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父親了,不是該喜悅嗎怎麼一副這模樣
女人心底爲肚子裏不討爹地喜歡的寶寶悲涼的嗚咽一聲,本能的退後一步避開他,委屈的咬脣,直搖頭。
這個小寶寶來得很辛苦,纔在她腹中待三個月,已經讓她吐得天昏地暗了所以,她一定要堅持把這小惡魔生下來,以後她纔可以過癮的從寶寶那把自己受的苦都欺負回來。
“小心點”大掌穩穩的拖住她的腰,男人皺着眉,心驚膽戰的望着她,滿眼責備,“懷了孩子,能不能不胡鬧。”
她再退一步,就要撞上沙發。
萬一不小心滑倒
他,不敢想象。
“藍凌,讓我生下來,好不好求求你了”她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好甜好膩的撒嬌。
避孕失敗,又不是她的錯
他半推半抱的動作因爲她的話,頓了頓。轉頭,很奇怪的看着她。
而後,嘆口氣,又往臥室走去。
“藍凌,我不要墮胎傷身體的”女人急了,一跺腳,趁着兩位媽媽都在這,大聲嚷嚷。
嗚嗚,她要伸冤
“什麼墮胎”果然兩位媽媽異口同聲叫出來,瞪着男人的八束目光足可以將他碎屍萬段。
“藍凌,你敢”靳晨真氣得七竅生煙。
旁邊某個女人笑得好賊。第壹次覺得他媽媽好像個巾幗英雄。
男人,嘆氣,長嘆。無奈,很無奈。
“我只是想和她談談她店面暫時關門的事,有了孩子是不是要好好保護自己店面能顧得過來嗎”
他無力的解釋,他又不是殘忍的殺人兇手,孩子都有了,要夾掉,會比從他身割掉大塊肉還痛,更何況還得傷到她身體
衆人都鬆口氣。
女人興奮的跳進男人懷,熱情的送上一個辣的吻。
“喂喂喂,你再這麼不小心,當心我把你幹脆鎖起來吊在牀頭”他皺眉很嚴厲的警告她,抱着她的手,半點不敢鬆懈。
“老公,我替寶寶說愛你”她纔不怕他,埋頭,在他耳邊細語呢喃。看到他有些發僵發紅的臉,她笑得更歡暢
她的老公,很疼她
她,很幸福
奢華的酒店,男子慵懶的躺在豪華的大牀上。純白毛絨毯隨意的掩住小腹以下,露出男子完美如雕琢的上身來。小麥色肌膚,在柔和的光照下,隱隱透着感的光。
門鈴驀地響起,有點尖銳。
牀上的男子,懶洋洋的翻個身,繼續酣睡。
“太子,太子太子”門外,傳來拍打門的聲音。
男子皺眉,到底有完沒完了
極不情願的坐起身來,隨手撈了條褲子套上,光着上身轉向門口。
拉開門,眼皮都沒擡,轉身進了洗漱間。
隨着進修羅門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情緒就越來越低落,越來越毛躁。昨夜,很不幸,他又做了噩夢。
自從半個月前他親自參與一場黑的廝殺後,這個噩夢便不斷的侵擾着他,讓他很多個夜晚都無法安寧入睡。
所以,現在別指望他搬出什麼好心情來招待任何人。
洗漱間裏,他的身形,還是僵滯了下,“要做什麼殺人放火還是販毒”正含着牙刷的他模模糊糊的迴應,語氣裏不無嘲弄。
“不用殺人,只是南區有人來鬧場,需要您出面做個調解。”
“調解”他冷哼,“調解破裂呢”
“修羅門一貫的作風,殺”老七知道太子厭惡殺戮,但仍是誠實的回答。
“行了”歐陽眉一皺,打斷了老七接下來的話。
“這種小事爲什麼需要我去處理”門下隨便找個弟兄,都能辦好。
“先生說了,您必須慢慢的參與進門內的事。”
“參與門內的事修羅門除了一些齷齪的事,就沒半點乾淨的事值得我來做嗎”歐陽鬱燥的甩開毛巾,黯沉的眸子裏隱隱有些怒氣。
娶那瘋女人的那天,父親的話猶言在耳。
“你若不想受控於人,那麼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當有一天,你有足夠的能力擔下修羅門而與無極門對抗時,那麼就是你得到自由的一天。至於修羅門是種什麼性質的黑,到時完全可以由你來掌握”
就這一句話,簡單的“自由”兩個字,讓他從此踏進了黑。
他需要自由只是,自由的代價很大。
需要拿潔淨的翅膀來交換
“太子,凡是都需要慢慢來。”老七正經的回他,“這些殺戮其實是人人都需要經歷的,您以後會是修羅門的門主,先生只是想讓您鍛鍊鍛鍊而已”
鍛鍊好好笑是要鍛鍊他殺人的本事
“我知道了,下去等我,我馬上下來”他懶懶的揮手,不想再多說,有點累。
“是”老七即刻退出門,去了樓下安排人員。
果然
調解最終還是破裂,一場避不開的廝殺開始。
他用冰冷的手槍,打穿了對方頭目的腦袋。
粉色腦漿夾着鮮血,染紅了他的整個世界。
他,面無表情,從廝殺場上退出來。
那一瞬間,心,彷彿被自己,打破了一個洞。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逝,握不緊,抓不牢
今天,他徹底變得骯髒
頹喪的坐在地上,黑色上衣,染滿了鮮血。
黑夜裏,一點都不鮮明,但是血腥的味道,還是讓他忍不住作嘔。
天空,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打在他臉上,很冷一種足以浸透骨髓的冷
不知在雨幕裏,待了有多久
直到,身邊的積水,都被染成了詭異的鮮紅。
雨,突然停了
他茫然的擡頭,麻木的心,顫慄了下。
頭頂上一把藍色的雨傘,爲他撐起了一片晴朗的天
轉頭,一張清麗而燦爛的小臉映進他的眼簾。
他心驀地一顫,這張臉爲什麼會與他心底沉壓的某人,那麼相似相似到他的心,隱隱作痛
“先生,你受傷了”女孩蹲身來與他齊平,滿目驚詫。
他茫然的看着她,不止臉,竟連聲音都這麼相似
小呆瓜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