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夏看着他這副不同尋常的臉容,有些怔忪。
他去跑了馬拉松嗎?怎麼情緒這麼激動,混亂,焦灼。
特別是他那雙眼眸,像黑暗的天空中狂閃的雷電,空洞中燃燒着劇烈的火焰,呈現出一種極度不穩定的狂躁和不安,彷彿火山噴發口中洶涌的熔岩,隨時突破地表,噴涌而出,毀滅一切。
林望夏莫名感到心驚肉跳,這樣不像平日的聶希,讓她感覺害怕,難以應付。
“你怎麼了?睡了纔沒多久吧,這麼快醒了?”
“你去哪裏了?”沙啞焦灼的聲音像夢魘般不安的質問着她,他迷亂的眼神閃着駭人的幽光,大晚上的,你想丟下我去哪裏?”
他的態度很奇怪,怒氣衝衝的質問,卻又像個被扔下在黑暗中的狂躁孩子,顯得那麼不安,緊張。
林望夏怔怔。
從沒見過他這樣奇怪的神色,平時他的行爲都很成熟習慣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自信狂妄。
絕對沒有這種近乎孩子氣的表現,仿若個被拋棄了,不甘而憤怒的孩童,需要着愛與安撫,讓他狂躁的憤怒平息下來。
不知爲何看着他這樣毫無安全感的表情,她被質問的怒氣,也消失了。
“我只是去了超市,買一些水果,買完就回來了,哪裏都沒有去。”她也沒意識到,自己竟用了一種近乎溫柔的安撫語氣。
“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你不可以這樣丟下我!”
命令霸道的口吻,又隱隱藏着一絲哀求和迫切。
林望夏很錯愕,他這樣的男人,竟會說出她不可以丟下他這種卑微的話。
他今晚是喫錯了藥嗎?
感覺好像很依賴她,離不開她的樣子。
“放我下來吧,水果都掉了,要砸壞了,就不好喫。”她垂下睫毛,微微側開頭,脣瓣啓動,輕巧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聶希望着她昏暗燈光下,那修長纖細的頸脖,那側開的嬌麗側臉,染着淡柔溫暖的微光。
這樣的她,看起來既溫柔,又溫暖,好像一團能溫暖人心的熱火。
他渴望着擁抱她,擁有她,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讓她完全屬於自己,讓她將這顆空虛寂寞的心填滿。
“別管那些水果了。”他沒有放開她,臉容貼近她的臉,脣對上她飽滿嬌嫩的脣瓣,低沉的嗓音越發暗啞着火,彷彿滾燙的闇火燃燒,“我不想喫它們,只想喫你!”
魅惑沙啞的聲線撩動着午夜的呼吸,炙熱如火的薄脣強勢的壓上她的脣,強壯高大的身體,將她抵在房門上,急切渴求的吸吻着她溫暖的脣,奪取着她柔軟的呼吸和安全的氣息。
今晚做的噩夢,喚起了他內心深處,那始終無法彌補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