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一點燈光下,粗狂而鏽跡斑斑的龍門吊牀,美麗而血跡斑斑的捆綁女人。
機械、暴力、色|情,有種後現代主義的風格。
“是不賴,不過,那是大牛你的戰利品。”
“就怕是刺蝟和毒藥,好喫不好消化呀!”
“你擔心二小姐不高興?”李虎連連搖頭,“沒事的,這裏是荒郊野外,這件事我做的非常隱祕,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行啦,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嗎?我是有操守的人。”
“操守,有操守好。”
“靠!”見李虎煞有介事的點頭,不以爲然的發笑,楊根碩直接爆粗。
“淫賊。”一個虛弱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裏響起。
“嗬,野雞,你醒了!”
楊根碩走到跟前,仰頭看去。
“不許看。”野姬努力的並住雙腿。
楊根碩聳聳肩:“沒用的,羅圈腿再怎樣並,也不能擋住你的底。”
“無恥。”野姬直接氣哭了。
“笑話,是你要取我性命在先,接着,欺騙我的感情在後,現如今,落在我的手上,我怎麼玩弄報復,都不爲過。”
“我什麼時候欺騙你的感情了?”
“在我被你們的姐妹之情感動之後,準備取解藥救涼子的時候,沒想到,你挖好了坑等我跳。”
“你不是沒事嗎?”
“呃……”楊根碩都無言以對了,“放屁!”
“涼子,涼子你怎麼樣?”
野姬用力晃動身子,然後,旋轉一百八十度左右,看到了耷拉着腦袋的涼子。
她只是腳掌讓踩傷,腦袋給頂了一下,並無大礙。
涼子不同,兩條小腿都被武器洞穿,雖然刀拔了,也經過簡單包紮。但是,包紮的真是太過簡單的了,人被吊在半空,紗布已然被鮮血浸溼。
血水還在往下滴。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不知道是死是活。
“求求你,求你救救涼子,這樣下去,她會死的。”野姬掙扎着喊道。
楊根碩深吸一口氣,一臉玩味:“野姬啊野姬,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以爲我就是喫齋唸佛的老好人,你們這麼對我,難道還幻想活着離開?”
一聽這話,野姬安靜了,臉上的焦急也被失望所取代。
挺漂亮可愛一姑娘,一下子變得了無生氣。
當然,單論長相。
如果再加上蛇蠍般的心腸,就令人望而生畏了。
但是,看到野姬那副絕望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楊根碩的心頭一陣不舒服。
“老李,我要單獨審問,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好噠,沒問題。”李虎歡快的點頭,笑得騷氣四溢。
楊根碩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一個小時之後,過來接我。”
“一個小時,會不會太短了,大牛你身體這麼棒……”
“滾!”
楊根碩一腳飛踹,李虎跑了,同時,還善解人意的關上了門。
門再次關上了,野姬也徹底絕望了,她閉上了眼睛,安靜的等待最後的審判。
……
池邊居酒屋,位於櫻花大道。
無數男女,在落英繽紛中,吟誦着“落紅不是無情物”,私定終身。
櫻花大道旁邊有一些異邦特色的酒館。
池邊居酒屋,便是其中之一。
極具民族風格的建築裏,傳出極具民族特色的音樂。
此時,一個包廂中,手持團扇的歌舞伎正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雪白的臉,滴血的脣,高高的髮髻,僵硬的舞蹈。
不是一般人能欣賞的洋玩意兒。
宮本菊腚跪在小几後面,端着一杯清酒,遲遲的沒有送到脣邊。
他心神不寧。
刺啦,推拉門開了,進來一名黑衣人。
歌舞伎馬上停下了動作。
“宮本大人。”黑衣人屈膝道:“涼子行動失敗,野姬小姐跟着失聯了。”
“納尼!”
宮本菊腚怪叫一聲,啪的捏碎了酒杯,緊跟着掀翻的小几。
報信之人低下頭,一言不發。
歌舞伎更縮到了牆角。
即便再害怕,她的臉色也沒法變得更加蒼白了。
“涼子行動,野姬小姐怎麼會參加?”
“她們感情很好,或許是幫忙,或許是覺得好玩。”
“去找,所有人都派出去找,野姬小姐但有閃失,我等都要以死謝罪。”
“哈依。”黑衣人一個鞠躬,身形消失在原地。
宮本菊腚擺擺手,歌舞伎如蒙大赦,一路膝行,退了下去。
獨自一人的時候,宮本菊腚的目光冷冽起來。
楊根碩,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這一次,我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是,若是你敢對野姬小姐動粗,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宮本菊腚連忙甩甩頭,如果野姬小姐真有什麼不測,楊根碩或許還沒怎麼樣,但是,他絕對是首先沒有好果子喫。
想到這裏,宮本菊腚馬上衝着外面大喊:“來人,備車。”
宮本菊腚想的是,哪怕救不回野姬小姐,起碼先要有他的確切消息。
外面的車還沒備好,宮本菊腚的手機先響了。
一看來電,宮本菊腚菊花一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還不敢不接。
用十秒鐘調整好呼吸,宮本菊腚接通了電話:“蒼雪閣下,您好,怎麼想起給我來電話?”
輕鬆的語氣,尊敬中帶着些許調侃。
“宮本,野姬調皮任性,恣意妄爲,在你那邊,還要請你多多費心,讓她不要闖禍纔好。”
“野姬小姐是大家閨秀,蒼雪閣下要求太高了!請放心,我一定負責好野姬小姐的安全。”
“有勞。”
“客氣。”
“就這樣吧!明天讓丫頭給我來個電話,就說爺爺我想她了。”
“一定,一定。”
手機就像一隻燙手的山芋,對方剛剛掛斷,宮本菊腚就丟掉了。
一抹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
“明天,怎麼辦?”
若是明天這個時候,還是沒有蒼雪野姬的下落,宮本菊腚不敢想,她爺爺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又將承受怎樣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