。”

    “你一直守着我”

    “爺怕你死了,就再也找不到這麼順眼的丫頭了”

    “橫豎不過一個丫頭,至於慕容少主如此費心”

    “爺樂意”一如既往的任性張狂。

    “小夜”我喚他的名字,告訴他:“楚墨軒和雲誠都死了。”

    “楚墨軒雲誠”小夜眉心略皺,小聲嘟囔道:“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你真的不記得他們了嗎”我說:“在東宮,狀元郞楚墨軒、金面暗衛雲誠,你真的不記得他們了嗎”

    “東宮”小夜眉頭皺得更緊了:“爺倒是在那天裕國的東宮呆過兩日,卻並不記得有這兩個人物。”

    “你去東宮做什麼”我問。

    “當然是去玩”小夜得意的揚揚眉:“爺是聽說那天裕國的太子是個又醜又蠢的斷袖,便扮成小乞丐叫他親自將爺領進去的”

    小爺扮成小乞丐被顧天霸帶進東宮的事我是知道的,但我還是故意裝出一幅喫驚的模樣,不解道:“扮成乞丐”

    “就是叫花子啊”小夜還耐心給我解釋:“路邊要飯的”

    我當然知道乞丐也叫花子,是在路邊要飯的。小夜跟我說過當時他連衣裳都沒弄髒,只扯破了衣襬,往路邊一蹲,顧天霸就把他帶進了宮。絲毫沒有懷疑過這個絕美乾淨的少年與那路邊乞丐根本就是雲泥之別。而小夜,也從未自覺,自己當時的扮相與乞丐根本就不沾邊,因爲在他看來,那已經是他對骯髒與襤褸的忍受極限

    當然,這並不包括他後來陪我睡在鬼王頂圍樓的大通鋪的那回,還有露營、甚至露宿荒野的幾回。當時不覺怎樣,如今想來,含着金湯匙出生,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夜,竟然跟着我吃了那麼多苦

    正說着,就聽外面一個不大的女生傳來:“爺,藥煎好了”

    “端進來”

    接着,那金絲楠木的房門被推開,一個十八九歲,長相清秀的婢女端着一個托盤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婢女恭敬的將托盤舉到小夜面前,小夜瞟了一眼托盤裏的湯藥,立刻一臉嫌棄的擺手示意婢女將藥碗拿開,婢女恭敬退後,將托盤放到桌上,端着藥碗來到我的牀邊,舀起一勺藥湯吹涼以後送到我的嘴邊。

    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奇怪味道鑽進我的鼻腔,我忙把臉扭向一邊,看都不看白瓷小勺裏那黑乎乎的半透明液體。

    見我不肯喝藥,婢女求助的望向小夜。

    小夜斜倚在窗邊的矮榻上,慵懶的開口道:“小丫頭,你的傷口已經化膿,若不喝藥,就會變成惡瘡。到時,只能將惡瘡還有新生的嬾肉一刀一刀全數颳去才能保住性命,你可知,那刮骨療傷之痛,比你中箭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一點皮外傷,只要按時換藥定會好轉,何必非要喝這又腥又臭的湯藥”外傷當然外治爲主,至於內治鋪助,在看到那碗噁心的湯藥後,我已然果斷選擇放棄,大不了恢復的慢一些罷了,總比將那碗奇怪的東西灌進肚子,再同吃進去的食物一道消化更能讓我接受。

    “小丫頭,你可知,你這一點皮外傷,已經深入心脈若不是爺找來了神醫谷的蕭清羽爲你醫治。此時,你早去閻王爺那報到了”

    “蕭清羽”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心猛得一顫,天那連一直沒有消息的清羽,竟然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你們果然相識。”小夜饒有興趣望向我:“難怪那個藥匣子一着見你便亂了方寸。”

    “清羽人呢”

    “清羽”小夜的雙眸忽然不再明媚,“你與他是何關係”

    “他”我曾一度以爲,清羽是這一世的程致遠,我命定的戀人。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他。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我們都或多或少的隱瞞了對方一些事情。最後,我把他好心爲我烹飪的魚淚菇當成了白毒傘,以爲他要毒害我,還當着衆人的面將他趕走。

    如今他又救了我的命,而我跟他的關係究竟雙該如何形容。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個說法應該是最務實的,清羽是我的救命恩人,與鬼王決戰之時,月圓之夜我失控自殘之時,還有我的每一次受傷,都是他爲我包紮,替我上藥。包括這次我傷及心脈,也是他將我救了回來。

    “就這麼簡單”小夜一幅明顯不相信的模樣,說道:“據爺所知,那個藥匣子可從未如此緊張過任何一個女子。”

    “是嗎”我心虛道:“可能我傷的實在太重,他怕把我治死了污了自己神醫的名號,纔會對我緊張的吧”

    “既然小丫頭都這麼說了,那爺就勉強信了吧”小夜似乎又想到什麼,對我道:“你的救命恩人吩咐過,你至少半個月都不能下牀。”

    “他回神醫谷了嗎”我又問。

    “他暫時住在神醫谷在城中的醫館。在你傷勢完全痊癒之前,他每日早晚都會來此爲你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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