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月下離人花弄影 >第三百二十二章 收連翹做乾女兒
    “小姐你怎麼在夫人房間裏,讓我一頓好找。”

    花弄影拉過她的手,兩人行在廊下。

    “連翹我有事跟你說。”

    連翹偏頭問道:“什麼事兒”

    花弄影開了口:“我方纔跟孃親提了收你爲乾女兒,孃親答應了,以後我與你便可以以姐妹相稱了。”

    連翹一怔,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立在原地。

    花弄影也停了下來,打趣道:“怎麼高興壞啦竟連路都不會走了”

    連翹回過神來,眼中滿是激動與不敢置信。

    “小姐,你怎麼.....。”

    花弄影握着她的手道:“我本就拿你當妹妹看待,讓孃親收你做女兒也沒問題,只是沒有跟你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連翹激動的紅了眼,她本是花府的奴婢,只因幸運跟在小姐身邊,不管她與小姐再怎麼好,打從心裏都不敢肖想這些事

    “小姐,我,這不是真的吧。”

    花弄影見她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全,笑了笑道:“是真的,我已經跟孃親說好了,尋個良辰吉日等你拜了爹孃,以後你就是花家的二小姐,我的妹妹了。”

    “嗚嗚....。”

    連翹忽然哭了出聲,雙手掩面。

    花弄影有些手足無措,忙道:“怎麼還哭了你是不願意嗎”

    連翹狠狠搖了搖頭,哭道:“我只是不敢想,小姐夫人居然待我這般好。”

    花弄影:“你以命待我,縱使是親姐妹也未必能做得到,我很慶幸身邊有你這麼個好妹妹。”

    連翹哭得眼睛紅腫,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姐,我...。”

    “還叫什麼小姐,以後你該叫我姐姐了。”

    連翹帶着鼻音重重的“嗯嗯”兩聲,心中激動歡喜之意實在是難以言表。

    南越王宮。

    “王上,公主在殿外求見,奴才說您不見人,可公主硬是不走....。”

    自從有了上次唐德斥責太監一事,這些奴才們再也不敢怠慢毓兒公主。

    早在唐德的意料之中,他擺擺手道:“讓她進來。”

    片刻後,毓兒臉色慘白的站在殿下,她行了一禮,聲音少了生氣很是沙啞,像是哭了許久一般。

    “毓兒見過王兄。”

    唐德略擡了擡眼,語氣平靜道:“聽奴才說你要見我。”

    毓兒不敢擡頭去看他,低垂着眼,久久才從口中逼出一句話:“王兄,嚴娘娘去和親了。”

    頭上傳來唐德的聲音,:“我知道。”

    毓兒有些錯愕,將頭擡了起來,眼神與他對視:“可王兄告訴我,嚴娘娘是個自私自利,心中唯有她自己的人,那現在毓兒可否覺得是王兄錯了”

    說出這句話時她心中無比的忐忑,畢竟她從來不會質疑王兄說過的話。

    唐德臉色很平淡的反問道:“你說我錯了”

    毓兒抿脣不言,內心有些複雜。

    唐德:“毓兒在心中覺得是嚴娘娘救了你”

    她目光微怔,難道不是嗎

    唐德看着她天真的臉頰,不由得是連連失笑,真是愚蠢的可愛。

    他無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冷冷道:“她不是救了你,而是救了她自己。”

    毓兒仍然不解,爲何最後關頭嚴娘娘會選擇自己嫁入外藩,這麼做的原因難道真的不是還顧及着她們之間的母女情分嗎

    唐德眼神有些涼薄:“還不明白”

    毓兒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值得嚴娘娘這麼做的原因。

    唐德一字一句道:“因爲她知道她待在宮裏必死無疑,如果嫁出宮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宮裏的女人哪個是這麼簡單的,嚴娘娘尤是,不然就不會從一個卑微的洗腳婢當上先帝的妃子。

    毓兒雙目睜大了許多,王兄的話像是一顆顆碩大的冰雹,從天而落毫不留情的砸在她身上,讓她即痛又清醒。

    她面無血色道:“不會的,不會的,嚴娘娘不會像王兄說的這麼不堪,她可是我的生母啊”

    唐德見她不願相信,可是往往真話都不好聽。

    他像是沒有看見她的痛苦,脣角反而露出幾絲玩笑之意,“讓王兄猜猜嚴娘娘走時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毓兒大氣都不敢出,王兄的眼神如鷹一般銳利,自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隨便一個眼神都能將自己看穿。

    唐德:“我猜她走的時候讓你給她報仇,最好是殺了我對不對。”

