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塵思受罪念氣息入體,正自與系羽沉舟談話間,卻是見那罪念之意再度發作,渾身黑氣大盛,意欲佔據意識。
系羽沉舟見狀,亦是心下一凜。趕忙運使佛元,助卻塵思恢復清明。
待卻塵思恢復意識之後,擦了擦額間滲出的汗水,道:“好友此番應知,卻塵思所言非虛。如今我尚且能夠自控,此番還需好友時刻注意監視,他日若是卻塵思控制不住,自身意識被他人主導,還請好友代爲出手了結,以免爲禍蒼生。”
系羽沉舟聞言,點了點頭,答應了卻塵思的請求。
而當卻塵思將自身的境況穩定,再次尋至那村莊的附近時,卻是發現,那不遠處有一處山洞,正是當初俠菩提封印罪念精元之所。
如今這洞口再次被人所封印,將那罪念之意,與洞外阻隔。若非是卻塵思體內存有與那罪念精元同根的氣息,他亦是難以發現。
而再次將洞口封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匆匆趕回的俠菩提。
沒有了罪念精元的後續支撐之力,卻塵思體內的罪念之意,發作頻率已然不似先前般頻繁。但卻塵思知曉,自己終究身具禍胎,若是不早日將其剷除,日後難免會成爲禍害。
因此,卻塵思既沒有返回佛鄉,亦沒有回到三足天,而是在外遊蕩,意圖找尋到將這罪念祛除之法。
如此漫無目的地找尋間,不知不覺中,卻是來到了昔日曾修身養性的一際雲川。
“遍行萬水千山,石濺波瀾,風捲葉纏;掃卻凡思落塵,漫洄迤路,無處沾染。”
雲川內別離禪正自樹下品嚐,卻是被這詩號所驚擾。擡頭一看,見是一位儒雅佛者步入。既然能闖過雲川陣法結界而入,自然是對此地知之甚詳。而相對更爲引起別離禪注意的是,卻塵思的體內,擁有罪念精元存留的氣息。
“一晌夢歡愉,一朝苦別離,此生本如寄,何嘗患憂懼。”
別離禪起身,同樣是靜誦詩號,繼而道:“觀佛友不禁身具慈悲佛者氣息,更是兼具儒雅君子之風,實乃人中之龍也。我乃聚散一生,別離禪。敢問佛友名號”
“佛友贊繆了。我乃昔日雲川修者,卻塵思。想必,佛友乃是在我離開此地之後,方纔來雲川修行。故而不曾識得於我。”卻塵思回道。
“別離禪觀佛友似有鬱結在心,不知可否說與別離禪,或許,能解佛友燃眉。”別離禪問道。
卻塵思聞言,先是謝絕了別離禪的好意,繼而道:“我只是許久未曾見得雲川諸位佛友,不想今日剛巧進過此處,便進來一探諸位舊友。”
“既然大家同爲佛門同修,又皆是雲川修者,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如此新朋舊友齊聚,可是皆大歡喜呀”別離禪素來幽默多言,因此,於佛門倒也算廣交好友。佛門衆聖,對其,亦是不存戒心。
卻塵思聞言,一笑爲敬,便朝剎那洞天而去。
而在卻塵思離去後,別離禪暗念異咒,引動卻塵思體內的異識之能,頓時,卻塵思身上泛起一陣黑氣。
卻塵思暗道一聲不妙,“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繼而止步不前,一個閃身便出了雲川地界。
別離禪見此,嘴角漏出一絲微笑。
卻塵思久離三足天未歸,不免引得儒道雙足擔憂。
但見端坐於道之柱的蹈足鶴白丁說道:“貓毛儒,這禿驢這次回去這麼久,還一直不見回來。若是按照以往慣例,即便是人回不來,也會派人傳訊你我,讓我等安心。可是這次,卻連半點消息都沒有。當真是令人擔憂”
縹緲月聞言,亦是心下着急,但嘴上,卻是不能饒人:“怎麼你是等不及要去見他了”
“餵你不要總是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想見他,難道你就不想”鶴白丁說道。
縹緲月聞言,嘆了口氣,道:“縱使你我擔憂,但這終究是他佛門內部之事。你我若是冒然插手,引得佛門不滿,倒時引得三教之間,彼此生了嫌隙,這份罪名,我們可是擔當不起。何況紅塵紛擾,哪有在這三足天中,樂的逍遙自在”
“喂,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我們只是去但心禿驢,去看看他,有沒有要插手他佛門內務之意。這樣也能引發三教之間的戰爭嗎”鶴白丁有些不悅道。
“三教,可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只要有一把火,便可將三教間的戰爭引燃。只是不知,將來你我三足,當如何自處。”縹緲月感嘆道。
