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洗乾淨那罐子晾在外頭,在柔和的晨光中洗臉刷牙,等她端着老太太備好的溫水回去,已經是一刻鐘後了。
“好了,好了,你們攙着他別動,我給擦了背就讓他躺下歇着吧”葉蓁挑眉一看啊澈的模樣趕緊叫停,一刻鐘功夫這人臉上的汗從額頭直往下流了。
同時的也挺佩服這人毅力,這種病人第一次溜達都堅持不了多會兒,身上的肉到處透着麻疼,試想,腿抽筋時候走路那滋味得多難受。
用溫熱的布巾擦了臉和後背,等着風乾的功夫,葉蓁快手快腳的給換了挖好洞的乾淨單,待到啊澈身上的汗乾的差不多,幾人又小心翼翼把他攙回上躺好。
做完這些,初一解脫似的攤在椅子上用蒲扇猛扇了扇風,中伏天是成都府最熱的,主子又沒力氣,全靠他和師傅架着,這麼半天,他已然胳膊酸後背溼答答。
“看你小雞崽子似的軟,這麼一會兒就累了二十出頭正是好時候,還不如我這老胳膊老腿呢”無憂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少許的汗,心情頗好的逗弄起了初一。這小子,他這幾天也摸清楚了,油嘴滑舌而且特別的喫話,說他什麼都行,就是別提讓他去田裏幹活。
“嘿嘿師傅您看我這瘦的,跟您那身子骨哪比”初一呲牙一笑,不但不生氣還馬上拍馬屁,無力的扇了幾下風,靠在椅子上做出軟塌塌無力狀,“您看,以後每天我都得攙主子溜達,能不能別讓我幹那些活計了田裏那螞蝗太厲害,咬的我這胳膊腿都沒勁了。”
“啊師傅”初一那笑模樣風一樣就沒了,倆鬥雞眉瞬間在額頭打了結。
越哭無淚啊,他這是什麼命,竟然得去掏大糞了。
葉蓁正用布巾給躺着的啊澈擦胳膊腿,無憂的話她可是聽懂了,小心思轉了轉,憋着笑扭頭真誠的看向無憂,“師傅,這哪行您可是要做飯的,沾上臭誰還喫的下去您的飯,不如不如就”,說個半截,她也不點名,賊笑着看了看初一,沒事人似的又自顧自幹起了活。
掏茅坑,反正初一得去,那自己都幹了又何妨
她現在地位超然,別的不拿嬌,可是給初一添堵一百個樂意,誰讓他老是一有機會就欺負她。
無憂假裝很是無奈的看向初一,大大的眼珠裏是藏不住的歡喜,“說的是,我幹那活計確實不合適,反正也不累,你就都幹了吧”。葉蓁想收拾初一他看的明白,也樂意配合,活又不累,討小丫頭歡喜多好。
再說了,掏糞那活計髒的很,他也懶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