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幾竹笸籮糧食估計是初一和大白收拾的,沒去拽喫荔枝神遊的她來當苦力。
老太太和大白把薄竹條兒煮好用簍子盛過來,無憂就開編了,工具很簡單隻有篾刀、鑿子,彎曲了那烤好的厚竹片做骨,煮軟的竹條做肉,最原生態的主子在這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手裏一點點化腐朽爲神奇。
看着看着,葉蓁對這人家就冒起了崇拜的眼神。
就那麼個紙糊的模型放在旁邊,時不時用手在上邊測測寬窄,沒有別的條條框框,這纔是高手啊。
大半個時辰後,無憂終於停了手,在幾人注視的目光中把那溼乎乎的東西卡到脖子上試了試,之後濃濃的眉毛促到了一起,“現下我用着正好卡着下殼不能動彈,恐怕這個烤乾回彎之後就太大了些,啊澈用不得”
“拿繩子把它綁上不就得了,趁着溼,估摸着再捆小些也是行的”
初一接過那護頸,兩手用力壓了壓那上下邊沿,緊鎖的眉頭立馬展開了,邊說還邊給幾人演示了一下那護頸真的能繼續彎一些。
“這倒是個法子,可中間鼓出來就多了,以防萬一,再做一個吧,反正這竹條子還有半簍子呢。”無憂點點頭,稍思考片刻,看了看那護頸,還是搖搖頭,坐下又開始忙碌起來。
衆人也沒有異議,在一股股烤竹子香味兒中無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勞作。
都說專注的男人最有魅力,她發現其實專注的老頭也很美。
即便五大三粗的老頭,在從事這麼有藝術感的工作時都雅緻起來,當然,如果沒有那些被燭光吸引來的飛蛾和小飛蟲各種討厭亂飛,就更好了。
星空璀璨,微風帶着花香飄來,混着竹子香,在這樣的氛圍中,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那麼和諧。
可,美好總是短暫的,葉蓁剛陶醉一會子,那一串咕嚕嚕的聲響就把這一切破壞了,濃濃的煙火味撲面而來。
這個葉蓁眼裏剛剛誕生的專注男人,肚子叫的那個響啊,想必是餓得不輕了。
“看看看看要是路上喫過了,能餓成這副模樣等着,娘這就做飯食去哎,這幾天睡覺肯定沒得功夫,再餓着肚子,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熬的住”老太太歷時眼裏就是滿滿的心疼,嘴裏有些怨的腹揹着,離了椅子拄着柺棍就向燃着燭火的廚房走去。
“娘,不必,不必了您歇着,一會兒我喫些點心就行”無憂看老太太生氣了,趕緊起來陪着笑臉過去攔,“昨兒夜裏在那寺裏可是好睡,飯食真的在路上喫過了,兩斤肉包子呢,嘿嘿,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兒子腸子粗肚子大,飯桶似的喫再多都餓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