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洋難得一身常服出了來,今日的天氣很好,他一連批了幾日的奏摺,不覺有些疲乏倦累,想出去散散心順便也可體察民情。
殿外的應澤看到他出來,走上前雙手作揖恭敬道:“城主。”
洛洋隨口問道:“公主呢”
應澤:“公主在宮中,需要臣去請公主過來嗎”
洛洋擺手示意不必。
明珠身子還未好全,還是待在宮裏養病好些,萬一自己帶她出去又得漫天亂竄。
應澤見他一身常服,表情愜意輕鬆像是要出宮的樣子。
“城主要出宮”
洛洋整了整衣襬,原本緊緊皺起的眉舒展了不少,語氣更是難得的放鬆:“是啊,整日待在宮裏,今日如此好的天氣不能辜負了。”
半個時辰後,兩人的身影出現在洛城繁華的大街上。
兩人的出現格外的惹眼,身材挺拔,英俊瀟灑的外表,高冷的氣質,惹得無數女子春心蕩漾,頻頻回頭顧盼。
應澤對這些目光從來都是視若無睹,低聲問道:“城主,我們要去何處”
洛洋沒有目的,表情悠閒極了:“隨處走走。”
今日街上的行人甚多,街口賣藝的也多了起來,攤子前擠滿許多圍觀的百姓。
洛洋停步駐足,饒有興致的看着衆人拍手叫好的耍長槍武藝之人。
手執長槍的漢子一個漂亮轉身,圍觀人羣爆出沸騰的聲音。
“好”
“好啊”
面對圍觀百姓的熱絡,應澤顯得格外的冷漠,臉上帶着幾分不屑。
鄙夷道:“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的玩意兒,上不了檯面。”
洛洋但笑不語。
他們兩人的位置距離賣藝之人極近,所說的話那人聽的很清楚。
“謝各位大爺賞臉,謝謝,謝謝”
他們的表演很出彩,圍觀的百姓無不慷慨解囊,當賣藝的人拿着銅鑼來到兩人面前,洛洋難得的好心情,朝應澤揮揮手。
應澤面容冷淡的拋出一錠銀子,“鐺。”發出一聲響亮的碰撞聲。
那人眼睛都笑彎了,忙點頭哈腰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銅鑼中的銀錠被人拿了起來,那人目光微微愣了一下。
“大哥”
被他稱爲大哥的人,正是方纔耍長槍賣藝的人。
他手中拿着銀錠,表情有些倨傲的對着應澤道:“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洛洋脣角依舊帶着笑意,眼中泛起玩味。
應澤面無表情,冷漠道:“又如何。”
他的態度讓他感受了深深的侮辱,自己行走賣藝多年,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這麼難聽的話。
“閣下的銀子我如數奉還,但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一旁的同夥大爲喫驚,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大哥,你瘋啦”
男子目光直直看着應澤,瞳孔中的挑釁一覽無遺。
應澤不爲所動,脣瓣緊閉,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他根本沒有資格與自己說話。
男子:“既然閣下看不上在下這些拙技,還請閣下不吝賜教,也好讓在下心口誠服。”
應澤冷漠道:“你是什麼身份,也配我出手”
氣氛忽然變得很奇怪。
圍觀衆人的目光皆朝這邊而來,男子面容浮上一絲坨紅還有被嘲諷的尷尬。
男子語調微微擡高了幾分:“閣下該不是隻會嘴快,根本身無長技。”
應澤根本不屑與這等身份低賤的賣藝之人爭辯,也不會中他的激將法。
男子生氣道:“閣下既無長技,在下希望閣下莫要逞心中一時之快而惹禍上身。”
洛洋聽的不由垂頭抿笑,光天化日之下,應將軍也有被人找上門挑釁的一天。
應澤冷冷道:“你承受不住我的怒火。”
男子看到他眼中的煞氣,心中退卻了幾步,但面上仍強忍着。
一旁的同夥勸道:“大哥,走吧。”
他們本是走江湖賣藝之人,何必得罪這些衣食父母跟銀子過不去呢。
男子深深看了應澤兩眼,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洛洋笑着離開了攤子,應澤緊隨其後。
“爲什麼不與那人比試”
應澤:“城主微服私訪,臣不應太高調。”
洛洋:“比試一番倒也無傷大雅,恰好還能讓本城主再檢查檢查你的武功。”
應澤停下了腳步,眼神嚴肅:“那臣現在回去。”
洛洋斜睨了他一眼,“走吧。”
“這個方向是去角樓吧”
應澤應聲是。
洛洋也有些想念角樓下的羊肉攤了,兩人腳步徑直往前去。
“老闆來兩份。”
羊肉攤上熱鬧非凡,老闆忙的不可開交,他勤聲應道:“來勒”
“滾開,不長眼睛啊,沒看見官差辦事。”
一隊身着官服的衙役凶神惡煞的罵道。
洛洋麪容冷淡的挑了挑眉。
應澤唰的一下就變了臉色,嚴辭道:“明明是你先撞的我,官府辦事也不能如此蠻橫無理吧。”
衙役遇到一個不怕死的,心中來了氣:“大爺我就偏撞了你吧,你能奈我何再多話小心我馬上將你抓進牢中。”
應澤冷冷一笑:“我一介良民,遵紀守法,你以什麼藉口抓我”
衙役態度極其囂張:“想抓你藉口多的是,還用本大爺想嗎”
“大爺你算哪門子的大爺,你一個小小的衙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敢在我面前狂妄自大。”
衙役被眼前這個言語霸道的人氣的顫抖,不僅絲毫不畏懼自己的威脅,還膽敢出言辱罵。
“放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應澤厲聲道:“身着官服,食朝廷俸祿,欺壓平民百姓,究竟是誰放肆”
衙役手舉了起來,手指直指他的腦門。
應澤:“我勸你最好別用手指着我。”
衙役眼睛因怒火而睜的極大,聲音尖銳道:“就指着你怎麼樣,有本事嗷.....。”
“啊.....”
