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喫飯,下午一點結束,兩點,衆人登車,前往奠基儀式的現場。
他們中間,將要在民衆和媒體面前亮相的,只有一個蘇靈珊。
穆蘭,還不算他們其中的一員。
來到現場,是一大片被平整的土地。
不像國內的工地,沒有圈起來。
參考周圍的景物,楊根碩發現,這裏就是之前醫療援助隊呆過的地方。
已然夷爲平地。
果然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火辣辣的日頭下,簇擁着上千民衆,以及數十家媒體。
軍警在維持秩序。
不得不承認,一方山水養育一方人,這裏人都很耐曬。
有彩旗,有氣球,有講臺,有鮮花。
總統座駕抵達後,在民衆熱烈的掌聲中,馬里奧、蘇靈珊、穆蘭,以及醫院的承建商一名萊茵公國人,這幾個人相繼走到了奠基碑石的周圍。
基石半中腰綁着紅綢。
同時,還有幾把綁着紅綢的鐵杴。
馬里奧登上講臺,拿起話筒:“廣大的市民朋友,廣大的媒體朋友,請你們靜一靜。”
隨着他的話語,掌聲落下。
馬里奧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們在這裏爲承平醫院奠基。這家醫院是承恩醫院的援建項目,是他們的饋贈,更是友誼。在不久的將來,這所醫院建成之後,我們廣大民衆的醫療衛生水平,將會提高一大截,上一個大大的臺階。”
“在此,讓我在媒體面前向承恩醫院,向柳承恩院長表達最誠摯的謝意。”
掌聲再度響起。
馬里奧雙手下壓,“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承平醫院第一任院長上臺講話。”
說着,他帶頭鼓掌。
蘇靈珊沒有太多的扭捏,登臺,扶住話筒試了試音,然後目光掃過廣大民衆,“天氣怪熱的,我長話短說,柳院長委任我爲第一任院長,我誠惶誠恐,就在不到一個月前,我還只是一名急診室的護士。在布拉瓦,我學到了太多的東西,得到了巨大的成長,不過,這些還不足以讓我成爲一名合格的院長。”
“好在,”蘇靈珊將穆蘭推到面前,“各位可能對這位美麗並且業務全面的醫生還有些陌生,但是隻要提起她的父親,我們很多人都會知道,因爲,他也姓穆,他就犧牲在布拉瓦的醫療戰線上,他的塑像,高高矗立在人民廣場。”
“原來是穆醫生的女兒,我看行。”
“穆醫生是個好人,心裏只有我們病人,死的太慘了。”
“這麼年輕,能行嗎”
民衆有的肯定,有的質疑。
蘇靈珊搖頭笑笑:“各位多慮了,穆蘭醫生履歷光鮮,有着絕對的從業資格,而且,同她的父親一樣,熱愛這個事業,可以爲了病患奉獻一切,這正是我聘任她的理由。她將出任醫院的行政院長,主持醫院的一切事務。”
接下來,承建商也表了態,大意是按照工期推進,保證質量,建設一座樣板工程。
最後,馬里奧拿着話筒喊道:“現在我宣佈,承平醫院奠基儀式現在開始。”
樂聲中。
五顏六色的氣球飛上了天。
主要人物紛紛鏟了一杴土,埋在基石周圍。
如此,奠基儀式就算落下了帷幕。
而楊根碩投建、溫莎管理的戒毒醫院,則相當低調。
沒搞奠基,沒有民衆圍觀,也沒有媒體報道。
楊根碩喜歡實實在在的搞事情,雖然他年紀不大,卻早已厭倦了浮誇。
恰好,溫莎也喜歡這樣。
儘管,根植於東薩達摩亞多年的毒品王國被連根拔起。
但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口,被毒癮折磨。
所以相對而言,這所戒毒醫院纔是布拉瓦眼下最需要的。
楊根碩同溫莎合計之後,決定選用新興的環保的結構性建築材料,就好像搭積木一樣,可以快速的完成建築物的搭建,儘快投入使用。
布拉瓦首府並不大,如果將大熊的性別忽略,那就是一幫以觀光旅遊爲目的的女孩子,但似乎基本上看完了。
而楊根碩,似乎也再無逗留的理由。
這個時候,馬里奧找到他,旁邊跟着兒子拉姆佩。
“楊先生,你還記得當初我對你許下的承諾嗎”馬里奧眯起眼,緬懷那一段難忘的歲月。
“不記得。”楊根碩答得嘎嘣脆。
“呃”馬里奧一時間無以爲繼。
楊根碩笑着攤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馬里奧深吸一口氣:“楊先生,我說過,你幫我保住了政權贏得和平,謀求到更大的發展,我要委任你爲布拉瓦的外加大臣、國防大臣、衛生大臣”
“當然。”馬里奧說:“但是,楊先生是我心目中唯一合適的人選,用一句俗氣點的話來講,江山是我倆一起打下來的,應該共坐。”
