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一品夫人 >第七十六章 山中生活
    沒一會兒,那嚎叫聲漸漸的小了下來,後來只剩下嗚咽聲,再後來一切平靜下來了

    “走,過去看看,那大傢伙應該是死了。”之前的牽着小孩的年輕婦人激動的說道。

    陷阱旁邊, 柱子跪下了地朝野豬伸出了手,這時候年輕漢子的力量就表現出來了,一隻手就把野豬給拖了上來。

    “我們先拿去水邊,先剖了拿鹽醃好,要不然,等到明天血會滲進肉裏面去,肉就不好吃了,而且怕會有異味。”柱子身邊的一箇中年漢子說道。

    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沒有異議了,按中年漢子所說的辦,幾人把那差不多四十公斤的野豬擡到了村子裏。

    村裏的老人早已用一口碩大的鐵鍋,燒好了滾燙的開水,幾個男人把豬放進鍋裏,翻來覆去的躺了好久,才七手八腳的開始拔毛。

    不一會兒功夫,豬毛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了,他們又把豬擡到大長桌上給豬開膛破肚。幾人花了不長的時間就把豬給剖了。

    豬頭擺在一邊,豬骨和豬肉分開,用鹽細細的搓了一遍,掛在屋檐下,把豬大腸,豬肚子之類的都洗乾淨用鹽醃住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清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記得小的時候,每逢年前,家裏都會挑一頭最大最肥的豬在過年前十來殺了,請所有的親朋好友來喫殺豬飯。

    那時候,也像現在這樣,用最原始的方法拔毛,剔骨,醃肉

    “娘,困”李書意揉着眼睛對孃親說道。

    “好,寶貝困了那咱們回家睡覺覺”沈清蹲下身,抱起女兒。又對身邊的張媽說:“孩子困了,我們先回去,你去同你管家打聲招呼”

    也許是換了個地方的原因,這個晚上,沈清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所以第二天,沈清起晚了。因爲她睡在樓上,所以待他起牀時,清晨的陽光,競直直的照在了牀上,而女兒己不在牀上。

    窗外傳來各種清晰的聲音,狗兒的叫聲,公雞的啼鳴聲,小孩的歡笑聲

    待沈清梳洗好,張媽從廚房裏面走出來,笑着說道:“二奶奶,今早煮了豬大骨糙米粥,還加了新鮮的薺菜,又香又糯,一定很好喫”

    沈清笑了笑,這種粥是沈清兩年前教張媽做的,其實那時條件又不差,張媽還很奇怪,這主子有精米不喫,偏喜歡喫糙米。

    更絕的是,家裏明明有菜有肉,偏要到田野裏去拔野菜

    當時自己也不好多問,但嘗過了小姐做的野菜糙米粥後,張媽也愛上了這口,後來才聽小姐說:“多喫糙米對身體有好處”

    所以只要一有機會,張媽就會自己找些野菜煮點糙米粥。其實它的做法極其簡單,就是豬骨頭用小火熬上一個時辰,湯變成奶白色之後,再挑出骨頭。

    選用淨湯,在湯里加半碗洗淨的糙米,一直小火熬,之後快要差不多的時候把洗好的野菜放進去,就是極好的一頓喫食了。

    正在這時,昨天那男孩的母親,抱着書意進了院子,張媽連忙笑着接過書意說:“多謝你了,我正要去尋人呢”

    “您千萬不要客氣,我們能有今天,全是託了二爺和二奶奶的福您先喂孩子喫飯,我先回去了。”那女人行了個禮就要往回走。

    沈清在屋裏看那婦人可憐,於是就走出院子對她說:“你可有用早飯,若是沒有,那就一起來隨便喫點。”

    那婦人受寵若驚的愣了一下,才急忙擺手道:“不不用,謝謝夫人,家裏”

    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她身後的小男孩就跑到沈清面前,對母親說:“娘,我要在書意家喫飯,好不好”

    那婦人想不到兒子如此大膽,臉上頓時紅了起來,尷尬的說道:“寶兒,家裏已經做好飯了,咱不要在這打擾了夫人”

    那小男孩嘴脣一撇,似要哭了一樣,張媽連忙對婦人說:“你們就別客氣了,二奶奶是極好的人,她留你在家的用飯,那就是真心的,你也不要客氣了,免得嚇到孩子”

    那婦人這纔對沈清行了個禮道:“那就打擾您了”

    沈清對她笑笑:“都是自己人,哪那麼客氣”又摸了摸身前小男孩的頭道:“好了,同書意去洗手,等會多喫點”

