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一百四十章 江山爲聘
    鳳棲國使臣面見我時說:“吾皇願以江山爲聘迎娶大長公主殿下”

    江山爲聘說得氣吞山河,可他鳳棲國的江山真就能搬到天裕國來江山爲聘,不過是與皇位平起平坐的一個後位罷了。可鳳棲國的後位,我早已不再稀罕我要的是他鳳棲國的江山,我對那鳳棲使臣道:“回去告訴你們皇上,若鳳棲向天裕國稱臣,我便隨了他的心意。”

    深夜,我悄無聲息的落到小夜窗前。見他竟趴在書案邊上睡着了,那案上,一幅未完成的畫卷上的女子與白天大婚時的我一模一樣。

    “抱歉,”我對熟睡的小夜說:“我又要欠你一世了。”

    宮牆外,一黑衣人向我恭敬一禮,“主人,屬下查到,先主之死確是呼延熾一手促成。”

    “果然。”當時,我將長舜外城十八道城門全數釘死,可後來負責守在長舜城外的元將軍告訴我,在封城五日之後,他們啓釘開城門,準備收殮鳳棲兵的屍體,卻發現城內的鳳棲兵無一毒發。元將軍率部下苦戰一日,纔將那些鳳棲兵全部殲滅。

    軒轅烈死後,暗盟便奉軒轅徹爲主,軒轅徹曾對暗盟交待,若他不幸蒙難,暗盟就由我來接管。於是,我就把追查長舜城投毒之事交給了他們,暗盟對長舜城共計七百多口水井全部檢查一遍,結果發現,井裏其實只有劑量不同的瀉藥而已。

    而真正的劇毒,早在天裕大軍進駐長舜城的當日,就被幾個混入軍營的鳳棲兵帶進了城,丘贇當時的打算是:以一小支人馬做出鳳棲兵敗回國的假像,侍長舜城裏的天裕大軍毒發,他便不費吹灰之力奪下長舜城。

    卻不想,有一個鳳棲兵一進城就暴露了身份,城中便開始大張旗鼓的搜捕混進軍營的奸細,丘贇見計謀失敗,只得率主力逃回鳳棲。

    後來,東夷族宣佈歸順天裕國,我又決定親自到東夷山寨赴約,丘贇便想到在東夷殺我,引天裕大軍離城討伐,再趁機佔領長舜城的計劃。

    結果,丘贇滅了東夷一族,殺了莫謙,我僥倖逃過一劫,卻中了丘贇的調虎離山,還親率三十萬大軍前去追討。可丘贇手下區區十萬兵馬依舊不是長舜城中百萬天裕國精兵猛將的對手,於是,丘贇又想到了下毒,可此時,他能找到的只有瀉藥了。

    萬萬沒想到,長舜城裏還漏了一個最開始混進來的鳳棲奸細,恰巧,他就是負責保管毒藥的人。他小心翼翼潛伏在伙頭營中,直到第二撥鳳棲奸細混入城裏,他才得知,丘贇並沒有放棄攻佔長舜城的計劃。於是,當晚他就在自己所負責烹製的菜餚裏下了劇毒。

    而這一切正好被去伙頭營找下酒菜的呼延熾看到,可他非但沒有揭穿,還吩咐將那些有毒的飯菜全部送到了天裕士兵的軍營,還特地差人給軒轅徹也送了一份

    呼延熾一向不贊同我不殺降兵,於是,他又趁此機會,順便解決了關在皇城的十萬西涼兵。

    而所謂劇毒,其實是丘贇將隨身攜帶的幾十種毒藥加上就地取材的毒蟲毒草混在一起製出的毒物。凡有毒之物,遇到一些特定的物品或者環境就會呈現出不同的特性。若是將那些毒物投進井裏,就算打水時發現不了異常,可當井水被倒進鍋中加熱,或是接觸到一些金屬器皿,特別是銀質之物,就再也瞞不了了。

    而鳳棲奸細下在井裏的明明是瀉藥,卻審出了劇毒的結果,還是神醫谷主花費多年才研製成功的無色無味的劇毒,這就好比明明只是打了人家一巴掌,卻非要承認自己殺了人,還編造出了一套天衣無縫的殺人細節。

    若不是那鳳棲奸細活得太膩味了,那就是審他的人出了問題。而審問鳳棲奸細的人,正好就是呼延熾本人,審訊完畢,奸細畢命。

    偏偏井裏的瀉藥掩護了飯菜裏的毒藥,當天夜裏,所有將士都出現了不適,再加上丘贇攻城,便無人質疑水井被下劇毒的說辭。至於中毒而亡者多爲天裕將士,大家都覺得,天裕將士平日多飲茶,而北漠將士飲酒者居多,自然比飲井水煮茶的天裕將士中毒淺些。再加上軍醫並未在井水中測出毒性,便更坐實了那“神醫谷主花費多年才研製成功”的說辭。

    我離開長舜城之際告訴元將軍十日後開城門,呼延熾以爲,十日,足夠把城內的鳳棲兵餓死,便沒再多做安排。卻不想,元將軍着急與大軍匯合,五日便開了城門,才意外發現了此事。