“行了”楊根碩擺擺手,“老馬,別再文縐縐的了,我可否認爲你是在試探我帝王都是這麼試探屬下的,看看誰有不臣之心,便砍了他的腦袋。”
“哈哈”馬里奧大笑:“然而,我砍得了你的腦袋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除非我不想活了。”
“這也是帝王慣用的伎倆,自身實力不夠時,便使用懷柔政策。”
“楊先生,別再扯什麼帝王了,我哪裏夠格兒。”
“老馬,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就是認真的。”
“然而,我並非你的國民。”
“這一點並不重要,你可以成爲我國的榮譽公民,也可以擁有我國國籍,只要在處理相關事務時,代表布拉瓦的利益。”
“這樣合規矩嗎”楊根碩不禁有些動心,在布拉瓦搞一個行宮別院,將死心塌地的女孩子全部安頓在這兒,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不過,還是有個顧慮,“我們國家是不承認雙國籍的。”
“楊先生,這都不是事兒,就看你本人的態度。”馬里奧誠懇地說。
“要不還是算了。”楊根碩搖搖頭,“你也知道,我就是個怕麻煩的甩手掌櫃,而且還有閒雲野鶴的個性,並且,嚴格來講,我還是個修道之人,修道你懂嗎應該無慾無求”
看到馬里奧父子倆怪異的眼神,楊根碩訕訕地笑了。
而馬里奧看到楊根碩如此推脫,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他最爲看重的還是楊根碩的資源,主要是人脈資源。
他相信,楊根碩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有些事無法強求。
嘆了口氣,馬里奧道:“楊先生,我可否再懇求你一件事。”
“什麼”
“讓拉姆佩跟你學習。”
“學習什麼”
“學習一切他不具備的東西。”
“你告訴他我有什麼東西了”
“告訴了一些我所看到的,但不全面。”
“他信嗎”這句話,楊根碩是看着拉姆佩問的。
而拉姆佩的眼中,顯然存有質疑。
年輕人,張揚個性,誰也不服誰,又沒有親眼看到,憑什麼服氣,情有可原。
看到他這一副拽拽的神情,楊根碩頓時一身輕鬆。
“楊先生”看出沒有希望,但馬里奧還想爭取。
楊根碩鬼神莫測的本領,他親眼所見,可是,兒子爲什麼就不信
哪怕學個皮毛,也是莫大助力呀
楊根碩擺手打斷了馬里奧:“一來,我收徒弟,要遵循最傳統最嚴格的程序,三跪九叩,賭咒發誓,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聽到這兒,拉姆佩已然變了臉色。
在他看來,這個楊根碩都沒他自己大,還終身爲父,開什麼國際玩笑。
“二來,你的兒子歲數大了,無論是體格,抑或是思維,基本定型,無論是武學,或者是醫學,這個年齡開始,都有些晚了。”
“楊先生,我不求他出類拔萃,但求有一技傍身,你們不是有句話,藝多不壓身。”馬里奧激動的道。
“總統閣下,還有最重要的一條。”楊根碩微笑着說。
“什麼”馬里奧瞪大眼睛問道。
“質疑我能力的,我一概不收。”楊根碩笑着說:“我打個比方,如果你是病人,我是大夫,你一再質疑我的醫術,你說我會救治你嗎”
“拉姆佩”馬里奧叫道,一來想讓兒子表態,二來,他恨不得按着兒子的腦袋給楊根碩磕頭拜師。
“算了,強擰的瓜不甜,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聽了楊根碩的話,馬里奧長嘆一聲,用手點着兒子,痛心疾首,怒其不爭,彷彿在說:特麼的,老子豁出去這張老臉,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你還不樂意,有你後悔的時候。
話說了一籮筐,一件事兒都沒能促成,馬里奧非常失落。
這天喫完晚飯。
楊根碩將人全部聚攏到一起。
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畢竟大傢伙來到了布拉瓦,也有大半個星期了。
楊根碩的下一站是萊茵公國。
很大程度上,還是帶着三個小夥伴以及百合、花小蠻見見世面看看世界。
至於其他人,但憑自願吧
然而,楊根碩還沒提出這個問題,艾悠悠就接到母親張鈺的電話,說是高考錄取通知書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