他整個人面容扭曲,手指被應澤的手狠狠折着,面對之人力大無窮,衙役根本掙脫不開。
“我,你最好放開本大爺,不然,不然....。”他疼的汗如雨下,嘴上不忘逞着兇狠。
應澤手下再一用力,他便疼的嗷嗷叫。
他嘴角帶着譏諷道:“你便如何”
衙役大聲怒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身後的一衆衙役見他被欺無人敢上前,因爲眼前之人渾身充滿着煞氣,實在是令人生畏卻步。
衙役疼的赤紅了臉,見那些人遲遲不動手,惱羞成怒道:“還不上”
應澤眼神一掃,震懾住了眼前的衙役,“我看誰敢上前。”
洛洋脣角露出一笑:“你們好大的勢啊。”
衙役:“快放開我,不然本大爺定要讓你們好看”
應澤:“我倒想看看,你能讓我如何好看”
衙役:“兄弟們,上啊”
衙役們隨即一擁而上,應澤手一推,將手中的那個衙役如同垃圾一般扔了出去,撞倒了幾個人。
應澤眼神冰冷,面對他們這羣人自己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彈指間,地上躺的橫七豎八的衙役哀嚎不已。
衙役:“你敢毆打官差,我定要稟明大人將你這個狂徒扣押落獄”
應澤不屑道:“別說你,就是你們大人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的。”
衙役的手已經發腫,痛楚傳遍全身,“口出狂言,爾有種就等着”
他的話音剛落,圍觀的百姓就讓出一條道,中間踏步而來的人,身着官服,表情嚴肅,不苟言笑。
“讓開,讓開。”
那位大人看着衙役倒了一地,身形狼狽,這麼多百姓衆目睽睽之下,真是有損公門顏面
面露不悅,厲聲斥道:“這是怎麼回事”
衙役見到他猶如見到再生父母,連滾帶爬到他面前,“大人那廝目無法紀,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毆打官差。”
“都給本大人起來,成何體統”
衙役遭到訓斥不敢吭聲,狼狽的站到了一旁。
他拂袖身後,看着眼前衆人,擺出了他的架子:“是誰如此大膽毆打官差”
應澤上前一步,道:“是我。”
大人見面前之人毫無懼怕之意,眼神帶着幾分蔑視,渾身散發出官威,聲色俱厲道:“你是何人,你可知毆打官差是何罪過”
應澤冷一笑,“大人不問明緣由就多加斥責,可見大人無判斷之力,是個昏官。”
大人震怒,“大膽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豈容你這等刁民在本官面前出言不遜看本大人把你拘回衙門,再細細盤問”
被忽略在一旁的洛洋,相較於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神情顯得輕鬆多了,出言道:“我與他不是一道的,你們要拘拘他,跟我沒幹系。”
應澤的眼神閃過一絲無奈,城主也不必如此急着與他撇清干係吧。
衙役在旁煽動道:“大人,那人就是跟他一道的,他出言更狂妄。”
大人聽了入耳,眼神斜斜的掃了他們一眼,大手一揮吩咐道:“既是一道的,那都拘回去。”
衙役心中大爲歡喜,手上的痛意更甚,他眼神有些陰狠,等着瞧吧落入自己的手中,必定讓他們爲今日之事,付出慘痛的代價月下離人花弄影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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