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爲了印證他的想法,那名劫持蕭米米的槍手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好啊,謝謝你的告知,這個人質分量太足啦。”
童小良腦袋一懵,臉色煞白,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心頭懊喪不已。
行動失利問題不大,但若是蕭局長的千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的前途鐵定完蛋,等着回家賣紅薯去吧。
正準備採取政治攻勢,對毒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時候,居然有個腦殘的聲音響起。
“舅舅,小心啊,子彈不長眼睛。”
這一刻,童小良殺人的心都有。
他何嘗不知姐夫家今天在酒店擺喜酒?
而他寶貝外甥還在那兒不知道跟誰嘚瑟,“分局政委,威武吧!”
一個踉蹌,童小良回頭,殺人的目光看着查奮:“閉嘴。”
趴在地上,抱着腦袋的查奮,無所謂地吐了下的舌頭。
“放了米米,換我,我來做人質。”
王凱對毒販說道。
他一直追求蕭米米,認爲眼下是個好機會,而且,今天,蕭米米也是被他約來的,他必須這麼做。
“你誰呀,什麼身份,夠格麼?”
王凱被鄙視了,但他還是必須說出自己的身份,如果能夠換下蕭米米,日後,不論在蕭米米還是蕭陽心中,自己的地位都完全不同了。
“我是市局刑警隊長王凱。”
一名毒販譏笑:“刑警隊長,算什麼東西,能有局長千金值錢,何況還這麼漂亮夠味。”
王凱抿了抿嘴,眼珠子通紅,卻不吭聲了。
“劉飛,你們是跑不了的,我們的大隊人馬已經布控完畢,你們再負隅頑抗,最終只能是……”
童小良顯然掌握了毒販的身份,這會兒襯衣的咯吱窩都溼透了,依然採用政治攻勢,給毒販施加壓力。
劉飛,就是劫持蕭米米的那名毒販,此刻他面色陰沉,打斷童小良,“大不了一死,有局長千金一起上路,我們不虧。”
“別呀!”童小良苦着臉說,“你們雖然是重罪,但是,如果表現好,也是可以從輕發落的。”
“我有個要求。”劉飛看了看左右兩兄弟。
“好啊,有要求就提,合理的要求,我們可以滿足你的。”
童小良微微鬆了口氣。
“這件事我是主犯,他們只是幫忙,讓他們離開。”
“不,飛哥,我們發過誓的,說好了同生共死。”一名毒販說。
“是啊飛哥,大不了一死,我不怕,何況我們手裏還有一個這麼重量級的人質。”另一名毒販說。
“童政委?”劉飛眉頭深鎖,對兩位兄弟的話無動於衷,只是看着童小良問道。
“只要你不傷害米米,我答應你。”
童小良幾乎沒有怎麼權衡,這一刻,最重要的事,就是安撫好毒販的情緒,不能讓蕭米米有絲毫的損傷。
“我不怕死,我是一名警察。”蕭米米閉着眼睛大叫,“不要管我,抓住毒販。”
“住口!”劉飛怒喝,“信不信我花了你的臉。”
蕭米米馬上噤若寒蟬,她就算不怕死,也怕毀容啊。
“小法、小軍,你們走,到了安全地方給我來個電話。”
劉飛身軀微顫:“你們不走,我媽怎麼辦?代我盡孝,說我對不起她。”
劉飛閉上眼睛,低頭,淌下男兒淚。
“飛哥……”
“走!”劉飛怒吼,瞪大眼睛的他,槍口頂着自己的下頜,“信不信我死在你們面前。”
“好,飛哥,我們走。”
兩人上前,將手槍留給劉飛,“飛哥,你放心,我們再想辦法,豁出命去,也要治好大娘的病。”
“來世再做好兄弟。”
三人抱在了一起。
約莫過了兩秒,劉飛身子一震,“走,滾!”
警察讓開一條道,小軍、小法兩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你的兄弟也離開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了米米了?”
童小良苦着臉說。
“白癡。”
“你……”
“第一,我要確保兄弟們的安全;第二,我說過會放了人質嗎?”
童小良一陣羞惱,卻不敢怒。
“劉飛兄弟,你到底還要怎樣?”
“我要……你是什麼人,放下刀!”
前半句是對童小良說的,後半句,則是因爲剛剛發現楊根碩。
一下子,楊根碩再次成爲目光的焦點。
他拿着彈簧刀,站在警察外圍。
“你是同夥!”童小良驚呼,同時槍口擡起。
“大牛救我。”蕭米米也是這才發現楊根碩,彷彿突然抓住救命稻草。
童小良一下子反應過來,但還是忍不住大喝:“放下武器,混蛋,你會激怒他的。”
一拳砸在童小良的心窩,待其身子佝僂之際,在耳邊送出兩個字“白癡”。
童小良痛得無法呼吸,翻着白眼跪倒在地。
於是,有一半的警察如臨大敵,槍口調轉,對準了楊根碩。
“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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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艾悠悠想要起來,卻被母親死死摁住。
“他是毒販同夥,開槍,擊斃他!”
查奮叫囂,這傢伙竟敢毆打他最最崇拜的舅舅,簡直是自尋死路。
“誰敢,他是我……我男人!”
形勢危急,蕭米米不顧一切大叫,當然,說出“我男人”,她也耗費了莫大的勇氣。
一語驚四座。
時間彷彿停止了幾秒。
一個個目瞪口呆。
王凱張大嘴巴,感覺自己的心裂開了。
艾悠悠臉色微變,似乎也有幾許酸楚。
在場的警察一個個看看局長千金,再看看身着校服的楊根碩,眼中都是羨慕、妒忌、恨。
就連毒販劉飛也呆了呆。
楊根碩摸着鼻子一陣苦笑,這丫頭,還真是彪悍。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和佩服蕭米米的急智,剛纔那種情況下,似乎沒有更好的處理了。
於是,他向前跨出一步。
然後,是一個尖銳的聲音。
“不可能,米米,你騙我,這不可能,他纔多大,而且什麼都不是,你怎麼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