    這頓早飯,似乎異常美味,幾人都喫得很開心,飯後,那婦人千恩萬謝地領着孩子離開了。沈清,書意,張媽也決定去四處走走消消食

    幾人剛好走到李管家的門外,突然看到他家院子裏圍了很多人,看樣子是因何事起了爭執

    沈清忍不住提步進了院子。

    圍觀的衆人一看,原來是昨天剛來的少夫人,衆人紛紛行禮,沈清淺笑着說:“不必多禮這是發生了何事”

    李管家的老婆李田氏連忙屈身答道:“回二奶奶,是這兩戶人家發生了點糾分,可是我家老頭子,一大早就同柱子他們去辦事了,您看”

    沈清詢問了一會兒,才明白事情的大概原來是,有一戶人家,老人不服從分給他們家的屋子,要與隔壁的那家七口人家的換,但他們家只有五人。 老人卻說他有兩個兒子死在戰場,他們要個五間的屋不爲過

    原本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可氣的是,只不過一小半個上午,便有得那戰功多的人家紛紛跳出來說要換個更大更好的屋子。人一多,事必紛擾,哪都逃脫不了。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沈清看着氣勢洶洶的場面,心想這李管家不在,總不能讓小事情變成難收拾的大事吧。

    既然衆人稱她一聲夫人,於情於理,她都要作得起這個主,沈清站那邊思索得一會,纔對李管家的老婆道:“李媽,當時落戶時,可有登記造冊”

    “回二奶奶,登記了”

    “把冊子拿來。”

    “是”李管家的小兒子應聲去屋裏拿了書冊出來,並翻到了當事兩家的記錄。

    沈清接過了冊子坐到了李媽搬來的椅子上,待坐定,她轉頭對一臉精明的老頭道:“陳老伯,你說你家有兩人,爲國戰死,能得那五間的房子”

    “是。”那老人竟說出了一口官話。難怪如此能說點官話,在這年頭多少算是有點見識的罷自以爲有點本事的,總會有那麼一些時候,這種人會跳出來當那個刺頭。

    沈清轉頭對吳氏的老者說:“吳老伯,您跟我說說,你家爲國犧牲者,有幾位”那老者抱着一個小孩一直低着頭,聽得這話時並沒有擡頭,他家人在後面推了推他,他也只是擡起一張麻木,被風化了一般的老臉,茫然地看了沈清一眼,便又低頭看着他的小娃娃去了。

    見得那女家人急躁起來,又小心地連推了他幾下,張小碗便轉過了頭,朝得那陳氏的老人說,“他聽不懂我的話,你既然聽得懂,那我便告訴你,他二子三孫全死在戰場,如若按誰家死的人,誰得的房子就大,我想他們一家就算是住在曾經的將軍府,誰也不敢說他們一家半句話,可他現下帶着他的兩個曾孫,三房女眷住一個五間的屋,你就說他們不配”

    沈清說得凌厲,那陳氏的老人聽得身體一縮,竟又是要往下磕頭。沈清讓李管家的小兒子攔住了他,都不屑於瞧他一眼,便走到了門邊。

    對着那些過來聽她說話的人羣,提高了一點聲音清清楚楚,且十分嚴厲地說,“這裏我只說得一次,家中有多少人,便住什麼樣的屋子,日後要是有人嫌自家的屋子小,我家二爺便會差人送你們一家回原藉,日後是死是活,就別怪二爺不管你們這些個人了。”

    說罷,她提步而走,衆人讓出了道,全場一片安靜,竟無人敢在這時亂開口說話了。一路上,沈清神情複雜,張媽伸過手,輕輕地碰了碰張小碗捏得緊緊的拳頭。

    沈清這纔回過神來,慢慢地鬆懈了下來,鬆開了握得發疼的手。過得一會,她纔對張媽苦笑道,“這世上,真是什麼人都有。”

    張媽朝她溫和地笑笑,“是啊,什麼樣的人都有,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的命,二奶奶你不要想太多,做您自己的就是。”

    沈清聽完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還能如何。”

    那陳氏的老人,看着不過是欺負人家家中婦人多,兩個男丁都不到兩三歲,連唯一稱得上男人的那個男人,也只是個垂暮之年的老人,便想欺負了過去。

    要是這家多得幾個年紀大一點的男丁,看他還敢不敢把那話說出口。二子三孫啊,莫說這家人死了二子三孫,這一家人裏,好歹也是有個一老兩小三個男丁。

    可這次跟隨着他們前來過活的人家裏,孤兒孤女寡母成一家的人家又何其多,哪怕他們家只死了一個人,難不成就因爲人家死的人少,就因爲她們家裏沒人,好欺負,就不讓人住屋子了

    想着這事竟鬧大到了這地步,聽着還有人贊成那老者的說法,跟着他的事鬧事,沈清真真是被這種混帳事,弄得有種被人生生摁住了喉嚨的窒息感。

    要說是別的處境也就罷了,可這些人,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人,纔剛住下,自家人就欺負起自家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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