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林望夏第一時間就是抓起電話,打給聶希。
“我要見你。”
她顧不得身體虛弱,跳下牀,穿上衣服,就打車趕過去聶希的公司。
衝上去他的樓層時,總裁辦公室外的祕書部,所有人都喫驚的看着她,若不是聶總允許她上來,她們都以爲是個瘋子跑了進來。
無論衣服還是頭髮,都亂糟糟的邋遢,臉色是慘白憔悴的,滿布血絲的雙眼卻散出孤注一擲的幽光,走路踉蹌又狼狽。
她卻根本不顧周圍人詫異奇怪的目光,直衝他的辦公室。
她腦海裏,此刻只有妹妹,醫生說只有轉院,只有到更厲害的醫院找到厲害的專家,林言纔有活命的希望。
她沒有辦法了,她根本沒有能力辦到這種事。
唯有找他。
所以,明知道他最近對自己那麼冷淡,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她也得厚着臉皮上門,因爲他一定能救林言,以他的權力和勢力,這個國家最好的醫生,他都能辦得到!
她衝進去,看到他筆直的坐在辦公桌後,俊臉的一半被陷入逆光的暗影中,另一邊透出一種暗沉的寒意,似黑夜中浮現在月光下的魔魅,那麼冰冷,那麼疏冷。
林望夏一震。
他深邃的眼底滿布了一層淡漠如霜,那般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她,有種一種尊貴疏離到極致的不可親近。
彷彿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他那麼遙不可及,遠在天邊,又彷彿他們從來沒有認識過,曾經相處的時間都化爲了煙塵,心的距離從不接近過。
是不是公司有什麼煩心事惹惱了他,她這種時機開口,恰當嗎?
頭腦一片混亂,甚至連妹妹的事情都暫時的忘記了。
正在遲疑,他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
可那淡薄目光中透出的極寒溫度,卻讓她如墮入寒冬臘月,背脊冷得竄着無數的寒流,直逼入她的心臟,讓她的胸口也僵凍起來。
“沒想到你還敢主動找上門來,也好,省得我去找你。”他冰冷無情的話語似刀刃敲擊在冰層上,看似冷靜的語調,卻壓抑着極大的冷怒。
林望夏怔怔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還敢找上門來?
還有,他原先打算去找她嗎?
“你找我什麼事?”她無措的望着他。
爲什麼他這麼生氣,她做錯了什麼嗎?
可是這段時間,她從沒有去煩過他啊。
聶希幽深暗怒的鳳眸一直盯着她,很久很久,久得她感覺自己彷彿被x光穿透了,他那種洞悉一切的狠厲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無所遁形。
“林望夏,我與你婚約解除!”冷得似風雪底下的冰湖響動聲音,從對面尊貴的男人薄脣中吐出,令人生出一種毀滅般的窒息感。
林望夏整個人都懵了,雙眸怔忪的望着他,似乎聽不懂他說什麼。
是她這幾天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