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根碩也要上前爲女王把脈,被趙鳳林阻止了。
宮本菊腚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好轉了啊”
柳承恩說:“或許是因爲情緒波動太大。”
趙鳳林看着維多利亞:“孩子,你會怪我嗎”
維多利亞流着淚搖頭:“或許,你就是母親的執念。”
“執念”趙鳳林悽然一笑,慢慢將女王放倒,然後說:“大牛,跟我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包括跟着走的楊根碩。
隔壁房間。
楊根碩看着眼眶微紅的趙鳳林,忍不住嘆了口氣:“前輩,你什麼想法,是不是應該讓女王早些入土爲安,哦,她是女王,恐怕得舉行國葬。”
“大牛”趙鳳林皺眉,“我叫你過來,不是說這個事。”
“啊那是什麼”
“露絲還活着,我決定出手。”趙鳳林語氣堅決。
楊根碩慢慢瞪大眼睛,他還以爲
“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同她一起上路。”趙鳳林淡然說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楊根碩問。
“有辦法,你不是早就用了”趙鳳林反問。
“我還有一個辦法,兩個精通催眠的人正在趕來,”說到一半,楊根碩不說了。
公冶冶和瑤姬過來,頂多就是讓女王陷入回憶,在回憶同趙鳳林雙宿雙棲,那只是短期的,還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現在趙鳳林本尊都出現了,女王還是變成了那樣,楊根碩覺得自己那個辦法連雞肋都不如,根本不需要嘗試。
趙鳳林一點也不好奇楊根碩的辦法,他道:“我叫你來,是交代遺言的。”
“前輩請說。”楊根碩也嚴肅起來。
“你修煉天賦極高,已接替我成了內門門主,我在功法和修煉方面,實在沒什麼教給你的,你現在欠缺的就是修爲,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絕對可以甩我八條大街。”
“那是不是有一筆遺產”楊根碩眼睛一亮。
趙鳳林臉上一紅,拳頭咯咯作響。
“嘿嘿就當我沒說,”楊根碩笑容勉強,“氣氛太沉重,我只是活躍一下。”
“我要留給你的,只是幾句話。”趙鳳林呼出一口濁氣,說道。
“前輩請說,大牛洗耳恭聽。”楊根碩拱手,態度謙恭。
趙鳳林道:“你現在已是雁蕩山內門門主,不久之後就會前往雷音寺。”
“是啊,老王跟我提過,說什麼雷音寺住持挺着急。”楊根碩說。
趙鳳林道:“我要說的是,雷音寺乃佛門正宗,正派領袖,但也並非無慾無求,它有私心,也有欲。”
“私心和欲”
“所謂正派領袖,他要維護自己的領袖地位,這就是他的欲。”
“前輩,你說這些,似乎跟我關係不大吧”
“暫時或許不大,但是,一旦雷音寺覺得你會威脅到人家的領袖地位,那時,你只有兩條路。”
“哪兩條”
“投誠或者毀滅。”
“就沒有第三條”
“沒有。”
“難道說焚天宗是在雷音寺的縱容下成長起來的”
“前輩”
楊根碩還要再說點什麼,卻被趙鳳林擡手打斷,他道:“我言盡於此,走,爲我護法。”
“是”
接下來的救治,在一個小房間裏進行。
除了昏迷不醒的女王。
只有趙鳳林、楊根碩和維多利亞。
“大牛,無需插手,只要護法。”趙鳳林強調。
“是”
見趙鳳林如此嚴肅,維多利亞不免緊張,更多的卻是激動。
她有種預感,接下來看到的一幕,絕對匪夷所思,科學根本無法解釋。
只見趙鳳林首先將榻榻米上的女王扶起,接着,便開始圍着女王轉圈。
起初,速度不是很快。
而,女王自己根本坐不住。
但是,每當要倒下時,趙鳳林便會出手一點,使得女王坐正。
起初很慢,最後快到只看見人影。
點戳貌似毫無章法。
維多利亞看得一臉懵逼。
但楊根碩卻震驚的無以復加。
因爲他發現,趙鳳林每一次點擊,都是有順序有規律的。
他要用自己一生的功力,打通女王周身閉塞的穴位,灌注生機。
這種方法,這個工程
楊根碩做不到,也不敢想。
不多時。
趙鳳林便汗透重衣。
而女王頭頂也冒出了絲絲熱氣,如同蒸籠。
如此這般,足足一個時辰。
而後,趙鳳林來到女王背後。
雙掌平出。
印在女王背上。
噗
女王吐出大口血霧。
面色由蒼白乾癟變得紅潤飽滿。
而反觀趙鳳林。
原本的鶴髮童顏的他。
麪皮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褶皺,眼中逼人的光華也逐漸暗淡,原本白的發亮的頭髮,也如同失去水分般乾枯起來。
“前輩”
趙鳳林撤回雙掌,一個踉蹌。
楊根碩連忙攙住。
“前輩”維多利亞也喊了一聲。
看到母親緩緩倒下,忙不迭上前查看。
她發現母親的變化非常明顯,雖然睡着,但臉色紅潤,肌膚緊繃有光澤,呼吸綿長,氣色極好。
再扭頭看向趙鳳林,她忙不迭捂住嘴。
因爲,就在一個時辰前,在王宮露臺,見到的那個趙鳳林,他是何等的鶴髮童顏,道骨仙風,飄逸出塵。
而這一刻,彷彿突然蒼老了五十歲。
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垂暮之年顫顫巍巍行將就木的老者。
將母親和趙鳳林對比來看,維多利亞也能夠明白趙鳳林做了什麼,付出了什麼。
一瞬間,淚水奪眶而出。
楊根碩也是眼眶通紅:“前輩,我錯了,我收回之前的那些話,你是個情深義重的人。”
趙鳳林擺擺手,作勢往下坐。
楊根碩會意,扶着他坐下了,就坐在榻榻米上,女王的旁邊。
趙鳳林嚥了口唾沫,乾癟的脖頸,喉結極其明顯的滑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