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牀上的人兒,難受地咳了幾聲。
“王妃。”連翹跪坐在牀前。
“水。”她嘶啞着聲音說道。
連翹應了一聲,連忙跑着去倒了水,又跑回來。
把她扶起,慢慢的喂着她。
花弄影緩了片刻,漸漸身體裏有了幾分力氣,睜開了眼。
“王妃。”連翹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歡喜之色,她可算醒了。
“連翹,王爺呢”她皺着眉問道,肩胛處的傷口隱隱作痛。
“王爺昨夜未歸,今日還沒回。”連翹答道。
花弄影虛弱地點點頭。
“連翹已經跟福叔說了,王妃昨夜偶感風寒,身體不適。”連翹說道。
花弄影欣慰地點點頭,連翹跟着她,做事也機靈了幾分。
“王妃,您現在還發着燒,要不叫大夫來吧,連翹怕您。”連翹擔憂地說道。
花弄影靠在她肩膀上搖了搖頭。
“不可,萬一被大夫診斷出來,你我二人,萬張嘴也講不清。”
“那。”連翹擔憂說道。
“別擔心,這只是小傷,之前比這個更重的傷都熬了過來。”
“但是。”連翹還是擔心。
“連翹,去拿紗布來,幫我多纏幾圈。”花弄影吩咐道。
連翹不知她要做什麼,只得連忙去拿,幫她褪下上衣,只見昨日傷口處的紗布,還帶着幾分血絲,不過好在血已經止住了。
片刻後。
確認無誤後,花弄影特地穿了兩件裏衣,這樣起碼還能勉強遮掩一些。
“王妃,可要用些膳食”連翹輕聲問道。
花弄影點點頭,要喫些東西才能恢復得快,現在這樣可千萬不能讓人看見。
“連翹,粘了污血的東西,務必謹慎處理,切勿讓旁人瞧見了。”她囑咐道。
連翹點了點頭,“王妃放心,連翹知道該怎麼做。”
渾身的力氣漸漸抽絲離去,她眼皮打着架,逐漸地支撐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
京城酒家。
“看來還是隻有野性的小野貓呢。”北慕離人拿着弓弩在手上把玩,一臉戲謔說道。
“他受傷了,看來跑不遠,但是影衛追到王府後巷便沒了下落。”
“王府”他眉頭微蹙。
樂意道了一聲是。
“看來王府內還真是臥虎藏龍。”北慕離人冷笑道。
“那”樂意問道。
“叫影衛暗查一遍,上上下下給本王查仔細了。”
得了令,樂意連忙囑咐下去。
府內。
“咳咳咳。”
“王妃。”連翹聽見她咳嗽,連忙醒過神來,端着水進來。
花弄影幽幽轉醒,連翹捧上水杯,靠在她嘴邊。
“王妃,您感覺怎麼樣”連翹問道。
花弄影躺下,雙眼無神地望着牀頂,點了點頭,張嘴回道:“好多了。”
“王妃,剛準備的膳食熱了幾遍,您還未醒,已經涼地差不多了,連翹再讓人去熱一遍。”
花弄影點了點頭。
連翹幫她掩好被角,端着桌上的膳食轉身出去。
連翹瞧了眼裏面,帶着幾分慌亂,連忙垂下頭,行禮,大聲喊道:“王爺。”
北慕離人一身寒意,腳步未停,淡淡地嗯了一聲便徑直入內。
“連翹。”李遇喊道。
嚇了一身冷汗的連翹,擡起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李遇表情無辜地撓了撓頭,難道自己又做錯什麼了嗎
“王爺。”
花弄影聽到了連翹的聲音,知道他回來了,連忙掙扎着起身。
“影兒,怎麼臉色如此蒼白可有宣太醫”北慕離人把她輕輕按了下去,坐在牀邊問道。
花弄影搖了搖頭,“我聽說雨打芭蕉,最是好看,昨天趁着雨天,便帶着連翹去了後花園,站了半個時辰便回來了,不曾想到,咳咳咳,就感染了風寒。”她虛弱着解釋道。
北慕離人皺了一下眉,“你想看,本王叫人移來院子便是。”
見他臉上帶着幾分生氣,花弄影連忙服軟哄到:“都是我不好。”
北慕離人盯着她的眼睛,冷哼了一聲。
“王妃。”
連翹的聲音適時響起,她走了進來,手中端着熱好的膳食。
“本王來吧。”北慕離人說道。
“不勞煩王爺了,我自己來。”花弄影扯出一個虛弱地笑臉說道。
北慕離人鼻音微重地“嗯”了一聲。
花弄影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北慕離人坐在牀頭,把她小心地扶了起來,雙手不經意地按在她肩上。
花弄影喫痛,眉間不經意地皺了一下,一閃即過,不敢表現出來,笑着說道:“我想喫紅燒獅子頭。”
她瞥了一眼,連翹托盤裏面的小菜,都是開水嗆過的,看起來沒滋沒味的,她現在嘴巴淡地很,恨不得喫上幾塊辣子雞丁。
北慕離人勺了一大口粥,遞到她嘴裏。
“連翹。”北慕離人忽然喊了一聲。
“王爺。”連翹垂着頭,站了出來。
“告訴廚房,在王妃傷寒未愈之前,所有重油膩之物,不得端進王妃的房中,若有紕漏,本王唯你是問。”
“是。”連翹連忙跪下答道。
見後路被斷,花弄影心中哀嚎了一聲,暗暗罵了他幾百遍。
“咳咳咳。”花弄影又捂着胸口咳了起來。
“快去叫太醫。”他厲聲吩咐道,又轉過身伸手輕輕拍着她的背。
“王爺。”花弄影扯着他的袖子,虛弱地望着他。
“大夫說了,只要靜養便可,不必勞煩太醫跑一趟了。”
“不行,本王不放心。”
“王爺,我真的好很多了,只是休息幾日便好。”花弄影說道,千萬不能讓他叫太醫,這民間大夫她可以花錢堵嘴,這宮裏的太醫她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王爺,大夫說了,王妃只是偶感風寒只要休息幾日,便可痊癒。”連翹在一旁幫腔道。
北慕離人聽了,點了點頭。
“本王近幾日都抽不開身,可能要去軍營住幾日。”
這個消息對花弄影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不用與他同牀,正好省去她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