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奔逃之下,遠遠將憂百骸拋之在後。待尋得一處僻靜之所,方纔停下腳步。此時的縹緲月,除了感覺傷口處略顯發麻之外,渾身亦是漸漸失去力道,臉色微微蒼白:“好好厲害的屍毒”
赮見此,趕忙讓縹緲月坐下,繼而元功驟提,以精純的佛之本源,爲縹緲月驅除體內的屍毒。但見源源不斷的佛之本源灌注下,卻是收效甚微。此時雖是封住了經脈,讓屍毒不再擴散,但眼下屍毒所達之處,卻是牢牢淤積,不容輕易拔除。
赮見此,收住手勢,嘆了口氣道:“早知這屍毒厲害,但是沒想到竟然這樣的麻煩。現下,就連佛元都難以剋制其毒性。”
縹緲月見此,嘟着嘴道:“怎麼辦我還不想死呢。”
赮聞言,微微一笑,一掃先前的陰霾,輕輕捏了捏她那尖尖的下巴,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姑且可以一試,但就是你要犧牲一點。”
“犧犧牲什麼犧牲”縹緲月疑惑道。
“把你的衣服脫了”赮壞笑着說道。
“啊你你要幹嘛”縹緲月嘟着嘴問道。
“當然是要把傷口漏出來咯,不然你以爲要怎樣啊”赮無奈道。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脫不脫不脫就算了。”
“好好吧我脫”
縹緲月說着,慢吞吞的將外面的那件素色錦衣脫下,上身只餘一抹抹胸遮掩。
說來也巧,這傷口當不當正不正,還正好被這抹胸所半遮掩着。
赮見此,嘆了口氣,“算了,姑且一試吧”
說罷,便湊上前去,用嘴將傷口處的黑血一口一口的向外吸出。
但在兩人接觸的剎那,縹緲月只覺着整個人一抖,彷彿一股電流竄入,整個人都覺得麻木了。
隨着體內淤血被一絲絲的抽出,縹緲月愈發的虛弱。赮知曉,這是因爲缺血所致。此時的縹緲月,已然近乎於失去知覺。
赮二話不說,用菩提長几將自己的手腕割破,讓鮮血沿着手腕,漸漸滴入縹緲月的口中。而後,又於背後一口一口的將那淤積的毒血吸出。
爲了方便,赮一不做二不休,將那抹胸也扯掉。如此,直是折騰至天色見晚,方纔止息。
且說狂刀沿着天極地限所指引的道路,一路向後上而去。行至半途,便隱隱聞聽有簫聲傳出。狂刀循着簫聲一路找尋,但見一白衣道者,正自矗立在山巔,瑩瑩吹奏着手中的玉笛。
狂刀迎上前去,出言問道:“朋友,此處可有一人,名曰刀劍劍非刀”
那人聞言,明顯身子一動,停下手中的玉笛,輕聲道:“此處只有道劍,劍非道。”
“道劍,劍非道”狂刀重複了一句,恍然道:“原來閣下便是這刀典的作者,刀劍劍非刀。”
劍非道聞言,冷冷道:“我說了,這裏沒有刀劍劍非刀,只有道劍劍非道。”
狂刀聞言,先前指引自己來此那人最後所留的詩句脫口而出:“幽都關前情殉道,仙鄉路中松迎雪。”
劍非道眉頭一皺,“是他”
略一沉吟之後,轉過身來,看向狂刀,“你來此尋找劍非刀所謂何事或許,劍非道可以代爲解答。”
狂刀聞言,將那半部刀典遞給劍非道:“這刀典之中,所記述的刀法前無古人,博大精深。但爲何結尾的部分,會被撕去那幾頁”
劍非道看着手中的刀典,憶起昔日的種種,幽幽嘆了口氣:“你可知,這刀典之上,雖是署名刀劍劍非刀,但其真正的作者,卻非是此人。”
狂刀一驚,脫口道:“那是何人”
“她她本是劍非刀的好友,刀皇霍飛雄的女兒,霍雨心。”劍非道提到這個名字,滿滿的,都是悔恨。
“霍雨心又是何人”狂刀不解道。
“這個,你不必過問。但我可以告訴你,這部刀典,所載內容,並非是刀法,而是一種獨立於刀劍之外的另外一種武器,單鋒劍。這最後被撕掉的那部分,就是單鋒劍。”劍非道解釋道。
“單鋒劍願聞其詳”
久遠之前,經百器神訣之後,刀槍劍弓脫穎而出。然則四者在多年之後,終究均是達到瓶頸之處。
而在大家的多年的研究與探討之後,終於衍生出一種新的武器,脫開刀劍之列,不如槍弓之流,便是這單鋒劍。將希望寄託於此,突破頂峯的制楛,以臻武道的新巔峯。
