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於事無補。
這個失誤,絲毫不能減輕魏少龍的罪行。
最終,法庭宣判,魏少龍酒駕、毒駕、肇事逃逸等一系列罪名成立,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同時判處罰金壹佰伍拾萬元。
方堂靜當庭表示不服判決,會繼續訴訟。
打官司,不光耗時間,也耗金錢。
但有錢人,可以用這個方式,拖着判決。
這個階段,魏少龍只要待在看守所就好。
自從焚天宗的那個女人墜崖之後,楊根碩、王刑天再也沒有遇到什麼人爲的危險。
但是,路卻越來越難走。
說什麼華山天下第一險。
在這裏,那實在不算什麼。
雷音寺。
竟然位於一處山腹之中。
壁立千仞,飛鳥難渡。
好在,巖壁上還有可供攀援的鐵鏈。
但是,一路上山風凜冽。
有無數次,兩人只是雙手抓着鐵鏈,腳下是懸空的,在風中凌亂。
楊根碩在心裏早就將修建雷音寺的所有人祖宗三代全部女眷慰問個遍。
要不要這麼變態
站在雷音寺門前,那漢白玉砌成的廣場彷彿無邊無際,回頭望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完成了什麼樣的壯舉。
這一路走來,簡直比西天取經還難何止九九八十一難
也不亞於二萬五千里長徵來的輕鬆。
但終於到了。
廣場好大,雲遮霧罩,如同仙境。
以楊根碩的目力,也看不了多遠。
但是,雲霧之上,正前方,卻有一棟氣勢恢宏的建築端然凝立。
大雄寶殿,四個大字金光萬丈。
“來人可是雁蕩山內門門主楊根碩楊居士”終於有個小沙彌過來招呼二人。
“小師傅,我們正是。”王刑天忙不迭道。
“師尊交代,請跟我來。”小沙彌在前頭引路。
楊根碩和王刑天聯袂而行。
只見小沙彌閒庭信步,但一步動輒數丈,便是楊根碩、王刑天二人,都只是堪堪跟得上。
“大牛,看到了嗎”王刑天道。
楊根碩微微點頭:“一個小小知客僧居然有如此功力,雷音寺,果然不簡單。”
“須當步步小心事事在意,能忍則忍,切不可做那意氣之爭。”王刑天叮囑。
楊根碩未置可否。
來到大雄寶殿門口。
小沙彌豎掌道:“師尊交代,只許楊居士一人進入。”
“什麼”王刑天頓時一陣吹鬍子瞪眼,“我必須”
“好了,王叔,不要激動,我去看看。”楊根碩安撫完王刑天,冷冷一笑,“譜兒挺大。帶路。”
“大牛,”王刑天拉住楊根碩的手掌,“切記不可意氣用事,百合在家裏等你”
楊根碩想了想,拍拍王刑天的手:“岳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
說罷,楊根碩跪下,叩首。
“大牛,幹嘛,快點起來。”王刑天含淚說道。
楊根碩起身,眼眶微紅,笑道:“無論如何,你得安然回去,回到百合身邊。”
“我去也。”楊根碩轉身,義無反顧,踏階而去。
“大牛”王刑天一隻手前伸。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別,竟成永訣。
走過九百九十九級漢白玉臺階,這才步入大雄寶殿。
偌大寶殿,除了一尊金佛,再無其它。
寶殿中央,立着一人。
白袍,光頭。
自然是住持法相無疑。
但在楊根碩看來,年紀似乎跟他一般大小。
在雁蕩山上,尹伯渠說過,幾十年前,法相就是這個模樣。
所以,除非他師門中人,誰也不知道他的年齡。
此時,法相朝他看來。
原本平平無奇的雙目突然成了強光手電。
楊根碩眉頭緊皺,說不出的不爽,就像拍片兒,總之是被一眼看透了。
而他完全看不透法相,只覺得對方白袍往外發着光。
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法相開口,聲音在大殿內迴盪。
“果然修出真氣,塵俗間汝當爲翹楚,難怪能夠接掌雁蕩山,可惜你還差得遠。”
“嘴上誰不會說”楊根碩不服氣道。
“你看,我以真氣煉丹。”
法相說罷,不知道從哪兒變出幾種藥材,他一把拍碎,下一刻,掌心冒出一團藍火。
就像魔術。
又像特異功能。
但楊根碩知道不是。
這會兒,他目瞪口呆。
因爲,幾種藥材正在液化、融合、翻滾,片刻間,就成了一顆藥丸,一時間藥香四散。
見到楊根碩的模樣,法相淡淡搖頭:“我雷音寺,各階內外功法,各階靈器符咒,那是你在世俗間,在整個修行界都不可能見到的。入我門牆,你將會看到更加廣闊的天地。這裏,讓你更加接近神。”
楊根
碩已經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聽了法相的話,他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圈養。而且,我爲什麼要成爲神”
“要知道,入我門牆,這是天大的機緣,億萬世人求之而不可得,你當真拒絕”
“我要走了,拜拜。”
楊根碩轉身。
“休走。”法相怒喝一聲,十丈距離,瞬息而過,瑩潤如玉的手掌凌空向他抓來,口中說道:“不當門人,便是敵人,我當留下你,永生永世。”
法相手掌沒到,楊根碩便感受到從沒有過的無力。
但他不願意束手就擒。
於是,左手玄陽爆,右手玄陰裂,一出手,便是雁蕩山至高絕學。
可是,盡數在法相手中消弭無形。
而且,雙手已經被法相一股真氣牢牢束縛。
“現在可服氣”法相笑問。
“不服”楊根碩叫道。
“真是個孩子。”法相搖頭,“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拖着他,向着殿後走去。
楊根碩無論如何掙扎,都掙扎不脫。
“你要,你要幹什麼”楊根碩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