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虛弱的身子,終於徹底癱軟在城市毒辣的太陽下。
氣溫很高,太陽很毒辣
而她,卻好冷
難得休息一次,濛濛虛軟的窩在被子裏。
透過鏡子,仍能看到她腫得有些厲害的雙目。
藍凌對她的影響,真的太大
他的力量,居然大到能破壞她強大的免疫力系統。
要知道,這麼些年,她早已被鍛鍊成不壞之身了。像昨天昏倒那樣的事,這麼些年,還從沒有出過。
“濛濛,彥先生來看你了”門外,母親的聲音傳來。她這才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來。
彥先生麗彥
“嗯,進來吧”她回神,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扒着頭頂上有些凌亂的髮絲。
“不用擔心,就這樣也很漂亮”門邊倚着一個男子,興味的望着她。
麗彥,她在畫廊裏無意認識的一位算得上是上流的人士。
其實,她與他算不得太熟識。可是,他卻喜歡常常三不五時的開着大奔往她家裏竄。
這一點,也讓她很費解。
他很喜歡接濟她,不過,她從不接受。
因爲,找不到理由
“怎麼樣,身體好了些沒”他滿臉笑意,有些疼惜的看着一臉病態的她。
從第一刻見到她時,他便不自覺被她單純的氣質所吸引,有些無法自已。
“恩,好了很多”她禮貌的笑着,“你怎麼會來”她的語氣,有些疏離。
在女人面前,他一向很喫得開,而白濛濛卻是例外。
認識三年,他們的關係卻只是從陌生人進展到一般朋友,無論他如何主動。
這讓他很受挫,但更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白濛濛,是他想要的女人,至少,現在是
“一來當然是看看你,二來是想來借你一天”他若無其事的在她牀邊坐下。
“借我一天”她有些詫異。
“嗯,五天以後,我有個宴會要參加,宴會上都得帶女伴。剛好我的祕書出差了,所以,我只能想到你了你看怎麼樣,有時間嗎”他形式的徵求她的意見。
“可是”大型的宴會,她不敢保證不怯場
而且,兩個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去宴會,會不會很尷尬
“你要打工”她的話,被他接過去。“這樣吧,我們也算薪水,我照你薪水的十倍付,你看怎麼樣”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濛濛連連擺手,有些無法應付他的強勢。
“行了,也別推卻了,那就這樣吧啊,過幾天我過來接你”他不容她拒絕。
這事兒,也就這麼給定了下來。
無奈之下,濛濛也只得硬着頭皮點頭。
鎏金大門微闔着,夢幻的燈光瀰漫着整個大廳。燈光下,男士們皆是紳士有禮,器宇軒昂;女士們也皆雍容華貴,高雅非凡。
整個大廳,足有上萬平米,三三兩兩的,已站滿了人。
這裏,精美、奢華到了極點。
完完全全的一座宮殿。
濛濛一襲黑色露背短禮服,長髮高高的挽起,將光潔的後背毫無遺漏的顯露出來,燈光下,閃着動人的瑩白光彩,很是惹眼。
麗彥從沒看過蒙蒙這樣的打扮,怔怔的看着她,很久竟挪不開眼。對她,不自覺有些癡迷。
要得到她的想法,又更加堅定了幾分。
兩扇大門在她跟前轟然打開,她,有片刻的晃神。
麗彥主動拉着她的手,挽上他的臂彎。
她,沒推卻。
不是第壹次來酒會現場,但是,她還是避免不了小小的緊張。
“看起來很緊張”麗彥垂頭,迷戀的望着她。
“恩,有點”她誠實的點頭,挽住他臂彎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放鬆點”大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小手。
她點點頭,衝他甜甜一笑。
可是,心卻仍然無法安定。
只覺得
似乎有一束太多尖銳的目光,一直緊緊鎖着她,讓她更加的不自在。
疑惑地回首,三三兩兩的人羣裏,卻終無所獲。
“怎麼了”麗彥也隨着她的目光望去。
“沒事”她連連搖頭,收回目光。
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大概是最近身體還未徹底康復的緣故吧
二樓落地窗前,立着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
他,危險的眯着眼,一動也不動的望着樓下一片通明的大廳。
某個身影出現的那一剎那,他那雙深潭裏的璀璨光華是不可忽視的,可是
那樣的燦爛,卻是轉瞬即逝
漸漸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渾身散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氣,周身仿若凝出一層冰來。
垂在身側的拳,不自覺捏緊。
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狂的叫囂着。
爲她和那該死的男人貼得太近的雙臂,爲她那露得太多的裝扮
其實,這些都與他藍凌無關。
可是
他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她
他不開心時,她怎麼還可以笑得那麼甜
那樣甜膩而純真的笑容,是不被允許的
“凌哥哥,今晚你是主人,該下樓打招呼了”恭雲喻一身紫色長裙,發間插着一個小小的鑽石皇冠,整個人豔麗,閃着奪目的光彩。
她推門進來,神情有些掩不住的興奮。
今晚,她是藍凌的女伴,這讓她覺得萬般開心。
更讓她興奮的是,最近她與藍凌的婚事也漸漸的被兩家家長提上了議程,進程似乎很不錯。至少,藍凌並沒有一口回絕。
“恩,是該下樓了”藍凌淡淡的應一聲,側身,避開她,往外走去。
這期間,他始終沒有多看身邊的恭雲喻一眼。
“怎麼可以這樣”望着他的背影,恭雲喻氣得跺腳,初始的好心情頓時飛了一半。
“一起下去吧”突然,藍凌在門邊頓住腳步。
他回身,望向她。
“啊”她一時沒能晃過神來。
“怎麼女伴不要一起下樓嗎”他好看的眉,蹙成山峯。
他一向沒有多大耐心的。
“當然,當然要一起下去”恭雲喻回神,連忙走過去,主動挽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