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她起身,走到花叢間,站穩,靜了片刻,甩開衣袖,從容起舞。
北慕離人側躺在地,一隻手撐着頭,眼睛隨着她的身影而轉。
此刻的她像一隻破繭的蝴蝶,踏着優美的步伐,在花間翩翩起舞。
時間彷彿靜止,此刻他的眼內除了她,再無其他。
月光靜靜地陪伴着他們。
“好看嗎”
跳完一支舞的她,跑到他面前,帶着少女的嬌羞問道。
他拉過她,把她壓在身下,吐出的氣息如數噴在她臉上。
他薄脣輕啓,吐出二字。
“好看。”
花弄影用力翻過身,把他壓在下面,手不小心壓到一旁的玫瑰枝條,“哎喲”了一聲。
北慕離人抱着她起身,拿起她受傷的手,一個小小的血泡冒了出來。
他蹙着眉頭,微微心疼。
“這怎麼回事”
他看到她掌心,還有許多一點點的小傷口,由於她皮膚比較白皙,看起來格外明顯。
她抽回手,倚靠在他胸口處。
“沒什麼,就是剪花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刺。”
他拿起一旁的玫瑰,果然枝條處有許多尖刺。
“交代下人做就好,無需你親自動手。”
花弄影癟癟嘴。
“不,我還是要自己做有意思。”她探出頭說道,轉身又要去拿剪刀。
他看着地上的玫瑰,知道依她的性子今晚非要把它剪完不可,皺了皺眉,恐她一不小心又傷了自己,伸手奪過剪刀。
花弄影疑惑地看着他。
“你坐好。”他出言道。
花弄影哦了一聲。
他拿起剪刀,對着枝條上的刺“咔咔。”剪了起來。
花弄影心中一暖,臉上帶上淺笑。
“不能叫王爺白忙活吧,小女子爲表感激之情,只好獻上一支舞,請王爺笑納。”她俏皮地說道。
北慕離人低着頭,嘴角上揚,出言糾正道。
“叫夫君。”
“是,夫君。”
花弄影在花間,旋轉着身子,撐開了白色的紗裙,好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說不盡的清雅脫俗。
北慕離人低着頭剪着,偶爾擡起頭來,看着她在花間起舞,嘴角邊的笑容泛地更深了。
遠遠看去,好一對神仙眷侶。
她舞地有些累了,蹭蹭地跑到他身旁,他正好放下剪刀,看着她微紅的臉龐,心中微動。
他攬過她的柳腰,親了親她的眉眼。
她被他下巴的鬍渣弄得有點癢,“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打橫抱起她。
花弄影驚呼一聲,連忙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肩。
“出了一身汗,我想先沐浴。”她紅着臉說道。
北慕離人看着她微紅的臉龐,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一起。”
花弄影羞赧垂目,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北慕離人心情愉悅地笑了出聲,抱着她大步離去。
只剩下一堆被剪下的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冷冽。
“長樂,噢,不對,現在應該要叫嫂子了。”她走進門說道。
“皇嫂,哦,不對。”
兩人相視一笑,這輩分有點亂了,搞得兩人都有點暈了。
“你還是叫我長樂吧。”
花弄影應了一聲。
“舅媽呢”她環繞了四周問道。
“娘出去了,爹跟清風一早也出去了,家中就我一人。”長樂答道。
她哦了一聲,伸手從食盒中拿出一罐東西,再拿出一碟酥餅。
“這是什麼”長樂看着眼前的東西問道。
“這是我做的鮮花餅,還有一罐玫瑰蜜。”
長樂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嚐了一口,玫瑰的香味,頓時溢了出來。
“好喫。”她很快便喫完一個,拿起茶喝了一口,動作頓了一下。
她感覺到胃裏有什麼東西在翻滾,連忙站起來,跑了出去。
“嘔。”她扶着欄杆,一手拍着胸口乾嘔。
“公主。”月桂跟了出來,輕拍着她的背。
她搖了搖手,示意她沒事。
花弄影也跟了出來,擔心地問道。
“難道我的餅有什麼問題”,不可能啊,連翹跟她都吃了這麼多,都沒事。
她搖了搖頭。
花弄影不放心,對着月桂說道。
“快去請大夫。”
月桂應了一聲,準備走,被她叫住了。
“無事,只是有些不舒坦,休息一下便好,你們退下吧。”
花弄影端了一杯水,遞到她手中,她喝了一口,便屏退了下人,房內只剩她們兩人。
“長樂,你真的沒事嗎”
“皇嫂。”她垂着頭,紅了紅臉,咬着嘴脣說道。
“我好像,有了。”
花弄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臉上帶着喜色。
“你是說”
“嗯。”她點點頭。
“太好了。”花弄影抓着她的手臂,開心地晃了晃,然後想起什麼,馬上又放下。
“不能晃,不能晃。”
“清風哥哥知道嗎”
她搖了搖頭,“我想親口告訴他。”
“太好了。”
她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摸摸她的肚子,簡直比她自己懷孕還開心,臉上高興地停不下來。
“皇嫂,你也快的。”她盯着她的肚子說道。
花弄影紅着臉,她也未曾想過跟他會有愛情的結晶,至今兩人一直同房也沒避孕。
“皇嫂,你知道前幾日,皇兄在大殿上拒親的事嗎”
“拒親”她一臉疑惑,好像沒聽說過。
“洛城想把公主嫁過來和親,一位大臣力薦皇兄,但是皇兄當着父皇的面拒絕了。”
花弄影心中知道,在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特別他還是當朝的王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多少女子擠破腦袋都想嫁進府中,哪怕只是一個姬妾的位置,對於她們來說,都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你知道皇兄以什麼理由拒絕的嗎”。
花弄影搖了搖頭。
“咳咳。”長樂清了清嗓子,學着他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