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說着這樣的話,維多利亞就是名副其實高貴威嚴生殺予奪的王。
“謝女王成全。”荊崇嶺拱手,然後搖頭:“這是殺手的宿命。”
“最後一次機會,我可以讓你活命,甚至可以赦免你的罪,你只要告訴我血獄總部的位置。”
“我告訴你。”荊崇嶺探手入懷。
“陛下小心”勞拉和金妮忙不迭擋在前面。
然後,只見荊崇嶺摸出一隻小玻璃瓶,他咬開蓋子,灌了下去。
“住手,我不許你死”維多利亞大叫。
下一刻,原本萎靡不振的荊崇嶺站起身,閉着眼睛,渾身顫抖,經脈鼓起,肌膚成了墨綠色,頭頂冒出一股股霧氣。
當他睜開眼,眼珠血紅,整個身體彷彿粗壯了一圈。
“陛下小心”勞拉、金妮再次叫道。
“你喫的什麼”維多利亞驚呼。
“嘎嘎嘎”荊崇嶺發出聲聲怪笑,“這是我們血獄的最高科技,林教授的藥,我現在可以上山打虎。”
說罷,衝向四個女人。
公冶冶一咬牙,對衝過去。
她出腳,對方也出腳。
啪
她落地,小腿疼痛欲裂。
荊崇嶺再不管她,繼續衝向維多利亞。
“陛下快跑呃呃”勞拉還沒說完,就被捏住脖子,提起。
“放手”金妮揮劍劈斬,目標是荊崇嶺的右臂。
荊崇嶺左手抓住劍刃,金妮根本拔不動。
維多利亞一腳直踹,正中荊崇嶺的心口。
嘭
荊崇嶺雙手同時鬆開,身子向後飛出,人在半空,臉上全是無法相信。
哼哧一聲,跌坐在牆角。
捂着心口,鮮血狂噴。
維多利亞慢慢放下穿着高跟鞋的長腿,將荊崇嶺的全部表情盡收眼底。
荊崇嶺捂着心口咳嗽,然後吐出一大口血沫,這才喘着氣說道:“沒想到,女王也是個高手。”
“比你差遠了。”維多利亞淡淡搖頭,“你剛纔的藥物好霸道,我想,也足以要了你的命。”
“我自知必死。但是”奄奄一息的荊崇嶺突然起身,拿住一柄重矛,衝向維多利亞。
“女王”勞拉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一手抓住重矛。
噗嗤
重矛毫無阻滯的穿透她的肩甲,繼續向前。
“勞拉”維多利亞大叫,卻沒閃避。
“陛下。”金妮擋在她的面前,用後背擋住矛尖。
噗嗤
重矛又一次輕而易舉穿透金妮的胸膛。
“金妮,不”維多利亞聲淚俱下,一把抓住矛尖。
此時此刻,她的後背已經抵在牆上,掌心鮮血淋漓,矛尖還在一寸又一寸接近她的胸口。
“啊”一個女人大叫。
噗嗤
荊崇嶺面帶詫異,看着透心而過的長劍,鬆開手,身子一個踉蹌。
緊跟着,長劍離體。
身子又是一個踉蹌。
他先是單膝跪倒,繼而側面臥倒。
這一劍,當然是公冶冶刺的。
她在發抖,長這麼大,一隻雞都沒殺過。
今天居然殺了一個人
“陛下,”金妮叫道。
“金妮,金妮你別說話,醫生馬上就到”維多利亞痛哭流涕:“你幹嘛啊你又不會武功,你又不是侍衛”
金妮跟勞拉串在一起,她根本站不住,但是,因爲害怕牽動傷口,維多利亞必須扶住她。
“陛下,”金妮嘴角在流血,臉上在微笑,“雖然雖然我不會功夫,又不是侍衛,但是我覺得自己做了對的事,因爲您是先生重要的人。”
“別說了,金妮,別說了”維多利亞大哭。
金妮一把抓住維多利亞的手臂,彷彿因爲寒冷不斷顫抖:“告告訴先生,我把爵位還給他,若是有來來生,我一定一定”
螓首和腦袋同時垂落。
“金妮”維多利亞淚如泉涌,歇斯底里,下一刻,瞪視荊崇嶺,“凌遲”
荊崇嶺感覺自己的生機正在飛快流逝,眼前突然浮現出那一幕,自己在銀行,被姜瑤“解救”。
那是一個多麼美麗而且善良的女孩。
沒想到家世那麼好,這就更加難能可貴。
自己雖然經歷了數之不盡的女人。
但那是第一個令自己心動的女孩。
或許,是因爲,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吧
荊崇嶺苦笑。
“若有來生,願在一片星空下。”
朦朧的視線裏,看到一身白裙的姜瑤,一蹦一跳走來,彷彿對他笑靨如花:“你回來啦”
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聽到的全是盔甲碰撞的聲音。
姜瑤最近頗爲煩躁。
也不是生理期。
 
偶爾會夢到荊崇嶺慘死的畫面。
但更多的,還是楊根碩給予的溫馨。
她想,可能跟家族發展有關。
家族企業因爲父親的決策失誤,面臨分崩離析的可能。
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幾百年的基業,便將毀於一旦。
父親姜琴終日借酒澆愁。
爺爺姜誠沒有一句責罰,卻是勸慰無果。
姜瑤雖然只是一名銀行小職員,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家族公司這一次真是遭遇了危機,資金缺口達到十個億。
十個億好像不多,可是,生意人,誰會將這名一大筆錢當成現金放在身邊應急。
二馬都未必會這麼幹。
姜瑤也給楊根碩打過電話,可惜,對方不在服務區。
求助楊根碩,她還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大不了,錢債肉償。
可是聯繫不上,她還能怎麼辦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楊根碩的時候,腦海裏總會浮現出另一個矮胖的身影。
那個一開始就別有用心,還曾經違背意願要將她擄走的男人。
總是揮之不去。
或許是因爲那一次訣別吧
總感覺他不會回來了。
晚飯桌上。
父親姜琴宿醉未醒,趴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