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裁縫工作室。
到了下班的時間,馮裁縫還沒回來。
當然,作爲學徒,公冶冶和瓊斯兩個喫住都在這裏,沒有什麼上下班的概念。
因爲德古拉離開時的話,瓊斯心裏忐忑,一分一秒都很難捱的感覺。
反觀公冶冶,一副輕鬆自在。
這讓瓊斯哭笑不得,想到在孔子學院學到的一句話和尚不急太監急。
不對,好像是皇帝不急。
瓊斯覺得,那是公冶冶不瞭解德古拉的爲人,有必要再提點幾句。
要是公冶冶在工作室出事,他們爺孫倆必定喫瓜落。
“公冶冶。”
“嗯”
“德古拉家族很龐大。”
“嗯。”
“德古拉地位很高。”
“嗯。”
“德古拉名聲很臭。”
“有多臭”公冶冶看着她問。
“臭大街了。”瓊斯說,“學院的女學生女老師,他只要看上,都能搞上他的牀。”
“真爛”
“可不是,要不趁他沒來,你躲躲”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吧等他來了,跟他說說清楚。”
“你怎麼這麼天真”瓊斯着急地說,“他會好好跟你說嗎快走吧”
“今天走了,明天怎麼辦”公冶冶搖頭笑笑,“而且,已經走不掉了。”
話音未落,門簾一挑,進來一個人。
考究的獵裝,脫帽後,一頭自來卷金髮,不是德古拉,又是哪個
“公冶冶小姐,讓你久等了。”德古拉露出紳士的微笑。
公冶冶直接笑噴:“德古拉伯爵是吧我在這裏學徒,喫住都在這兒,你說我在等你,呵呵你的自我感覺總是這麼好嗎”
一聽這話,德古拉的表情不大自然,但還是勉強笑道:“馬車已經候在外面,請小姐登車。”
“登車幹嘛”
“共進晚餐。”
“然後呢”
“共赴巫山。”
“噗”公冶冶笑噴,搖頭道:“有辱斯文。”
“小姐請吧,跟我在一起,絕不會辱沒你,而且,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說到這裏,德古拉眼中閃過一道懾人的寒光。
“德古拉伯爵,”瓊斯忍不住道:“她是我爺爺的徒弟,要不你給我爺爺打個電話”
“呵呵”德古拉冷笑,“瓊斯,你還真以爲,你爺爺是什麼皇家御用裁縫,就地位超然了頂破天,還不過是個裁縫,我要做什麼,還要徵求一個裁縫的意見你爺爺攔不住我,你也不要多嘴,否則,休怪我不念同學的情分。”
瓊斯翻了個白眼:“德古拉伯爵,請你三思”
“住口”德古拉喝道,然後逼近公冶冶,“請吧”
“沒門。”公冶冶搖頭。
“本伯爵是個紳士,非得讓我粗魯,用你一句話,那就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說完,一把抓向公冶冶的手腕。
啪一聲輕響。
德古拉麪露詫異,居然沒抓住,居然被公冶冶拍開,手掌還有些發麻。
他不信邪,再次出手,這次抓向公冶冶的肩頭。
成功抓住,德古拉麪上一喜,就往懷裏帶。
卻見公冶冶俏臉一寒,一隻手抓住他的手掌,往外掰。
德古拉喫痛,馬上彎下腰。
公冶冶也沒有得勢不饒人,手一鬆,看着退後幾步的德古拉,冷冷道:“堂堂伯爵請自重,有句話要還給你,那就是,請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嘿嘿”德古拉不怒反笑,“原來還是一棵小辣椒,我喜歡,再來。”
說着,擡起雙臂,揮了幾拳,腳下輕輕彈跳,變換了幾個步伐,身子也做了幾個拳擊閃避的動作,就這樣逼近了公冶冶。
“花拳繡腿。”公冶冶搖頭,眼中全是鄙視。
“你說什麼”德古拉怒喝,“休怪我辣手摧花。”
說罷,飽含力氣的一拳悍然打去。
瓊斯雙手捂臉不忍再看,生怕看到什麼血腥的場面。
但聽啪的一聲,卻沒有聽見公冶冶痛呼。
手掌露出一道縫,然後,嘴巴因爲喫驚張開,再也合不攏。
因爲公冶冶的小手,抓住了德古拉碩大的拳頭。
貌似輕鬆寫意。
而很明顯,德古拉臉紅脖子粗,使出了喫奶得勁兒。
這不科學。
德古拉也覺得不科學,看到公冶冶臉上的戲謔,他簡直比看到母親同別人還要憤怒。
“啊”大叫一聲,突然起腳。
只是還沒起來,就被公冶冶封住。
“哦”一聲痛呼,小腿迎面骨好痛。
公冶冶淡淡一笑,心說:簡直是酒囊飯袋,還想泡自己
手腕一擰,德古拉被迫轉了個身,一隻手抱着胳膊,一個勁兒呼痛:“疼疼疼。”
“去吧”公
冶冶沒客氣,一腳蹬在他屁股上。
德古拉往前衝出好幾步飛,方纔站穩。
再回過頭,已經是雙目噴火,但是油膩的自來卷卻豎不起來沒法怒髮衝冠。
指着公冶冶,一字一頓:“你侮辱我”
公冶冶一拍腦門,心說這廝真能顛倒黑白,不過那又如何。
“來人”德古拉大叫。
“先生”一個身穿燕尾服,臉色煞白的老頭走了進來。
“拿下,帶回。”德古拉也不廢話。
“是。”大夏天穿件燕尾服,這真是很奇怪,更奇怪的是,老頭似乎一點兒不熱,他走到公冶冶面前:“小姐,請。”
“你也懂的漢語,也會說普通話”
“鄙人精通四國語言。”
“當個奴才,都這麼高的要求。”
“不是奴才,是管家。”老頭兒冷冷一笑,“牙尖嘴利,有你哭的時候。”
“憑什麼就憑一把歲數的你”公冶冶同樣冷笑。
“公冶冶小心,這老頭是個高手。”瓊斯叫道。
“有多高”
“他曾打敗過我們孔子學院的體育老師,那是一名退役的皇家近衛軍。”
“是嗎”
“臭丫頭,你侮辱伯爵先生,就是侮辱整個德古拉家族,這需要你用一生來償還。”
“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主子橫行無忌,奴才也像瘋狗一般亂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