而在單鋒劍的問世之後,有顯流與隱流之分。顯流者,爲當年的單鋒無盡式,百里飛首。而這隱流一脈,又是根據劍理的不同,以有我、無我和滅我,分爲左派、右派與魔派。
而這刀典,便是當年參照單鋒隱流右派之中的翹楚,芙蓉鑄客,她所使的單鋒劍法。在劍非刀與霍雨心的聯手改良之下,方纔著錄成冊。因此,與其說是刀法,倒不如說其是單鋒劍法更爲合適。
狂刀聞聽了這些,不禁問道:“那霍雨心眼下人在何處可否告知”
劍非道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沒機會了,早在數甲子之前,她便不在人世了。”
狂刀聞言,神色一黯。眼下所有的線索,到了這裏,便全都斷了。
此時,卻是聞聽劍非道說道:“你欲探尋刀法的真諦,或許這單鋒劍可能是你的一個突破口。你可以去一尋這右派之中的翹楚人物,芙蓉鑄客。北武林的芙蓉鋪,運氣好的話,應該可以找得到她。”
狂刀聞言一拱手:“多謝,狂刀告辭”
就在轉身離去之際,忽然想到來此之前,指引自己之人曾言此處有守護天下蒼生的責任,故而停住腳步:“先前指引我來的人曾言,此處有狂刀的一份責任,守護天下蒼生的責任。不知那人所指爲何”
“此間之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了,速速離去吧”說罷,便再度吹起那支玉笛。
狂刀見此,便不再拖沓,轉身離去,欲往北武林,一尋芙蓉鑄客。
清晨的一席陽光,洋洋溢溢遍灑大地。縹緲月輕聲囈語,悠悠轉醒。起身間,頓覺身前一涼,低頭看向,頓時一聲尖叫:“啊”
卻是聞聽身後赮閉着雙眼道:“喂,你大清早的,你鬼叫個什麼是不是想把人喊過來,看你現在的樣子呀”
縹緲月聞言,趕忙捂住了嘴,繼而小聲道:“我的衣服吶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去啦”
“撕拉,用來包紮傷口了。喏。”赮說着,擡起手臂,在縹緲月的眼前輕輕晃了晃。
縹緲月見赮的手臂上用自己的衣服包紮着,不禁奇怪道:“嗯你的手怎麼啦”
赮也不睜眼,兀自說道:“還不是因爲你。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把自己的血餵給你,此時你早就虛脫到不省人事啦。你又哪裏會像現在這樣不過看起來,你的精神似乎恢復的不錯”
縹緲月聞言,趕忙用赮的僧袍遮蔽住自己的身體,驚呼道:“啊不准你看”
“放心吧,我一直都閉着眼睛,你快點把衣服穿好吧哎,你是不是不想穿我這件衣服啊若是不想就快點還給我”赮懶洋洋的說道。
“哦”縹緲月應了一聲,把赮的僧袍披在了身上,“好啦,我穿好了。”
赮聞言睜開雙眼,看見自己的僧袍穿在她那高挑的身材上,略顯寬鬆肥大。那不倫不類的樣子,看上去就一陣的好笑。
“你笑什麼,不準笑”縹緲月嘟着嘴道。
“好好好,我不笑,咱們走吧”赮忍着笑意,起身便走。
身後,卻是傳來縹緲月的聲音:“喂,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此番弄成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赮聞言,不禁一愣,隨即道:“嗯什麼我打算怎麼辦應該是你自己打算怎麼辦纔是呀”
忽聞縹緲月哼了一聲,繼而道:“你得娶我”
赮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姑娘,咱別開玩笑。”
“我不管,你就得娶我”
“”
一個身着僧袍的美人,一個不着外衣的行者。兩人就這樣不倫不類的,一路吵鬧着向文詣經緯而去。
而在九輪天,倉羽凌霄回到天億之間後,將自己此行結果詳細陳述給衆人。繼而,又在醞釀着對苦境的新一輪的征伐。而繼儒佛之後,下一個目標,便是道門所屬,無上崇真。 、、.。霹靂謎城之菩提贊更新速度最快。
src"webpackext.z5e6af4946.j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