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軍門暖婚之封少拐妻 >072、郎溪苑,死了【八更】
    凌西澤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離得太遠,又堵車,闖了幾個紅燈,耽擱了點時間。

    一到郎林說的二樓,凌西澤就見到陳嫂和郎林。

    幽暗的走廊,他們倆站在一間急救室門口,門開着,裏面還有護士和醫生,最後走出來的護士,還憐憫地看了郎林幾眼。

    郎林的臉繃得很緊,緊到沒有半點情緒一般,陳嫂站在一旁,唉聲嘆氣的,眼睛裏還泛着淚光。

    凌西澤沒走一步,心就沉下一分。

    到最後,來到郎林和陳嫂身邊。

    凌西澤刻意迴避着,沒有去看急救室裏的情況,鎖着眉頭朝兩人問:“她怎麼了?!”

    郎林擡了擡眼。

    看着他陰沉的臉,指了指隔壁的急救室,聲音沙啞地開口,“還在裏面。”

    凌西澤的心,稍稍放鬆。

    他看了眼郎林,又盯着陳嫂,顯然疑惑這間急救室裏是什麼情況。

    縱然隱隱能猜到什麼,可是——

    有這麼巧的事嗎?

    但是,陳嫂無奈地聲音,證實了凌西澤的想法。

    她說:“郎溪苑,死了。”

    “自殺?”凌西澤問。

    陳嫂沉沉地點頭。

    凌西澤便沒再問別的。

    “我先去看看她,”郎林總算動了動,他看着凌西澤,近乎麻木地道,“有結果了,通知我一聲。”

    凌西澤點了下頭。

    郎林步伐沉重地進了急救室。

    第一眼,就見到躺在牀上的身影。

    全身都被白布籠罩着,只有大概的輪廓,入眼是一片白,可在白布下面,則是他的……親生母親。

    郎林說不太準,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恨她嗎?

    恨的。

    一直以來,郎溪苑都在左右他的生活,不能有絲毫的違抗,不能做出半點違揹她意願的事,不然就大哭大鬧地折騰人。

    用自殺來要挾他的次數,數不勝數。

    多到他每次見她被救回來,都已經習慣了——就算她自殺,也一樣能活過來。

    許是次數太多了,他已經習慣了,如今見到她永遠地沉睡下去時,竟是沒太多的情緒,就覺得,怎麼就成真了呢?

    那麼多次都過來了,怎麼,偏偏就是這一次呢?

    他……就這一個親人了。

    相依爲命的親人。

    眼下,走了。

    永永遠遠地走了。

    還是,有點兒難受的吧?

    *

    翌日,下午。

    楚涼夏從冗長的睡夢中醒來。

    沒有睜開眼,可腦海裏卻閃現着大片大片的紅,鮮血的顏色,好像要將她淹沒似的。

    她分不清,是做夢還是想象。

    耳邊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知下了多久了,聽到耳裏有點兒煩。

    恍惚間,只覺得一顆心跟沉在洪水裏似的,使勁往下沉,沉啊沉,連底都見不到。

    過了好一會兒,她睜開眼睛。

    天色依舊是暗的,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病房裏沒有開燈,光線暗得很。

    她眼珠子動了動,視線隨着在病房裏轉了一圈。

    單人的病房,沒有其他牀位,被子是白的,枕頭是白的,牆也是白的。

    太不吉利了,跟她要死了似的。

    她越看越不高興。

    後來,她視線落在了窗邊。

    雨下的好大,啪啦啪啦地打在窗戶上,伴隨着狂風,敲得砰砰作響,透明的窗戶,在雨水的彙集下,水流如注,一股股的往下落。

    凌西澤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專心的削着蘋果,慢慢地削,有點兒漫不經心的味道。

    他似乎感覺到楚涼夏醒了,擡了擡眼,正好跟楚涼夏的視線撞上。

    隨後,避開,低頭繼續削。

    “沒了?”

    還是楚涼夏開的口。

    久未說話,聲音沙啞,有氣無力的。

    凌西澤放下手中的蘋果和刀。

    他看着楚涼夏,聲音有點涼,“沒了。”

    楚涼夏頓了頓。

    良久,輕輕出聲,“哦。”

    哦。

    她還活着,孩子沒了。

    不對。

    那麼小的一點點,還算不上孩子吧?

    明明安慰自己沒關係,可……還是挺難受的。

    特難受。

    她都沒跟封子珩說一聲呢。

    又過了好一陣。

    楚涼夏問:“醫生呢?”

    看了看她,凌西澤站起身。

    很快,就叫來了醫生。

    楚涼夏自己的情況,還是由楚涼夏自己親耳聽到爲好。

    事實上,楚涼夏還算安靜的,不吵不鬧,不哭不叫。

    她聽醫生說,她的輸卵管管腔狹窄,導致受精卵無法通過而着牀在輸卵管內,這次摔下樓造成着牀處破裂出血,於是切除了那邊的輸卵管。

    簡而言之,這孩子,本來就不能要。

    楚涼夏前期聽得仔仔細細的,後來看着醫生那張和善的圓臉,越看越覺得討厭,乾脆就不聽了。

    轉了個身,不搭理他。

    醫生也說完了,見她這樣,爲難地看了看凌西澤。

    凌西澤示意他出去。

    醫生遂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臨走前,還極其貼心地關上了門。

    凌西澤站在牀邊,低頭看着楚涼夏,問她,“要跟封子珩說嗎?”

    “我不想說話。”

    悶悶地說着,楚涼夏把被子一掀,直接蓋在自己頭上。

    然而,閉一眼,滿目鮮紅,還有……那個冰冷的嬰兒。

    她倏地又把被子掀開了。

    她睜着眼,脾氣沒了,火氣也沒了,神情恍惚,有點兒茫然。

    凌西澤就在一旁站着,見她一動不動的,被子掀開到腰部,便俯下身,幫她把被子給蓋好。

    剛蓋好,楚涼夏就轉動了下頭,睜大眼看他,頗爲吞吐地問:“楚家那個孩子,真的死了嗎?”

    “嗯。”凌西澤輕輕點頭。

    “什麼原因?”她問。

    凌西澤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淡淡道:“不是你的原因。”

    “什麼原因?”楚涼夏不死心,眼睛緊緊盯着他。

    “意外,窒息。”凌西澤簡單地回答,不是很想跟她討論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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