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那個呀買噶不好對付”
“功夫跟我不分伯仲,用蠱更是出神入化”
話沒說完,楊根碩便倒在了他的腿上,王刑天大惑不解:“大牛,你這是咋了”
“老王,這事兒我幹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看到這小子一臉愁苦的模樣,王刑天哭笑不得,揶揄道:“大牛,別這樣,在我印象中,你是個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年輕人啊還記得在虹口道場,你明明不是我對手卻還用金針刺穴提升功力跟我一戰。”
楊根碩搖頭:“那是不一樣的,那不可避免,而現在完全沒有必要。我打不過你,那肯定也不是呀買噶的對手,何況人家還有蠱蟲,我還不是隻剩下挨虐的份兒了嗎”
“大牛”王刑天搖搖頭,語重心長道:“難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蠱王在你身上,你是蠱神,萬蠱懾服啊所以”
“是啊,蠱王,萬蠱懾服,哈哈”楊根碩直起身子,眼睛雪亮,只是須臾間又黯淡下去,“所以,動起手來,我還是受虐的對象。”
王刑天摸着他的頭,溫聲細語地哄道:“所以呀,儘量不要撕破臉動手,不然,你孤軍深入,肯定沒有勝算。”
“可不可以不去”楊根碩眼巴巴道。
“不可以”王刑天嘆道:“我們一起編織的謊言欺騙了呀買噶一個月,要是你不跟百合回去,謊言立刻被戳穿,而我也不可能讓百合一個回去。百合那麼信任你依賴你,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嗎”
“別這樣說”楊根碩捂住耳朵,“我的缺點就是心軟。嗯,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我再勸勸百合,咱們取消這個行程。打不過咱還躲不過麼我就不信,在這繁華的都市,他能奈我何。”
王刑天嘆息一聲:“大牛,你覺得躲着一名用蠱高手,明智嗎就算你躲得過,你難道沒有親近之人你覺得五毒要是爲禍一方,破壞力如何”
楊根碩沉默了。五毒的破壞力,他是記憶猶新的,那真是防不勝防,恐怖至極。
“大牛”王刑天在他肩頭拍了拍,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單獨涉險,五毒是我的內應,截至目前,這段恩怨他依然矇在鼓裏,而我會在外圍策應。”
“儘管如此,還是拜託了。”王刑天懇切地說。
“好吧,反正我已經答應了百合,我從來不會對女人出爾反爾的。”
“那你還讓我說了一籮筐的話。”王刑天露出一副怪怪的表情。
“何況你還說了一籮筐的話。”楊根碩搖搖頭,“老王啊,你說這麼一籮筐的話除了增加我的心理負擔,沒有一毛錢的用。”
王刑天笑了笑,“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說。必須讓你瞭解到敵人的強大,有着足夠的心理準備,咱們可以在戰略上藐視敵人,但必須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滾你以爲你是誰呀”
“大牛,你應該對我客氣點”王刑天說,“畢竟,你跟百合現在是那種關係。”
“那是假的,是糊弄呀買噶的。”
“萬一弄假成真呢”
“你是贊成還是反對”楊根碩眯着眼問。
“你的屁放完了嗎”楊根碩不客氣道。
“我好吧,我的屁放完了。”王刑天姿態放得很低,也不跟這小子一般計較。
楊根碩拍着王刑天的肩膀笑了笑:“那該我了。”
“嗯,呃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此行危機重重,完全是因爲你閨女,不對,應該說完全是老王你種下的禍根,你堂堂一代宗師,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
王刑天笑了。居然還知道討要好處,那就好辦,就怕他無慾無求啊。
“錢我是沒你多,其它的,說來聽聽。”王刑天實事求是道。
“一代宗師,談錢多俗,有什麼值錢的寶貝,拿出來鑑賞鑑賞。”
“那還是錢”王刑天搖頭,“沒有。”
“好吧好吧,老王,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去的,所以,你怎麼着也應主動表現出一點兒誠意。”
“應該的。”王刑天點點頭,從懷裏掏出兩本小冊子,“我門中絕學有三,醫經、毒經、鬼功大法,毒經傳給了五毒,醫經傳給了田青牛”
“鬼功大法傳給了宮本菊腚。”楊根碩搶着說。
“錯。”他搖頭,“宮本菊腚資質甚高,然而,品行太差,兼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於是,我沒有傳他任何絕技。目前依然處於考察階段,若是不理想,我就考慮將其逐出師門。”
王刑天巴拉巴拉的工夫,兩本小冊子已經到了楊根碩的手上,扉頁上分別寫着醫經、鬼功大法。
楊根碩面露疑惑:“老王,醫經不是傳給了田青牛”
“沒錯,這是備份。”
“啥”楊根碩翻了個白眼,“你倒是與時俱進。”
“唉”王刑天長嘆一聲,“這些都是我親手書就,這本醫經跟老二手中的一模一樣,但是,老二資質所限,必定領悟不多,所以我才決定傳授於你。至於這鬼功大法,你是唯一傳人。”
楊根碩翻開鬼功大法,再也挪不開眼睛。
“大牛,說來慚愧,我窮極半生,也只是掌握了身法篇,這本鬼功大法艱深晦澀,但若是全部練成,必將鬼神懼天地驚。”
“別吵。”
“什麼”
“我讓你別吵。”楊根碩依然頭也不擡,飛快的翻頁。
王刑天傻眼了。
鬼功大法他研習過無數遍,有圖有文字,圖形都是寥寥數筆勾勒,極其簡潔,他都能照貓畫虎。
文字卻有很多甲骨文,以及先秦文字,很難辨認,遣詞造句更是不合今人習慣。
他每一次翻開,都是字斟句酌,字字推敲。
那真是頭大如斗的痛苦過程。
每一次,他只能堅持研究一頁,這是他的極限,即便如此,他都擔心自己的腦袋爆掉。
可這小子不一樣。
也不知是不是裝模作樣,一目十行,甘之如飴。
就像某個外國大作家說的:我撲在麪包上,就像飢餓的人撲在書籍上。
王刑天看不懂,卻也不便打攪他。
當一個個先秦文字,一幅幅人形圖案闖入楊根碩的眼睛,他心頭的震動,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