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譚嶽他們走遠,鳳吟才晃晃悠悠地從樹林裏走出來,自小就在叢林長大的她,藏身匿氣的本事那就不用說了,自然是極好的,別說是譚嶽,就是師傅青城在這裏,如果不應用氣機鎖定,也是難以發現她的。
“渣人,作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還妄想躲過去,哼,進了戒律閣,你不死也要脫層皮。”
每個弟子剛上山時,第一件就是熟悉戒律,宗門內對這種始亂終棄,弒殺同門的罪行,懲罰起來絕對是不留情面的。
隨手丟掉手中剩餘的石子,對自己剛纔一粒石子就將李宏立打得跳出來,感到非常滿意,嘿,以前經常用石子打野獸,拿來打人一樣管用。
宗主因爲江緋玉的死,大動肝火,當即下令將李宏立廢除全部修爲,追回法器,杖責一百,就此逐出衡天宗。
李宏立還妄想着葉庚辰看在自己往日鞍前馬後,做狗做的如此賣力的份上,搭救一二,可惜葉庚辰天性涼薄,不但不幫着李宏立求情說好話,反恨他辦事拖泥帶水,爲一個女人弄到如此地步,丟了自己的顏面,對他的求告避而不見。
一百法杖就是修爲小成後都經受不住,何況李宏立已被廢去全部修爲,等他領完刑責,已是氣若游絲,最後彷彿一條死狗一樣被扔到衡天山腳下。
鳳吟對這件事聽而不聞,自顧自的照常修煉,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愛張揚的人,一向秉承做好事不留名,做壞事更加不留名的高貴品格,至於某人會不會死不瞑目,就不是她關心的事了。
一大早,青霞就跑過來,追着鳳吟興奮的說個不停:李宏立這個賤人先是被人暴打,後來又被巡山弟子揭露惡行,宗主大人鐵面無私,終於落了應有的下場。
說了半天,她突然想起什麼,歪着頭,審視了鳳吟好一會兒,小聲問道:“那個暴打李宏立的人是你吧。我可記得,那處地方可是你經常去的,昨晚我來房間找你,沒見你人影,就想着你一定又去那裏修煉了。”
“額,”鳳吟頭痛起來,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小祖宗,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佛雲,不可說
“那個,我也可能去了別的地方呀。”
一張嬌俏小臉迅速在眼前放大,幾乎要貼到鼻尖了,嚇得鳳吟連忙後退兩步,青霞笑嘻嘻的說道:“快快從實說來我保證不對外面說。”
“其實呢,我昨晚一時手癢,正好發現了一個沙包,就順手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鳳吟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貌似某人嘴賤人衰,修爲也不怎麼樣,可不就是一個人肉沙包。
青霞拍掌大笑:“果然沒有猜錯,真是你打的,不過這事要是我遇上,同樣有打錯無放過”
自從成功凝聚先天真炁後,就能感應到天地間的五行之炁,從而煉化操縱五行爲己所用。根據每人的體質,對其中某一種或幾種較爲親近敏感,造成每個人的攻擊手段各有不同。
鳳吟腳下站定方位,手中捏訣,只見一道拇指粗細的赤色真炁憑空顯現,環繞身體上下盤旋,矯若遊龍。
看一眼身周的赤色真炁,手腕一翻,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懸浮在右手掌心,將手一揮,火球飛出十丈距離,落在一棵大腿粗細的樹木上,瞬間洶洶燃燒起來,轉眼將那棵大樹化爲灰燼。
手中法訣一變,赤色真炁消散,隨後,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浮現,隨着手指方向,飄移到尚未熄滅的火焰之上,輕輕往下一沉,所有火焰立時滅了個精光。
再一次變幻法訣,這次出現的是黃色真炁,一個頓足,黃色真炁飛快鑽進地下,一條土龍自腳下朝着那小塊焦土游去,接着,那塊土地開始翻滾起來,一小會兒的功夫,所有燒過的痕跡都被埋藏在泥土之下。
接下來是青色真炁,剛剛還是光禿禿的地面冒出一片綠色,雜草灌木轉眼就有了半人高,隨着白色金炁出現,瞬間顯化的鋒刃將雜草灌木齊頭修整一番,竟將這塊地整理的同原先一般無二,不仔細打量,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此時,鳳吟長長地吁了口氣,修煉五行真炁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操縱五行真炁很是耗費靈力,剛纔一番修煉,就幾乎耗費了她全部的靈力。其中火屬性最輕鬆,水屬性和金屬性耗費的精神和靈力最多。
“真是不容易啊,這都修煉半個多月了,才練成這樣,這殺傷力也太小了點。”鳳吟不滿意地皺了皺眉頭。
站在一旁的青霞把嘴一撇,說道:“你還不滿意我當初練了整整半年,才練成你現在這樣,父親都還誇我悟性已是難得的了。”
鳳吟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麼渴望擁有強大的力量,她的母親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卻不得不帶着她躲進山裏隱姓埋名,還有從未見過的父親如今又身在何處
或者只有等她足夠強大,一家人才可以不受別人的威脅,纔可以逍遙自在的生活在一起。
“鳳吟,練了這麼久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青霞口裏說着,手裏握着一方手帕,猶豫着要不要幫鳳吟擦拭額頭的汗水。
“我沒事,再練一會。”鳳吟頭也沒回,繼續專注的練習,隨着赤色真炁的凝聚,一個碗口大小的火球快速出現,不過這次火球並沒有放出去,而是在身前上下盤旋,動作時快時慢,彷彿有靈性一般。
“你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讓火球如此聽話。”青霞睜大雙眼,一臉的不可思意,要知道,她現在對五行的掌控程度都不能達到如此隨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