    我對來人說:“殺吧”三十萬將士,無論如何都該給個交待

    第二日,朝堂。

    “即日起,南詔王赴任天裕國輔政王一職,原南詔國改南詔州,原戶部尚書江嵩接任南詔州牧,主理南詔州一應事務。另,雪嶺以南到梅嶺新設安州,雪嶺以北,以漠城爲界,東爲北漠州,西新設平州。”

    漠城是原北漠國都,北漠歸入天裕國初期,我將整個北漠國改爲北漠州。當時,北漠一州就佔了天裕國土的五分之二,直到南疆、南詔、大熾、西涼統統歸入天裕國,北漠州依舊佔了天裕國的十之二三。如今,我將其一分爲三,另兩州以“安、平”命名,一來是防止有心之人借北漠之勢對大統不利,二來,也是爲了安撫曌兒。

    我此去鳳棲,曌兒身邊親近之人只剩墨惟,墨惟既有安邦之德,又善深謀遠慮,學識、品性更屬絕佳,可畢竟是北漠舊臣,就算他無私心偏於北漠,可泱泱天裕國,也不該只一方獨舞。而南詔王,亦是無私心之人,可難保其後人有不安份之輩,據地爲王難免生出事端,而鋪政王,看似權勢滔天,可好歹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最重要的是,老王爺能真正幫到曌兒。曌兒身邊有了他二人,再加上嶽相,形成三足鼎力之勢,令有心之人無從詬病,又能興國安邦,無疑是最好的局面。

    兩個月後,鳳棲使臣呈上了蕭清羽親筆所寫,向天裕國稱臣的文書。

    “大長公主殿下”使臣對我一禮,又道:“軟天監算到明年無春,不宜婚嫁,吾國主希望殿下能早日啓程趕往鳳棲,以便年前大婚。”

    無春的意思是說,有的年份立春在年前,算是頭一年的,而下一個立春又排到了第二年,導致一整年都沒有立春這一節氣。有說法這樣的年份婚嫁不吉利,女方容易成寡婦。

    “好”我對那使臣說:“本宮會在年前趕到鳳棲皇宮,請鳳棲國主放心。”

    天裕二十八年十月中,天裕國大長公主顧朝露出嫁儀仗從都城出發,十一月初趕到石門關,這時,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很快便沒過了馬蹄。

    儀仗不比行軍,再加上雪天路滑,大隊人馬足足走了一個月纔到鳳棲邊境,天上又飄起了雪花,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官道兩旁的大樹在鵝毛般的大雪中變得隱隱約約。

    就在這一片聖潔的雪白天地,鮮紅的地毯從那天與地之間緩緩展開,一直鋪到我的車轎跟前。遠遠的,有人一路踏着紅毯而來,從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漸漸清晰,是羽

    童話般的雪白世界,我一身鳳冠霞帔踏上紅毯一步步朝那人走去,我作夢都不敢想象的浪漫場景,他竟爲我實現了。

    十步,九步羽的笑一如初見時的溫柔。七步、六步羽的眸子一如初見時的清澈,四步,三步

    羽的胳膊爲何在發抖我的目光不自覺順着他的胳膊往下,見他的袖口隱隱露出牙色尖刃。

    我的心猛得一涼,他藏在袖中的,是那把獸牙磨成的匕首他要殺我,還要我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終於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我對他說:“羽,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清風明月般的人,會利用一個女子的戀慕來刺殺她。羽,希望這一回,你別再後悔。”

    若這便是結局,我願意坦然接受。

    可就在我準備好迎接灰飛煙滅的這一刻,一抹炫麗的紅突然出現擋在了我的面前,然後,我看見蕭清羽手裏的匕首就那麼狠狠的穿過他的血肉,重新冒出頭又縮了回去。

    滾燙的鮮血如水柱般噴涌,灑下來,融化了一片白雪。

    “夜”我抱住他下墜的身體,卻怎麼都堵不住他的傷口,我急得想哭,可哭卻從來沒有一點用。

    她還是選擇了蕭清羽,可慕容星夜後悔了,他要留住她。可剛追上依仗,慕容星夜就看見她向蕭清羽走去。他想阻止,卻見蕭清羽已經亮出了匕首

    他不後悔爲她所做的一切,包括替她擋下這一刀,可他後悔曾經對她的一再退讓,才讓她如此任性;後悔曾經對她的細心呵護,讓她忘了這人心的險惡;後悔傾盡慕容山莊的力量助她擁有今日的權勢,才讓她不顧滿朝文武上諫,擅自應下與蕭清羽的婚事,陷入蕭清羽的又一次陰謀

    在蕭清羽拔出匕首準備重新刺向林沐雨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發出的一支箭刺中了他的手臂,獸牙匕首應身而落。接着,無數天裕士兵上前將他制住。

    紅毯上,林沐雨抱着慕容星夜的屍體一動不動,大雪覆蓋了地上的紅毯,還有被鮮血染紅的雪地,連同兩人身上的紅衣和林沐雨的頭髮,全都染成了一片雪白。

    雪停了,漫天星光璀璨,林沐雨抱着慕容星夜的屍體慢慢的地上站起來,小心的將他放到馬車上,那動作,輕柔的就好像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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