“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你會將那對水盈虛月搭在我和禿驢的脖子上。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是一個去了”說罷,鶴白丁便起身,欲往佛鄉尋卻塵思一見。
佛鄉外,但見一巨大足印顯現:
“白丁踏千峯,漂泊盡禪空,道海立神足,仙鶴渺蒼穹。”
繼而,又是一朵紫色靈光團飄來:
“江水千映,殘月雙分,袖轉流光影重;憑濤蕩興,恃夜抒狂,劍引穹華傾峯。”
隨即便是雙影一閃,兩人出現在佛鄉之外。一爲手持八卦鏡的青年道者,一爲手捧論語的年輕姑娘。
接着便見佛鄉外一陣波光涌動,樓至韋馱與蘊果諦魂相繼而出。
“我道何人有如此威勢,原來是蹈足與皓足”樓至韋馱頓了頓,繼續問道:“不知二位來佛鄉,所爲何事”
“兩位大師,我等此番前來,只爲一尋涉足卻塵思。他已然離開三足天許久,至今未歸。我二人擔憂,故此前來一尋。”鶴白丁說道。
樓至韋馱與蘊果諦魂聞言,相視一眼,盡皆看出彼此眼中的詫異。但見蘊果諦魂說道:“涉足已於十日前便已然離開,他此時若是尚未回三足天,那他人是去了哪裏”說道這裏,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故而道:“二位或許可一往雲川一尋。”
鶴白丁聞言,道:“既然卻塵思未在此處,便不做打擾,赴往雲川一尋。告辭”
說罷,二人便再次翩然而去。留下樓至韋馱與蘊果諦魂兀自納悶。不知卻塵思久未歸三足天,卻是緣起爲何。
而到了雲川之後,亦是一無所獲。這不禁令雙足犯了難。
“這茫茫人海,要到何處去尋這禿驢一定是出事了,無緣無故,禿驢是不會平白失蹤的。”鶴白丁說道這,又問縹緲月道:“貓毛儒,依你看,禿驢會去往哪裏”
“既不在佛鄉,又不在雲川,莫不是,去往聖衆之潮”縹緲月猜測到。
鶴白丁聞言,亦是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但聖衆之潮乃是佛門聖地,我等二位掌教皆是告誡不可輕涉,我等此番,可是要前去一尋”
“此番已然尋找了這麼久,我可不想就此半途而廢。聖衆之潮,在與不在,前去一觀便是。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縹緲月道。
“既如此,那便走吧。”說罷,二人轉變方向,欲往聖衆之潮一行。
而就在二人行至半途,忽見前方有打鬥之聲。故而前去一觀,但見卻塵思全身黑氣正盛,手持愆釋,指着面前之人。
而對面之人,亦是手持劍鋒,凝神指向卻塵思。
但見一浩然足力直擊兩人之間,將都在一起的二人驅散開來。
“白丁踏千峯,漂泊盡禪空,道海立神足,仙鶴渺蒼穹。”
“江水千映,殘月雙分,袖轉流光影重;憑濤蕩興,恃夜抒狂,劍引穹華傾峯。”
接着便是兩道人影閃入,分別將二人攔下。但見卻塵思形色有異,故而鶴白丁說道:“這位大師,涉足之事,便交由我二人處理,大師請自便吧。”
系羽沉舟聞言,便收劍而退。
“怎會如此”縹緲月一聲疑問,便感利劍臨身,本能側身一閃,看看躲過劍鋒。
“禿驢,你幹什麼”鶴白丁一聲大喝,一伸手,便見戒道現於手中,將卻塵思手中的愆釋攔下。
就在這時,忽見遠方聖光大作,菩提聖氣磅礴而出,但見一人影身負聖劍,踏着詩號而來:
“因僧問我西來意,我話山居不記年。草履只栽三個耳,麻衣曾補兩番肩。東庵每見西庵雪,下澗長流上澗泉。半夜白雲消散後,一輪明月到牀前。”
但見來人眉目端和,手拈法印,端得一副得到聖僧之相。
受此菩提聖氣影響,卻塵思恢復一絲清明,但見自己手持着愆釋,被鶴白丁攔下,不覺間,手一鬆。
而就在這鬆手的剎那,俠菩提一指點向卻塵思的眉心,以菩提聖氣灌頂,助其恢復靈識,壓制魔障。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鶴白丁道。
“不必客氣,涉足此番,乃是受異識影響,纔會對你們下手。”俠菩提解釋道。
“大師可有辦法解救我日夜受此煎熬,已有數十日之久。若心性稍有不堅,便要被其鑽了空子。”卻塵思說道。
“互換靈封”
俠菩提爲三足指明瞭道路,卻塵思能否就此擺脫異識之困擾
預知一連串精彩後果,請繼續欣賞霹靂謎城之菩提贊第三十四章棋邪縱橫子
不一樣的霹靂謎城,不一樣的九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