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這幾天主街道上的人流越來越多了,各種表演也進行到高、潮,河岸邊放起了小型的金色煙花,到處一片燈火輝煌,林望夏內心卻一點也感受不到節日的浪漫和快樂,只覺得越發着急。
她沿着市中心的河岸街道,一直逆行着觀光的人潮,往西邊走,終於來到橫跨河岸的大橋上,在炫目的燈光中,她看到了大橋邊上有一個繪畫的擺攤,擺放兩個畫架,時不時有人路過,上前畫上一副畫,而畫架後面,擺放着很多畫,都是路人畫的,有個老爺爺在擺放着,旁邊的提示板寫着,這些路人畫的畫,接受遊人的購買,所得的錢會捐給兒童基金會。
林望夏看到攤子前空無一人,心中失望。
只是順勢走過,卻無意中眼角撇到放在地上的一幅畫,她下意識轉過身來,藉着橋上的燈光,畫紙上畫着一個筆法凌亂的人物像。
看到那人物像時,林望夏渾身一震,眼睛瞬間睜大到極致,呼吸凝住。
她踉蹌的走向前,衝到那幅畫的前面,清秀的臉容呈現出一片匪夷所思的驚愕和顫抖,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副人物畫,心臟如遭到雷擊,腦袋都空白了。
她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指,想碰,又不敢碰的,手指落在那人物像中少女的左臉,那麼輕,似害怕自己太用力,它就會立即像夢幻的泡沫破碎了!
她現在的臉容很多人熟悉,若單純是她現在的畫像,那也有可能是某個國內的粉絲隨手畫的。
可是這半邊的左臉,還記得她那年少時稚嫩臉容的人,還畫得如此細膩,連鬢髮邊一個小小的痣都記得,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誰。
除了對她最熟悉,最疼愛,以她爲整個世界的哥哥,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了解她到如此透徹的地步。
林望夏心臟狂跳,猛然雙手捂住嘴巴,眼淚滾滾從眼眶中崩流而出,眼底卻生出一片巨大的亮光,茫然,驚喜,不敢置信……
是他嗎?怎麼可能?
他不是已經死了,多年前就葬身火海了嗎?
可是,除了他,還會有誰。
不,一定是他,她心裏有這種強烈的直覺,直覺一定是他。
“小姐,你沒事吧?”那位老人家見到她渾身顫抖哆嗦,又淚流滿臉,那麼不正常的模樣,立即走過來詢問她發生什麼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望夏卻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雙眼亮得像深淵中的一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