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一品夫人 >第七十二章 暴雨
    “那,楊將軍的家眷如何了”

    “左世榮那奸賊,爲了殺雞儆猴,暗地裏讓人放火燒了楊府”

    李凌寒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強忍着怒氣問道:“可有傷到人”

    “幸好逃的及時,僅燒燬了財物,現在一家老小,被李管家安排在京城西郊的親戚家。”

    “好,這幾個月你們也辛苦了,讓張伯給你的安排一下,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說。”李凌寒對站着的兩人揮了揮手。

    “那屬下告退了,爺早點休息”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窗外狂風大作,無情的吹打着莊子四周的樹木

    第二天早上,天地之間一片風雨欲來的壯觀景像,一陣電閃雷鳴之後

    只聽見天空一陣咆哮聲,雨像箭一樣射下來隨着震耳欲聾的雷聲,來了暴風雨簡直是暴風“箭”雨,雨頃刻間狂下起來,雷也越來越響,風在吼,雷在咆哮

    天空在怒吼烏雲漸漸越來越多,雨也越來越大,接着一陣閃電劈掉了一棵樹

    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 。風追着雨,雨趕着風,風和雨聯合起來追趕着天上的烏雲,整個天地都處在雨水之中。

    狂風捲着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窗戶上,房檐上抽

    沈清懷裏抱着書意坐在房檐下看雨,書意哪裏見過這種場面,有些害怕的往孃親的懷裏縮了縮:“孃親怕”

    沈清連忙輕拍着女兒的背哄道:“寶兒不怕下了雨種子纔會發芽,桃樹纔會開花,寶寶喜歡的桃了纔會變大”

    “桃子喜歡桃子孃親,找爹爹找爹爹”書意突然掙扎着要下地。

    “爹爹在忙呢等一下娘帶你去可好”沈清看着緊閉的書房門,應該是在裏面商議事情呢,否則,在這個時辰,那男人早就出來練習走路了。

    “書意,到爹爹這來”裏面傳來男人低淳的聲音,緊接着門被大東打開了,只見大東恭敬的對沈清道:“夫人請進”

    沈清愣了一下,隨後便笑着抱書意進了門,懷裏的女兒見了男人立刻歡快的叫道:“爹爹”

    男人看了眼沈清,便對書意笑着伸出了手:“來爹爹抱抱。”

    大東搬了張椅子過來李凌寒身旁:“夫人請坐”沈清也從容的道了聲謝坐了下去。

    這時,黑風和大東便對沈清跪了下去:“黑風大東拜見夫人”

    沈清喫驚的看了眼李凌寒,見到身邊的男人點了頭,她才說:“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麼客氣,起來吧”

    “謝夫人”

    “好了,都坐吧”李凌寒邊喂女兒喝水,邊招呼兩名屬下。

    隨後又問身邊的沈清道:“這附近可有合適的宅子,大約要住十來口人。”

    宅子,沈清突然想起之前讓張伯租的大宅,由於李老爺他們住在上河灣鎮,那宅子一直空着,所以沈清也就如實的答道:“之前在鎮上倒是租了一間宅子,東西也倒齊全”

    “那好,黑風,你速去將楊將軍的家眷接過來”

    “是但是爺”黑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地了快說”李凌寒向來討厭拖拖拉拉。

    倒是一邊的大東忍不住說道:“爺,屬下手中的銀錢早就用光了,之前撫卹受牽連的兄弟,都是”

    “好了,知道了”李凌寒有些難堪的看了一眼沈清,畢竟在一個女人面前說自己囊中羞澀,對於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而言,是有些尷尬的。

    沈清自然理解李凌寒的感受,所以她也狀似隨意的說:“之前爺爺奶奶倒是給了我些銀子,反正放我身上也是閒着,現在倒是有用武之地了。”

    李凌寒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看着身邊,人淡如菊的女人

    他知道爺爺奶奶給的那點錢,應該早在幾月前就折騰完了,這些錢應該是她自己集贊起來的。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看似不聞世事,對任何東西都蠻不在乎,其實心中無比通透大方起來,掏心掏肺眼都不眨;小心眼起來,多年前的事情都牢牢記在心間,隨時等着清算

    而且別看她現在對自己總是笑臉相迎,態度溫和,但李凌寒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在兩人之間設了一條長長的鴻溝

    沈清回房間拿了幾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李凌寒,笑着說:“現如今是災年,銀子都不值錢了有些東西,就是花錢也難買了”

    李凌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把銀票遞給了黑風說道:“去吧行事謹慎些”

    沈清見一旁的大東感動得眼眶都紅了,突然覺得心軟了,便對李凌寒說:“二爺,現在外面下着大雨,行路也不安全,

    要不等到雨停了,莊子上的馬車也閒着,就讓黑風先用。剛好讓張媽準備些乾糧,省得路上東西又貴,又不安全您看”