    他的話很輕,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但偏偏毓兒聽的是心驚肉跳的。

    沒錯,在她暈過去前,無比清醒的記着,嚴娘娘狠狠的掐着她的下巴,讓她發誓保證自己會幫她報仇。

    可是她怎麼會答應,他可是自己的王兄啊

    她咬脣辯道:“王兄,毓兒不會這麼做的”

    唐德笑笑,他當然知道她不會這麼做,若是她真的動了這種念頭,現在就沒有能站在這裏的運氣了。

    怕他不信,毓兒語氣着急道:“王兄,毓兒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王兄的事,哪怕是嚴娘娘讓我去做的。”

    唐德眼帶精光,問道:“但是你不殺了我,她就永遠都回不來,這樣也沒有關係對嗎”

    毓兒忽然閉上了嘴,眼神中帶着痛意,嚴娘娘跟王兄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不管傷害哪一個都會讓她心如刀割。

    她閉了閉眼,下定了決心道:“毓兒不會傷害王兄。”

    唐德眼神驟然一亮,心中甚是欣慰,臉上充滿着笑意道:“這就對了,毓兒你要記着王兄教你的,該捨棄之人必得捨棄,縱使那個人是你的生母。”

    “她對你無情,你不必對她有義,生母之恩大於天,不僅僅是因爲生這個字,更重要的是養。”

    “嚴娘娘品行不端,爲了爭寵絲毫不顧及母女情分,你善良忍讓,但卻不是人人都能擔得起的。”

    “她多次陷你於苦難之中,饒是有天大的情分也該耗盡了,生在王宮最要不得的就是一個情字,不管是親情,恩情,還是友情。”

    “這其中的任何一種,都有可能成爲別人對付你的利刃。”

    唐德說的這番話無非就是想教她看清眼前的形式,她若一直都是一隻小白兔,那遲早都會被王宮這座大熔爐吞噬個乾淨。

    他對毓兒比對別的姊妹更爲關心,可能是因爲她觸動了自己心中,存在的那最後一抹同情。

    毓兒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心中一點點成長了起來,再也不是那個遇事只會躲着哭的毓兒了。

    她忽然明白了,王兄之前爲什麼對她代嫁一事表現的這麼淡定,因爲從開頭到結局全都掌握在王兄的手中。

    嚴娘娘害怕自己一走在宮中無了依仗,王兄雖答應不會難爲她,但日子久了難免他不會改變主意。

    畢竟在嚴娘娘心中,王兄連自己的老師都能下的了手,殺她不過像是碾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最後時刻嚴娘娘幡然醒悟,與其留在王宮如履薄冰,日日擔驚受怕的等着那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落下的刀,還不如嫁出宮去,縱使外藩荒蠻,自己好歹也撿回一條命。

    王兄太瞭解嚴娘娘的心理了,所以纔會對自己的到來表示的十分鎮定。

    毓兒搖頭後退了一步,眼神有些恍惚道:“王兄,你一早都猜到了對不對。”

    唐德並沒有隱藏什麼,點了點頭。

    毓兒看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眼前的王兄再也不是她心中的那個王兄了,他高高在上眨眼間定人生死。

    那雙眼睛平靜的看着宮中發生的一切,所有人都逃不過他的股掌之中。

    可是她還是她,那個愛慕他尊敬他,視他爲天地的王妹。

    唐德看出她眼神中的懼怕,以及放置在兩側的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他嘴角揚起弧度,譏諷道:“怎麼,你怕了覺得王兄這樣太可怕了”

    毓兒搖了搖頭。

    唐德平淡的戳穿了她,:“毓兒你說謊了。”

    毓兒問道:“王兄,如果要留在宮裏,留在王兄的身邊,是不是就一定要學會心機手段”

    唐德言辭犀利道:“你若連自己都無法保全,又怎去保全別人”

    毓兒茅塞頓開,她以爲自己可以在王兄的保護下活的很好,可卻不曾想自己這樣反倒會變成王兄的累贅。

    她不喜歡這樣,她想保護別人,不管是嚴娘娘,王兄還是以後的某個人。

    “王兄,毓兒明白了。”

    唐德見她臉上的堅定之色,不由得心中是鬆了口氣,但願自己做了這麼多,有教會她看清眼前的現實。

    他不是不愛天真,天真往往是世人最難有的品性,只是毓兒身上的天真,正在被他親手一點點捏碎。

    “毓兒一定不會給王兄拖後腿的”

    唐德:“王兄知道你善良,但是王宮最不缺的就是善良,但願你能明白王兄所說的話。”

    毓兒:“我知道王兄都是爲我好,毓兒定謹記王兄今日所說,時時鞭策自己。”

    唐德:“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毓兒眼神有些閃爍,嚴娘娘走了,自己在王宮只有王兄這麼一個親人了,她不能讓王兄小瞧了自己,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成爲王兄眼中的那抹亮色月下離人花弄影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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