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聽到趕忙進來,見她臉色不佳,開口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去王爺書房,取一支毛筆給我。”她煩躁地說道。
連翹聽到,躊躇不前,低聲答道:“王妃,王爺的書房,除了管事打掃的,從不讓下人進去的。”
花弄影扶額,近幾日事多,堵在心間煩躁地不得了,特別想靜下心練練字,倒把這件事給忘了。
“知道了,那我自己去吧。”她說道。
花弄影起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片刻後,她推開了書房的門。
“吱呀。”
一縷陽光射進黑暗的房中,房中靜悄悄地,看來他不在。
花弄影一腳踏進了房內,因爲之前來取過一次,所以大概記得放筆的位置。
花弄影走到桌前,從大至小的毛筆依次排列,她伸手拂過,猶豫了片刻,拿了一隻湖筆。
“碰。”
一個東西被她的手背碰落在地,她放下筆,彎下腰拾起地上的東西,是一個盒子,裏面裝着什麼東西,微沉,她晃了晃,只聽見有鐵塊觸碰到盒子的聲音,盒子外面並沒有落鎖。
她沒有偷看別人東西的癖好,也知道北慕離人允許她進他的書房,已經是對她莫大的信任了,她無意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站起身把盒子物歸原位,擦了擦上面的痕跡,瞧了一眼,拿起毛筆,便轉身離去了。
花弄影並不知道,黑暗中有一雙眼睛一隻盯着她。
“離人,弄影並沒有動裏面的東西啊。”樂意說道。
北慕離人淡淡地嗯了一聲。
皇宮內。
太監拿着銀針逐漸試了一遍菜色,確認無誤,便躬身退下。
“皇上,來嚐嚐這道菜,是御膳房的新菜色呢。”戴妃說道。
他夾了一筷子,遞到嘴邊,齒頰留香,肥而不膩,果真不錯,臉色遂露出笑意。
“不錯,賞。”他說道。
見他如此肯定,戴妃也笑着說道:“皇上,近兒臣妾宮中的梔子開的甚好,晚上起秋風的時候,滿院飄香,甚是清爽怡人呢。”
“哦那朕今晚可要來瞧瞧。”皇上說道。
戴妃心中一喜,連忙謝恩。
“皇上,來您嚐嚐這道菜,桂花松子魚。”戴妃伸手夾了一塊,放到他碗中。
“愛妃,怎麼只顧着朕,你也多喫點,朕看着你,這幾日都瘦了。”
戴妃伸起一隻手,輕輕撫着臉。
“啊臣妾瘦了嗎”
“愛妃,來來來,多喫點,再瘦下去,朕可心疼地緊吶。”
“皇上。”戴妃嬌嗔地喊道。
片刻後。
宮女見皇上跟戴妃喫的差不多,趕緊端上漱口的水跟金盃。
皇上接過,潤了幾口,吐在杯中,又擦了擦嘴,把絹布丟在盤中,宮女連忙彎腰退下。
“皇上,齊兒也不小了,臣妾想着給他指一位賢良淑德,溫柔端莊的女子做正妃。”戴妃趁機說道。
皇上點點頭,“齊兒府中只有一位側妃,想想朕,像他這般大,還在做親王的時候,已經有三個兒子了。”
戴妃應了一聲是,裝作苦惱說道:“臣妾思來想去,各家的名門閨秀也看了個遍,就是落不下心來。”
皇上皺了一下眉,“朕覺得太傅家的千金就不錯,年方十六,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配得上齊兒。”
戴妃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頓了頓,說道:“皇上可曾聽聞近幾日京城中的流言”
皇上喝了口茶,淡淡說道:“說來聽聽。”
“城中近來聽聞明珠公主心悅齊王,這幾日兩人出雙入對,宛如一對璧人,那是羨煞旁人。”說罷戴妃捂嘴偷笑,又道:
“臣妾知道,皇上答應了公主,讓公主自擇夫婿,所以臣妾不敢隱瞞。”她說道。
“世井流言,豈可信之”他說道。
戴妃裝作驚了一下說道:“哎呀,臣妾糊塗了,應該先召齊兒問個明白的。”
“齊兒的事情,愛妃儘管去辦吧,這京城的名門閨秀,齊兒若是看中哪家的淑女,跟朕說一聲,朕都可以爲皇兒賜婚。”他說道。
戴妃趕緊站起身,彎腰謝恩。
“但若是明珠公主的話,這事關兩國關係,朕會從重考慮。”
戴妃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臣妾明白了。”
皇上站起身,“愛妃,朕先去忙政務了,晚上再來看你。”
戴妃笑着福身,“臣妾恭送皇上。”
樂府。
一早樂仁驥上朝去了,樂夫人也帶着珍兒和幾個嬤嬤出城進香去了,府中只剩下樂鵲跟樂意兩人。
“嘶.嘶。”
樂鵲捧着碗,喫的好不歡喜,在家就是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丫鬟伺候,也不用跟暗漠那些糙老爺們混在一起。