    “可有聽到”李凌寒對沈清點了點頭,纔對黑風說。

    黑風連忙說:“謝謝夫人”

    走出書房 ,雨稍微停了一下,天色也不見好轉,天依舊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墨汁瓶。沒一會,轟隆隆的雷聲又響了起來,緊接着,一道閃電像劃破了天空。

    不一會兒,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地上,屋頂上,劈里啪啦直響 。天上剛纔還是風雲密佈,轉眼間雷電交加、狂風暴雨

    怕嚇着女兒,沈清連忙進了自己房裏,但即使是坐在家裏面,也感覺到那種地動山搖的氣勢。方纔還是陰雲密佈,剎時雷雨交加,電閃雷鳴,大樹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搖搖欲墜,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在耳邊。

    天邊像一塊巨大的鉛沉沉地壓了下來。頃刻間,一道電光劃破天際,發出巨大的轟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待到雨停了,黑風出得門時,己經是下午了雨水天雖然惱人,但畢竟是久旱逢甘霖,所以人們的內心依然是喜悅的

    誰知這樣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連綿的雨,競就這樣不知疲憊的下了十多天

    這日,雨水還是未停,站在廊下看着大雨的沈清抱着孩子也不再像平日那樣歡笑了,朝李凌寒看過去的眼神也有些憂慮,似是自言自語的問道,“您瞧瞧,這雨可是還會下上一段時日”

    李凌寒擡手把溫熱的茶水喝了一口,沈清便抱了孩子過來,把書意放到椅子上,低頭笑着道,“書意乖乖,孃親幫爹爹倒杯茶。”

    她給男人倒了一杯茶,又抱起了孩兒坐在桌邊,笑眼看着他。她兩手都放在了孩子的身前,那種護衛着女兒的姿勢讓李凌寒心頭莫名的溫暖。

    畢竟這孩子是他的骨血,這女人愛惜孩子,是否心中也不是那樣的記恨他了,想到此便開口淡淡道,“若再下必是澇災無疑了。”

    “這樣啊。”那婦人苦笑了起來,她心不在焉喫着女兒塞給她的芝麻糖,便轉頭看那雨幕,眉心輕攏起來,怎麼想要一個安穩的生活就如此的難呀

    地窖裏的糧食也所剩無幾了,原本還能熬些日子的,但前幾日,楊將軍的家眷來鎮上,沈清見一家老小很是無辜,便又差人送了兩袋過去

    李凌寒靜靜地看着她,瞧得幾眼,便轉過了頭。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她看得近了,覺得她的眉眼意是那麼精緻,像烙在了他的心口似的,會讓他隱隱疼痛。

    “爹爹,喫”書意又抓了顆糖,小身體向李凌寒探來。李凌寒不禁淺笑,靠近她,讓女兒把糖塞到了他的口裏。

    “孃親,孃親”喂完他爹爹的糖,書意又叫喚起了她的娘。

    那女人一聽,連忙拉回了眼神,眼睛溫柔地看着她問,“可是又要什麼了”

    “尿尿,尿尿”她擡着精緻的小臉,滿臉着急地看着她。

    沈清便笑了起來,一把抱起來,嘴中說道,“我的乖乖,可真是懂得叫娘了,真好,下次尿尿了也要叫孃親可好”

    說罷她抱了孩子去了那角落的小房間。李凌寒看着她急步抱着孩子而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他聽着大雨傾盆的聲響,過了一會,他仔細地辨別着,終聽到了那女人去而復返的聲音,也聽得她在廊下的那頭和女兒說道,“書意要乖,晚飯孃親帶你去爹爹書房玩,可好。”

    女兒便拍起了手板心,嘴裏叫着爹爹。沈清抱着她笑意吟吟而來,李凌寒便伸手接過了他,瞧了瞧她的小手,未見通紅,這才抱實了她,問道:“可要喝水”

    書意也抱上了他的脖子,笑眯了眼睛,“爹爹,水水,喝水水”李凌寒便拿了他的茶杯探到她的嘴邊。

    待女兒喝完,李凌寒微翹了下嘴角,看向了那院中的雨。這雨要是再下下去,那楚皇,怕是又得頭大如鬥了。

    李凌寒嘲諷的想:其實這楚皇也不是個頂聰明的人,人家說過河拆橋,他倒好,橋都沒過完就開始拆橋了更絕的是,在天災之年,大肆打壓朝臣。

    打的也許是收買民心的主意,豈不知民心最簡單,求的不過是安穩,楚皇這樣一來,反倒適得其反

    而且宮中還有幾位虎視眈眈的王爺,早就暗中拉幫結派,等着一有機會,就取而代之 ,相信過得些日子,這大楚,怕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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