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刑天頻頻點頭:“是啊是啊,你們最擅長搞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你!”蒼雪野牛就要反駁。
“小牛,剛纔一巴掌好受麼,要不要伯伯再賞你一個。”王刑天笑道。
蒼雪野牛嚥了口唾沫,不再吭聲,實則是心意已決,剛纔面對王刑天的那種無力感,依舊曆歷在目。
“野牛,淡定!”蒼雪鎮雄道:“我們的民族跟他們不一樣,我們注重實效,而他們慣於耍嘴皮子。”
“那咱們來點實效的?”王刑天準備撩袖子。
“前輩……”楊根碩制止了王刑天,轉而衝着蒼雪鎮雄一拜:“不管我們有什麼恩怨,也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這一拜,謝謝你將野姬交給我。”
蒼雪鎮雄沉默半晌,微微點頭,“你小子也並非一無是處。”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誰的女婿。”話音未落,王刑天巧妙避開百合一腳,依然喋喋不休,“老頭兒,你這算是接受大牛做你的孫女婿了?”
“前輩!”楊根碩捂着胸口,又是一陣咳嗽,“你就少說兩句吧。”
“好好,女婿,一會兒岳父給你療傷。”王刑天一臉熱切。
楊根碩擺擺手:“你隨便,就當我沒說。”
蒼雪鎮雄朝外走去,經過宮本涼子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如電目光看向她。
宮本涼子馬上低下頭。
楊根碩密切注視着。
“你就是宮本家的叛徒?”蒼雪鎮雄問。
“閣下,我是被逼的。”宮本涼子不敢擡頭。
“我問你是也不是。”蒼雪鎮雄厲聲道。
“是。”宮本涼子一陣掙扎。
“叛徒就應該要有叛徒的覺悟,同時,還應該承受被背叛的下場。”
話音未落,蒼雪鎮雄五指齊張。
宮本涼子突感一股吸力,身子身不由己衝向蒼雪鎮雄,如無意外,自己就要主動將脖子送進對方的手中。
宮本涼子心頭滿是絕望,毫不誇張的說,蒼雪閣下要殺她,比碾死一隻螞蟻,多費不了多少力氣。
突然,這種吸力一空。
卻是楊根碩擋在兩人之間,而他的脖子,也到了蒼雪鎮雄的手中。
突變太快,沒人注意。
蒼雪鎮雄手上加力,楊根碩臉色發紫,瞪大了眼睛:“涼子她……她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動她。”
“先生!”宮本涼子滿眼淚水,大叫一聲,再無恐懼,撲過去抱住蒼雪鎮雄的胳膊,“閣下,都是我的錯,放開先生,不要傷害先生。”
蒼雪鎮雄胳膊一震,宮本涼子拋跌出去。
“放開大牛!”卻是蘇靈珊、百合同時喊道。
見蒼雪鎮雄無動於衷,百合急了,“王刑天,你死了嗎?”
王刑天哀嘆一聲,看來自己作爲父親的威嚴,是永遠也無法樹立起來了。
“老頭兒,差不多點,我女婿身上還有傷呢!”王刑天淡淡道。
“可是他管得也太寬了,難道不知道大家族對於叛徒態度?”
“當然,他怎麼知道,我也不知道。”王刑天不屑道,“再說了,你們所謂的大家族,在我們這兒,什麼都不算。”
“你什麼你!”王刑天氣勢攀升,語氣依然玩世不恭,“女婿,你也是的,現成的免費打手,也不知道用,只要你喊我一聲岳父,我立刻打倒這蠻夷滿地找牙。”
蒼雪鎮雄放開了手,眉頭緊鎖,看了眼病牀上的孫女,道:“看在野姬的面子上,再賣你一個人情。野牛,我們走。”
說罷,一揮衣袖,大步離去。
蒼雪野牛冷厲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當對上王刑天淡淡的目光時,馬上嚥了口吐沫,灰溜溜的走了。
“先生,謝謝你。”宮本涼子撲通一聲跪倒,“從今以後,涼子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
擡頭,發現楊根碩無動於衷,原來,他正一步步走向病牀,眼中的目光變得無限溫柔。
宮本涼子輕輕起身,輕輕向前。
“涼子,還有諸位,讓我跟野姬單獨呆一會兒。”楊根碩沒有回頭,捂着傷口坐在牀邊,同時,抓住蒼雪野姬一隻手。
四人看了看他,一一離去。
並且,帶上了門。
重症監護室內,只有一種聲音,那就是心電監測儀的滴滴聲。
楊根碩拉着她的手,摸着她的臉,靜靜地端詳着她。
此時此刻,蒼雪野姬臉色慘白,黑亮的長髮鋪散在潔白的枕頭上,睡得沉靜、安詳,那麼美。
楊根碩首先給她號脈,檢查到野姬臟器受損,元氣大傷。
正如蒼雪鎮雄說的,原本,蒼雪野姬是必死之局,完全是因爲那一顆回還丹吊住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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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手術都做完了,臟器修復了,但是,元氣和生機的恢復,誰也說不準。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受重傷的原因,楊根碩有點迷茫,有點悲觀。
他檢查了蒼雪野姬胸前的傷口,接着給她整理好衣服,蓋好被子,陪她說話。
“野姬,你知道嗎?我一直對你抱有懷疑,果然沒錯,你是內……”
“你看上去傻白甜,其實很有心機。你看上去無憂無慮,卻揹負着家族的重任。”
“你長相甜美可愛,可是我一直不大喜歡你,除了這一刻。”
“我們從來沒有這麼安靜和諧融洽的相處過,原來,你比我看到的任何時候都美。”
“可是,我寧願不要,不要現在這樣的和諧,也不希望你躺在這裏,沒有知覺,生死難料……”
“發生了那麼多事,或許我該恨你,可是,我做不到,我心疼……”
“野姬,我發誓,我一定會盡快喚醒你,以後,你心裏沒有家族,只可以有我,我們一起,好好的……”
楊根碩閉上了眼睛,淚水滑落,回想起蒼雪野姬擋住槍口的一刻,再想起她擋住刀鋒的那一刻。
連續兩次,都是那麼的義無反顧。
他的傷口好痛,痛徹心扉,痛入骨髓。
他將蒼雪野姬的手背按在嘴上,抽企起來。
“野姬,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爲我去死的女人,我只允許你這樣做一次,我是男人,日後,只有我站在前面,爲你擋住風雨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