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是能夠聽見往半城湖裏丟東西的聲音。
還好沒多久就沒有再聽到丟東西的聲音,馬車也緩緩開始行駛。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風吹過,馬車裏多了一個身影。
“你。”半夏皺眉,看向不速之客月北翼。
芍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打暈了。
“停下。”半夏立刻呼了一聲。
可是你這馬車的車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半夏這會算是明白了。
“車伕是你的人?”
月北翼一雙好看的鳳眸看向半夏,這還是半夏恢復真面容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她。
半夏的眸子依舊帶着不耐與不喜:“你來何事?”
半夏站在的樣子,在月北翼的眼中瞬間與她小時候的樣子重疊。
每次被自己欺負,這小丫頭就是這樣板着臉,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自己給咬死。
看着月北翼嘴角勾起的弧度,半夏嘴角狠狠一抽,他丫的笑個屁。
“有事?”
月北翼終於回神,道:“你有事求本太子。”
半夏無語:“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你不是想知道秦家跟天陵首富任家的事情麼?”
聽到這話半夏眼眸一亮:“你知道?”
剛剛說完這句話,半夏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秦家是太子殿下的親孃舅家知道也很正常。
月北翼見半夏低沉忍不住伸手要去撫摸半夏的臉,可半夏一個側身給躲了過去。
他的手瞬間僵在半空之中,氣氛瞬間的尷尬。
收回手:“有個條件。”
半夏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的告訴自己,果然。
“什麼條件?”
“以後見我不準板着臉,要笑。”
半夏嘴角微微一抽,見他要笑,誰見了自己的仇人能笑的出來。
“怎麼,不答應?嗯?”
半夏低眸,實在鬧不明白自己都已經跟他挑明瞭,爲何他依舊裝出這副寵溺的樣子。
“如果實在難,那本殿就不強人所難了。”
說完這句話,就見月北翼裝模作樣的要離開。
“好。”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必須要多瞭解將來對付秦家纔不至於太棘手。
見半夏答應,月北翼的心情大好。
“那天陵府任家,乃是天陵首富同樣是秦家的錢袋子。”
半夏一邊聽,一邊在心裏想着月北翼告訴自己這些到底有什麼用意?
“你可知道黑錢?”
聽到黑錢,半夏點頭道:“自然是見不得光的大量銀錢,通過商戶手段洗白。”
月北翼點頭:“秦家一直跟天狼國祕密來往,天狼國每年都會給秦家大量的銀子供着秦家,就是爲了得到大月的兵部消息。”
“自從漠北國跟大月國交好以後,天狼國就再未給秦家任何好處,可是前不久突然潛派使者悄悄混入大月國,跟秦家定了祕密協議。”
“答應將十幾年欠下的供奉全部還了,共計三百八十八口金銀箱子,這金陵任家作爲秦家的錢袋子,自然就擔起這運送財物的事情。”
“任家拿不出財物,最後被秦國公安上罪名給處決了,天陵府整個任家都落了難。”
半夏聽完,立刻反應過來:“天狼國想要攻打大月國?”
月北翼靠在車壁上,看着這個小女人:“不笨。”
半夏似乎明白了什麼,喫驚道:“是你將財物換了?是你做的?”
月北翼不說話,那模樣就是默認了。
半夏瞬間心又沉了下來:“秦家沒有得到財物自然不會將大月國的軍事機密暴露,沒有十拿九穩的機密那天狼國就無法攻打大月國。”
月北翼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半夏。
半夏手緊緊攥緊,好一個一石二鳥,既能得到大量的財物,又能將秦家跟天狼國分崩瓦解。
他的勢力,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對付他很難。
“送你個大禮。”
半夏皺眉看着月北翼,實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本殿的確讓人在中間動了一些手腳,可那筆財物並沒有換掉。”
丟下這句話他就消失離開,外面的車伕道:“小姐,到家了。”
半夏回神,立刻搖醒睡着的芍藥。
回到忘憂小院,半夏都因爲月北翼說的話弄的心神不寧。
他說並沒有將財物換掉,只是做了一些手腳,既然沒有將財物換掉,那財物呢?
的確當着那麼多護送財物回來的面,想換掉財物的確難如登天,除非將財物劫走。
可是財物劫走就沒有辦法挑撥天狼國跟秦家的關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若柳姐姐回來特意買了糖炒栗子可香了您嚐嚐。”
芍藥說話之是,就已經剝好一顆放在半夏的嘴邊。
半夏突然靈機一閃,看着桌子上的一些外殼,還有芍藥手中的栗子肉,瞬間明白了什麼。
“小姐,小姐?”芍藥伸手在半夏的眼前晃了晃,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麼?
半夏立刻起身,道:“你在家裏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說完,就從後窗戶處跳了出去。
芍藥撓撓頭,看着小姐着急的模樣,有點不解。
半夏,順着記憶第一時間來到半城湖,此刻雨水已經將她的衣服浸透。
因爲是下雨又是黑夜,所以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
她看到半城湖邊還有人,立刻躲在大樹後面,馬車經過時就是這個位置發出東西丟入水中的聲音。
“弄完沒有?”一個漢子開口道。
“總管,已經全數丟進去,那箱子可真沉丟進去都沒有浮上來。”
“哼!都是天狼黑檀木,密度高全實心的自然是沉。”管家冷哼一聲。
“這誰給我們老爺送這麼多木頭做什麼?讓老爺燒火麼?”
“閉嘴,不該問的別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小的知道,今天的事什麼都沒有發生,總管放心小的嘴嚴。”
總管再次冷哼一聲,就算讓人知道也什麼都查不出來,不過是一些不值錢的木頭罷了。