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會不會是齊王一黨的障眼法,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樂意分析道。
蕭清風點了點頭,“這個時機不無可能。”
沉默在一旁的北慕離人忽然開口。
“本王倒覺得有幾分可信。”
蕭清風與樂意同時看了他一眼。
“這信件來歷不明,還是要小心爲上。”
蕭清風腦中閃過什麼畫面,好似想起了什麼事。
“離人,還記得我們上次滕州城一戰嗎”
北慕離人點點頭,似乎他們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混入其中。”
到底是什麼人,彷彿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看着他們,竟連暗漠都無已察覺,三番四次地幫助他們。
這種在明處的感覺,讓北慕離人心中很是不爽。
“還有,查一查,這送信的究竟是什麼人。”
樂意點點頭。
三人又商議了一個多時辰,樂意與蕭清風這才起身離去。
兩人並肩走在廊下。
蕭清風停下了腳步,“意,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樂意回過頭,“可是去找弄影”
蕭清風點了點頭,“家父臨走時,特意囑咐了幾句,命我帶給她。”
樂意頷首,“你且去吧,替我向她問個好。”
蕭清風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花院。
“站住。”侍衛攔住了來人。
蕭清風拿出了令牌,侍衛眼一見,立馬恭敬跪地問安。
“小的該死,還望將軍恕罪。”
蕭清風收起令牌,徑直入內。
連翹端着茶,將茶放在她面前,擡頭時,見有人入內,定睛一看,是蕭將軍。
“將軍。”她站定行了一個禮。
花弄影聞言,眼睛從書中挪開,放下了手中的書籍,臉色淡淡地喊了一聲:“清風哥哥。”
蕭清風見她臉色不大好,想來是爲了爹孃一事。
“近來如何”蕭清風坐下道。
連翹見他們兄妹二人說話,便識趣的退下。
花弄影輕輕點了點頭,“哥哥今日怎麼有空來王府”
“軍中有些要事要回稟王爺,正巧來看看你。”
花弄影端起茶淺嘗了一口。
“父親奉命去南境了。”他開口道。
北慕離人特意吩咐了,凡是王府外的事,一概不準對她透露半字,花弄影只能裝作不知,“哦可是邊關有亂”
蕭清風搖了搖頭,解釋道:“只是年下,邊關循例戒嚴。”
花弄影垂頭,睫毛的倒影安靜地印在眼下。
“父親臨走時,命我多加囑咐你,一定要謹言慎行,小心行事,如今京城,風雲驟起,你現困在這院中,對你來說,倒不失爲一件好事。”
想了想又道:“你爹孃在獄中很好,你不必擔憂。”
說起爹孃,花弄影的心不禁軟了幾分,“有勞清風哥哥費心了。”
蕭清風嗯了一聲。
花弄影想起許久未見的長樂,她馬上就要臨盆了吧。
“長樂近來可好”
想起家中的嬌妻,蕭清風嘴角不由的泛起笑意,“好,快臨盆了。”
“長樂念你的緊,待孩兒百日後,你再親自上門道賀吧。”蕭清風笑道。
“如今長樂馬上臨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她道。
蕭清風點頭。
“我在此不能久留,你且保重。”他起身。
花弄影站起身,“多謝清風哥哥提點,弄影一定銘記於心。”
“連翹,替我送送清風哥哥。”
連翹站在門旁,應了一聲是。
“將軍,這邊請。”
他走到一半,腳步頓了一下,心中有疑,回過頭。
“弄影,你聽聞過花滿樓嗎”
花弄影擡首,眼眸中帶着笑意,“知道。”
“你”蕭清風心中很是詫異。
她臉上略帶不好意思道:“意上次帶我去落月坊,對面就是,花滿樓。”
他聞言,臉上有些不悅,“胡鬧,怎麼能跟意去那種地方。”
花弄影見他一臉嚴肅,知道他也是爲了她好,乖乖認錯,垂眸道:“弄影知錯了。”
“知道就好,萬不要失了身份。”
蕭清風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離去。
今日的宮中,在夜色的籠罩下,亦不平靜。
皇帝躺在牀上,劇烈咳嗽了幾聲,他緩緩拿開捂着嘴的手帕,只見帕上血紅一片。
“皇上。”魏光聞聲入內,也見到了此場景,臉上帶着驚恐,又焦急萬分。
“傳太醫,傳太醫。”魏光大聲喊道。
皇帝意識有點模糊,眼神開始有點渙散,全身無力,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
“皇上,皇上。”魏光扶着已經昏迷的皇帝,小心翼翼地伺候他躺下,手中止不住的顫抖。
“快,快去通知王爺。”魏光連聲吩咐身旁的小太監。
小太監領命,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王府。
“王爺。”
花院外的侍衛看見王爺親臨,恭敬地跪地行禮,只見一雙黑靴走過,腳步聲遠去,侍衛站了起來,繼續面無表情地守着院門。
“王妃。”連翹入內,哆嗦地抖了抖身上的寒意。
花弄影素手翻了一頁。
“這天太冷了,看來是要下雪了。”連翹道。
花弄影淺淺嗯了一聲,冬天寒冷地有些漫長了。
連翹神祕兮兮地從懷中掏出兩把板栗,“王妃,你看。”
花弄影瞟了一眼,“你哪來的”
“我藏的,王府的後院有幾顆栗子樹,秋的時候撿的,你看,個個都好大啊。”連翹拿起飽滿的栗子,笑意淺淺。
“撿的李侍衛幫你打的吧。”花弄影打趣道。
栗子樹較高,她一個嬌小的丫頭,從小在她身邊,粗活都沒幹過,怎拿得起長竹竿去打高掛的栗子,只怕打不到兩個,她就繳械投降了。
被說中心事的連翹,耳根微紅,“真是我撿的,與他何干。”
花弄影笑笑,知道她臉皮薄,也不再笑她。
“去,統統放入炭火盆裏去,烤烤一會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