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涼夏在鬧鐘響起後,在被窩裏狠狠地揍了封子珩五分鐘。
注意?!
簡直扯淡!
這禽獸一週沒喫肉,直接化身爲野獸,折騰得她腰痠背痛的。
早上一清醒,她就知道慘了,恨不能將封子珩碎屍萬段來解恨。
封子珩由她軟綿綿的拳頭打了一會兒。
等她泄了憤,才心情頗好地摟住她。
“該化妝了。”
用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子,封子珩非常明智地把楚涼夏拉回正事上來。
“化妝……”呢喃着這兩個字,楚涼夏有點小崩潰,翻身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同時將封子珩那處的被子也掀開,“你化妝的時間要是敢比我短,你……”
楚涼夏想了想,沒找到合適的威脅理由,最後憋了口氣,有點咬牙切齒道:“反正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見她皺着眉頭,半響就憋出這麼一句話,封子珩冷不丁笑出聲,起身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楚涼夏本來想打開他的手的,可想了想,又頗爲糾結的環住他的脖子,“其實我還挺緊張的,怎麼辦?”
封子珩拍了拍她的腦袋,反問:“當你老公是擺設嗎?”
思考了一下,楚涼夏搖了搖頭。
“今天我全程陪你。”封子珩柔聲安撫。
眼珠子動了動,楚涼夏認真地點頭,“好。”
*
西湘別墅。
大清早的,凌西澤被子濯希的電話給吵醒。
一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子濯希急的快哭的聲音,“三爺,怎麼辦,我出車禍了,被關醫院回不來。”
“……”
凌西澤沉默了下,然後,清醒了。
他擡眼,看了看外面微亮的天色。
“哪兒傷着了?”凌西澤慢慢問道。
“……腿斷了。”子濯希弱弱道,“斷幾個月就能好。”
能心寬到這種地步,應該沒什麼大事。
“那就好好養着。”
“可我是楚王的伴娘啊!我還來不及跟她說呢……”
“她又不缺你這一個伴娘。”凌西澤翻身起來。
“她一輩子就一次婚禮,我唯一當伴娘的機會呢。”
“這說不準。”
“什麼說不準?”子濯希納悶。
凌西澤不緊不慢道:“沒準還有第二次婚禮。”
“這大好日子的,你別咒她成麼……”子濯希嘆了口氣,“我是來找你商量的,車禍的事暫時別告訴她,你給我作證,飛機晚點什麼的。”
“我不撒謊。”
“你這臉皮也夠厚的,”子濯希嘟囔地吐槽了一句,“我這不是沒辦法麼,難道大清早的,我告訴她,我出車禍了,不影響她心情啊?”
“……你也知道影響心情。”凌西澤涼颼颼地接過話。
“嘿嘿。”子濯希只是笑。
畢竟,隨便編一個理由,由她一個人來說的話,楚涼夏絕對會懷疑的……
楚涼夏瞭解她。
飛機晚點,她坐船坐火車都能趕回來,怎麼能什麼行動都沒有呢?
凌西澤直言道:“跟她直說,出了車禍,不過是小傷。”
“可……”
“沒有可。”凌西澤中途打斷她的話。
“好吧。”子濯希不是很情願地應了,隨後,她問,“楚王的婚禮,她那個沒良心的爹,會來吧?”
“嗯。”
“你能跟他撞上咯?”
凌西澤沒好氣道:“我跟他參加的是一個婚禮。”
“我吧,前兩天想着,當面送他一杯酒的,看在我不能來的份上……”
“我沒你那麼幼稚。”凌西澤截斷子濯希天真的想法。
子濯希也不生氣,“那你給他個下馬威唄。”
凌西辰停頓了下,“嗯。”
“答應了?”
“沒有。”凌西澤漫不經心。
“得了吧,”子濯希哼了一聲,“還有啊,我一直找人跟蹤秦書藝,弄到了點兒很有意思的東西,等我過兩天傳你啊,以後她再找楚王的茬……嘿嘿。”
“嗯。”
對此,凌西澤倒是沒異議。
秦書藝有在楚涼夏這裏喫過虧,一直沒有對楚涼夏出手,一是因爲他手裏有她的把柄,二是因爲楚涼夏也沒什麼黑料可挖——楚涼夏是那種越往深處挖,祕密越多,驚喜也越多的人。
多點把柄在手,有備無患。
……
上午九點,凌家。
凌易宵接了通遠在國外的凌爸的電話。
“楚家的女兒結婚,你弟跟她關係好,去一趟就算了,你去湊什麼熱鬧,你跟楚家很熟嗎,要不要我送你去當乾兒子?!”凌爸剛一接通電話,就爆發出無比憤怒的吼聲。
凌易宵下意識將手機拿遠了點兒,“爸。”
“爸什麼爸,我有你這種兒子嗎?!”
“西澤跟我說……”
“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凌爸氣得語無倫次。
凌易宵皺了皺眉,“爸,你現在很不冷靜。”
“廢話!感情那不是你妹妹!”
凌易宵沉默片刻,解釋道:“那是我姑姑。”
“姑姑,你也知道她是你姑姑!”凌爸深吸一口氣,不甘心地懟他,“誰跟她的感情深?!”
“……你。”凌易宵無奈道。
凌爸哼了一聲,“凌西澤那小子說什麼了?!”
凌易宵遲疑道:“他讓你做好當爺爺的準備。”
“……”
凌爸的氣焰,彷彿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空氣中,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最後,凌爸徹底爆發,“這小兔崽子,他在外面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