“少。”門口的丫鬟見到樂意走過來,欲張口叫他,樂意聽到裏面的聲音,把食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丫鬟會意地點點頭。
樂意狐疑地站在門口處,望着裏面。
樂鵲背對着門,所以沒注意到後面有人,在一直盯着他。
樂意輕聲地走了進來,嘴巴露出一絲的冷笑,樂鵲你還敢回來看本大哥怎麼收拾你,樂意伸手屏退了左右兩邊的丫鬟,丫鬟們依次退下。
“再來一碗。”樂鵲拿着空碗,伸出手,大聲說道。
樂意走到他身後,接過他手中的碗。
半晌,粥還沒有送上來,樂鵲擡頭,看見屋內的丫鬟也不見了,遲疑地回了一下頭,看見樂意站在身後,拿着碗,得意地朝他笑了一下。
“弟弟,好久不見。”
樂鵲雙腳抓地,嚥了一口口水,尷尬地打了一聲招呼:“哥,你在家啊。”
“1..2.3.。”樂鵲心中數道,腳掌匯聚着力氣,一彈而起。
樂意把碗丟了上去。樂鵲一閃,碗丟在地上,應聲而碎。
“哥,哥.,你別激動。”樂鵲躲在桌子後面說道。
“我沒激動,哥只是想跟你敘敘舊。”樂意一臉壞笑說道。
樂鵲纔不敢相信他的鬼話,要是被他抓到,可能會死地比地上那隻碗還難看。
“哥,我不敢了。”樂鵲委屈地說道。
“你不敢了是不敢再出走,還是不敢在我的水裏下料啊”樂意雙手握拳,鬆了鬆肩膀。
別啊,要是打起來,十個他都不夠他打,誰叫他是醫術天才,武術廢材啊
“我都不敢了。”樂鵲說道,畢竟識時務者爲俊傑,他現在可不敢再惹怒他,到時候喫虧地可是自己。
“來,我們好好談談”樂意握緊拳頭,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追上去。
“啊啊.。”
一時間,房內充滿了樂鵲的哀叫聲,屋外的兩個丫鬟抖了抖。
“要不要叫大夫啊”一個兩邊梳着圓溜溜髮髻的丫鬟說道。
“你傻呀,我們二公子自己不就是大夫嗎”另一個丫鬟回道。
她點點頭說道:“也對哦。”
花滿樓。
“公子,進來玩玩嘛。”門外的身着暴露的女人正在攬客。
男的女的擁在一起進進出出,毫不避諱,這在這些場所內,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北慕離人擡眼看了一下諾大的招牌,花滿樓三個金色大字格外顯眼。
他冷色盡顯,擡着腳步,往樓內走去。
“這位爺。”一入內,便有一位年齡稍大的女子熱情迎上前。
依她縱橫花海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這位爺氣質不凡,渾身散發出高貴的氣息,定是非富即貴。
他並未搭腔,擡起眼看着這四周的裝飾,甚是新鮮少見,廳內坐着的大部分是富家公子,還有小部分的江湖人士,個個身上配劍。
見他進來,衆人無不偷偷地打探着他。
“爺,面生得很,不知可有歡喜的姑娘”她殷勤說道。
李遇丟了一錠銀子到她手中,她連忙接過,掂了掂重量,又是一位出手闊綽的爺,心中歡喜地不得了,連忙把他安排上二樓包廂。
“爺,這邊請。”
兩人進了包間。
“這位爺,稍等片刻,我馬上叫姑娘們來伺候。”
北慕離人望了李遇一眼,李遇會過意,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她手中,她樂呵呵接過,躬身等着他吩咐。
“不必了,你先出去,有需要自會叫你。”李遇說道。
女人哎了一聲,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待房內靜了下來,李遇說道:“爺,這花滿樓太詭異了,這樓內的裝飾跟佈局,屬下從未見到過,還有那個高高的琉璃盞,甚是奇怪。”
北慕離人點了點頭,的確有點不太對,但是近年北慕與海外均有通商貿易,若是這些東西從海外傳進來,那倒不出奇,照這樣,那花滿樓的主人就不是北慕之人
“吱呀。”門被打了開來,幾個手捧東西的妙齡女子進了來。
“爺,這些都是我們樓裏的餐食,外面可喫不着的。”剛剛的那個女人一臉諂媚,話中有話地說道。
李遇放了幾張銀票在桌上,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女人哎了一聲,不露痕跡地收走了桌上的銀票。
“爺,您們慢用,有需要再叫一聲。”說畢又扭着腰肢,帶着衆女子出去。月下離人花弄影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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